「玉兒不知道。」上官赫宇搖頭,「母親也不用趕人了,孩兒是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的,因為我們答應過那個人。」
「你們是誰?那個人又是誰?」侯爺夫人不著痕跡的套著話。
「不能說。」
「好吧,既然你想保密,母親就不逼你說了。你今兒個來找母親有什麼事?」見他這回口風極緊,一點松口的跡象都沒有,侯爺夫人只好暫時轉移話題,等待其他可乘之機。
「昨晚在水雲院里發生的事,母親應該知道了吧?」
「我剛听說了,正想派人去叫你媳婦兒過來問話。」侯爺夫人看向衛珠玉,斥責的質問道︰「二媳婦,那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端端的怎會有人到你住處去捉……捉人呢?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人誤會的事?你自己說!」
「母親,你這麼說不對。」上官赫宇插口道1「玉兒什麼事也沒做,別人若要陷害、誣蔑她,是不是只需要像昨晚那樣,買通幾個下人到她住處鬧上一鬧,她就有罪有錯了?」
「無風不起浪。」
「怎麼孩兒卻覺得比較像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呢?」
「你這孩子別亂說話,母親與你媳婦兒又沒仇,什麼欲加之罪啊?」侯爺夫人哭笑不得的白了他一眼。
「孩兒又不是不知道母親不喜歡玉兒。」上官赫宇直白道。
第十章 這事是秘密(2)
侯爺夫人在媳婦面前頓時覺得有些沒臉。「你這是在指責母親嗎?」她板起臉問。
「不是,只是覺得母親不該什麼事情都還沒查明就先責怪玉兒。」上官赫宇一臉認真的說︰「況且說真的,孩兒,直都以為咱們侯府在母親的打理下事事井然有序,不管是主子還是下人,個個安守本分、循規蹈矩的,是絕對不可能會有昨晚那種卑鄙、無恥、下作又無中生有的陰謀詭計發生的。」
「昨晚若不是孩兒剛好回府又去了玉兒那里,玉兒豈不是會被活活給逼死?名節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何等重要,怎能讓人胡亂誕蔑?」
「捉奸?」上官赫宇冷笑一聲,「孩兒的媳婦兒誰有權利給我喊捉奸的?有證據嗎?胡亂揣測猜疑就可以亂來嗎?呸!要是讓爺知道了是哪個賤人在背後無中生有,爺立刻叫人將她亂棒打死,丟到亂葬崗去!」
侯爺夫人臉色難看,若非確定上官赫宇不知其身世,更不知道她根本恨他入骨的話,她肯定會以為他在指桑罵槐,那句賤人罵的就是她。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難道是在怪母親沒將內宅打理好嗎?」
「不管這事的主謀是何人、有何目的,母親身為一府主母,是該要負點責任。」上官赫宇直言不諱。反正他本來就是要來給她添堵的,沒道理害人者還能天天過得開開心心、無憂無愁的吧?
「你這孩子……」侯爺夫人露出些許受傷的神情,緩聲道︰「對于昨晚的事,母親承認自己有所疏失,但人有失手馬有亂蹄,世上無不犯錯十全十美的完人,母親也只是個平凡人,所以赫宇這樣怪母親,讓母親有些傷心難過。」說著,她抬起衣袖抹著眼角處不存在的淚水。
上官赫宇頓時無言以對,覺得他這位嫡母真的很會演,這樣裝可憐是要身為人子的他自責內疚,惶恐道歉,然後從此不再提及她此次「失手亂蹄」之事免得傷母心嗎?當真是好算計。
「母親,孩兒並不是在怪你,而是認為做出這事的人其心可誅,定要嚴懲不貸才行。不然以後再有奸邪小人仿效此事,咱們安慶侯府不被弄得烏煙瘴氣才怪。」上官赫宇義正詞嚴的道。
想听他開口道歉,想見他退縮作罷?呵呵,想都別想!
侯爺夫人第一次覺得這個一直被她握在掌心里,想搓圓捏扁都隨她高興的上官赫宇有些難以控制,為什麼會這樣呢?
她看向衛珠玉這個便宜媳婦,心想這事難道會是與她有關嗎?想想,好像從她第一次听說衛珠玉這個人之後,許多事情就逐漸偏離了她原有的盤算。
「二媳婦,你也希望將昨晚的事情鬧大嗎?」她問她。
「母親這個說法不對,咱們不是要鬧大,而是要嚴懲不貸。」上官赫宇插口糾正道。「什麼事要嚴懲不貸?你昨天沒回來參加中秋家宴的事嗎?」安慶侯爺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了起來,隨即便見緊閉的房門被丫鬟推開,他跨步走進屋里。
「侯爺回來了。」賢良的侯爺夫人起身迎接。
「父親。」衛珠玉也在第一時間站起身來,朝侯爺公爹行了個福禮。
只有上官赫宇沒有出聲喚人,因為他正忙著回答侯爺剛才的問題。他道︰「父親剛下朝回來,可能還不知道昨晚孩兒的水雲院發生一件極為令人難以置信的事,竟然有一群奴僕在半夜闖進孩兒媳婦兒的房里,大喊著說要捉奸,若非孩兒昨日正宿在媳婦兒那里,這事該如何善了?道種包藏惡心、禍亂家宅的奸佞小人自然要嚴懲不貸了,父親以為呢?」
「這事是怎麼一回事?」安慶侯爺蹙眉問向侯爺夫人。
「母親說她不知此事。」上官赫宇搶聲回答,「昨晚闖進孩兒媳婦兒院子里的一共有十三人,這麼一群人竟然在半夜里能在咱們侯府女眷所居住的內宅里來去自如,孩兒在事發之前根本是連想都想不到的事。」說著他嘆息的搖了搖頭。
安慶侯爺臉都黑了,再次沉聲問著妻子,「這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妾身的疏忽,妾身也沒想到會有人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在妾身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侯爺夫人臉色難看的答道。「請侯爺放心,等這事查清楚之後,所有相關與知情不報者,妾身一定都會嚴懲不貸。」
「這事你要好好處理。」安慶侯爺嚴肅的交代道。
「妾身會的。」侯爺夫人慎重的點頭承諾。
「太好了,這事就交給母親處理,辛苦母親了。」上官赫宇輕松說完,轉頭對媳婦兒說︰「玉兒,我就說父親和母親定會替你做主,讓你且放心,你瞧,這不是解決了嗎?」
「她的事解決了,你的事還沒有。」安慶侯爺冷著臉瞪著這個令他頭疼煩惱不已的兒子。
「父親指的是我昨日缺席家宴的事吧?我有理由。」上官赫宇早已習慣父親的冷臉,完全不懼。
「你有什麼理由?」安慶侯爺瞪眼道,壓根不信兒子說的話。
「這事有些復雜,說來話長,還牽扯到太子,請容孩兒到書房再稟明。」上官赫宇一本正經的道。
「太子?」安慶侯爺目光一凝,目不轉楮的看著兒子,想看出他到底是不是在胡扯,還是認真的?
上官赫宇雙眼眨也不眨的直視著父親,目光清澈而沉穩。
「知道了,你跟我到書房來。」安慶侯爺沉聲道,決定相信兒子一回。
「玉兒,你先回去。」上官赫宇柔聲對妻子說。
「二媳婦留下,我有些問題要問你。」侯爺夫人倏然說道。
上官赫宇轉頭看向侯爺夫人,直接道︰「母親要問玉兒什麼事?如果是昨晚的事,她就只是一個單純的受害者,根本什麼事也不知道。」
「你這孩子……」侯爺夫人一臉無言的表情,頓了頓後道︰「母親留你媳婦兒說說話也不行嗎?」
「夫君,我留下來陪母親說話。」衛珠玉趕緊道。
「好吧,我只是想昨晚的事鬧得你整晚都沒能闔眼,會不會太累了,這才想讓你早點回院里休息。」上官赫宇一臉心疼媳婦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