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突然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許久,衛簡言苦笑,「這些天,你第一次沒有躲我。」
心里怦怦如擂鼓,彷佛知道他會說到這些,曾綿綿吶吶的,「衛總,你能不能不要糾纏下去……」
听到衛總兩個字,衛簡言眸子里射出不悅的光,伸手把她圈在懷里,「曾綿綿,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他從來就不是十分能忍耐的人,這些時間的折騰幾乎已經耗盡他所有的耐心,明明已經得到這個笨女人,卻因為她可憐流淚的模樣委屈自己不能一親芳澤,這絕對不是他的風格。就像是現在,曾綿綿通紅著臉縮在自己懷里……好想吻她。
像是察覺到他的想法一樣,曾綿綿忍不住伸出手推他,「衛總,那只是一個意外,你不要誤會……」、
看她急著撇清的樣子,眼底怒氣蘊起,他的聲音低低的透著威脅,「你第一次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會原諒,可是如果你繼續這樣講,知道我會怎麼懲罰你嗎?」
簡直要哭出來,她無處可逃,「你到底要做什麼?」
「和我在一起。」
不是第一次听到他這樣的回答,可每一次都會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我可以拒絕嗎,當作誤會不好……唔……」
耐心終于告罄,衛簡言用行動告訴她可不可以。
這個吻很溫柔,卻依舊把曾綿綿嚇得要死,只要想到這是在公司角落,隨時隨地會有人出現,她的心就差點蹦出來。
結實有力的手臂把她圈在牆角,用身體遮擋住外面的視線,就算偶爾有人經過也只能看到他的背,衛簡言溫柔地噙著她的唇,像是品嘗美味的點心一樣一點點啄咬。
不同于認識的那些女人,曾綿綿的身上從來沒有亂七八糟的香水味道,更不用擔心濃妝的刺鼻,她的味道總是清清爽爽的,讓他欲罷不能。腦海里浮現起那一晚的纏綿,她的眼淚、申吟,每一點都回味無窮。
在別人眼里,曾綿綿幾乎沒有哪一個方面能夠好到無人可比,可她的一舉一動看在衛簡言眼里都是特殊的,讓自己忘不掉,只要看到別的男人靠近一點就不開心,瘋狂地想要佔據她。
愛情是多麼神奇的東西,誰能想到兩個陌生的人會有這樣親密的一天。如果他能夠有先見之明,一開始會更溫柔、更體貼、更疼愛這個女人。
被人束縛在懷里,不安的心怦怦亂跳,最開始的掙扎卻慢慢變成溫順……如果不是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旖旎的氣氛,曾綿綿不知道自己還會沉浸其中多久。
回過神來,忙不迭推開他,她甚至不敢抬頭看這個男人的眼楮,明明說著不要,卻被吻得忘乎所以,自己真的很沒出息。
第6章(2)
黑著一張臉拿出手機,衛簡言恨不得把它立刻丟出窗外,可看上面閃著謝俊恆的名字,還是耐著脾氣接了。
「你最好有要緊的事情。」
「喂,你跑到哪里去了,有客人到了。」
曾綿綿遠遠看著路邊的那輛車,還有旁邊站著的兩個人,臉色有些難看。
不是說有客人需要招待,為什麼衛簡言會和別的女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因為自己粗魯的操作,碎紙機停止工作,衛簡言又有急事沒有幫忙修理好,她折騰了大半個小時都不得其法,最後還是路過的男同事好心幫忙。可等她忙完回到頂樓,正好走出辦公室的謝俊恆卻一臉隱晦地告訴她,有個客戶需要招待,由衛簡言去。
就因為謝俊恆欲蓋彌彰的那句話,她努力想要去工作,卻發現注意力總是無法集中,忍不住跑到衛簡言的身上。幸好這一天直到下班都沒什麼重要事情可做,讓她不至于因為恍神犯更多的錯。
可是現在親眼看到衛簡言和別的女人站在一起,這算怎麼回事,難道招待客人還需要在大街上曖昧不清?
事實上,衛簡言和身邊的女人並沒有做出過分親密的舉動,可不知為何,他們說笑時的一舉一動卻都透著一股熟稔和親切,尤其女人的眼楮里透出的分明是濃濃的情意。
那畫面實在太刺眼,曾綿綿覺得自己應該立刻走開,還應該開心以後不會被衛簡言騷擾。但是說不出為什麼,腳步就是動不了,反而傻子一樣冷冷看著,心底冰涼。
這就是他的喜歡嗎?這麼淺薄,幾天不到就換了別人。或者就算自己答應了,幾天後也會出現這樣的畫面?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直接,或者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一直與人交談的衛簡言突然回頭,見到曾綿綿的時候露出一個笑容,不知道和身邊人說了什麼,兩個人竟然朝著這邊的方向走了過來。
曾綿綿看著那兩道並肩而來的身影,下意識想要走開,很怕看到或者听到讓自己不開心的事情,偏偏對方來得太快沒給她這個機會,只得硬著頭皮等著。
「綿綿。」從發現曾綿綿的那一刻表情就寫滿了愉悅,衛簡言親昵地喊出這個名字,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稱呼。
心底悸動,臉上卻不肯露出異樣,曾綿綿點點頭,忍不住想要刺他,「不是說有客人嗎,怎麼還在這里?」
「俊恆告訴你的吧。」寵溺一笑,他看到曾綿綿就覺得心里暖暖的。
也許是兩人間氣氛太過古怪,旁邊站著的女人臉色變了一下,又恢復笑容,「簡言,怎麼不介紹一下。」
把她的每一個表情都看在眼里,曾綿綿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喜歡衛簡言的事實,想到這一個下午兩個人都在一起,目光變得更加冷漠,心里卻掩飾不住酸楚。
衛簡言輕輕一笑,瞧一眼站在一邊的女人,「這是司徒月,月,這是綿綿。」
听到對方名字,曾綿綿與司徒月目光相對,一個笑容溫柔,一個面無表情,面無表情的是曾綿綿,因為她完全笑不出來。月,竟然直呼名字的一個字,這樣的叫法實在太親密,讓她不得不懷疑兩個人的關系。
最終還是司徒月首先開口,笑容說不出的燦爛,披肩的波浪長發透著無限風情,一顰一笑都優雅無比,「原來你就是曾小姐,簡言一下午提到你好幾次,幸會。」
心底咕嚕嚕冒著酸水,從來禮貌的曾綿綿突然覺得自己是多余的,目光淡然,「你好。」
她很不開心,極其不開心。
抿著嘴笑,司徒月似乎感覺不到那種排斥,目光在她身上輕輕一掃,隨即看向衛簡言,「簡言,曾小姐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呢。」
「她平時很听話。」始終用寵溺的目光盯著沒什麼笑容的曾綿綿,衛簡言突然想起什麼事情,「月,時候不早了,你還不回去飯店。」
眉梢眼角都是風情,司徒月手指撥動一下長發,含嗔帶笑抱怨,「我去外面好久才回來,還幫你帶消息,你竟然攆我一個人回去,不怕我迷路?」
「你不會的。」衛簡言打趣說道。
「你還真相信我。」
「那是自然。」
听著調情一樣的對話,心里像是被針刺了一下,曾綿綿再也沒辦法忍下去,只想立刻逃離這兩個人身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沒料到她會突然要走,衛簡言來不及多說什麼,只得應付兩句,「月,你先回去,事情我都記住了,回頭聯系。」
說完他轉身去追曾綿綿,沒有看到身後女人若有若無的淺笑、復雜的目光。
曾綿綿走得很急很快,差點和行人撞在一起,眼疾手快地拉住她,衛簡言無奈,「走路還在看著地下,難道下面有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