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兒?」
「是的,那降落傘是我們那里才有的東西,快帶我過去看!」她撫著已經開始陣痛的肚子,在心里對著兩個寶寶說,寶寶再忍忍,有可能是北辰哥哥回來迎接你們了。
裴孟元剛抱著她來到練武場,剛好看到降落傘降落到地面,一個跟他年少時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穿著降落傘裝備的挺拔少年,解開降落傘後,張開雙手,扯著陽光般的笑容往他們的方向跑來,同時大喊著——
「父王,母妃,我回來了!」裴北辰一把抱住他們夫妻倆。
「辰兒!辰兒,真的是你,你終于回來了,母妃想死你了!」楚綾激動得圈著他的頸子又哭又笑。
裴孟元擰著眉頭,看著他身後丟在地上的降落傘,「你是怎麼回來的?父王跟母妃試了無數次,總是無法將你從現代帶回來。」
兒子突然消失時才四歲,正是最可愛好玩的年紀,現在回來竟變得這麼大,都到他肩膀的高度了,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他不自覺在心里問著自己,當年那個喜歡坐在他肩膀上,要他帶著他去騎馬狩獵,圍著他轉的可愛小男孩上哪里去了?
看著眼前已經可以準備議親的兒子,沖擊雖然很大,不過他還是很高興兒子終于又回到他們身邊。
「我參加了傘訓特戰營,要跳下飛機之前,每個人都要說出自己的心願,我也許了願,說我要回到父王母妃身邊,如果可以,最好是能夠親眼看到弟弟妹妹出生,然後就回來了。」
「啊!」楚綾疼痛難耐,全身冒著冷汗。
「父王,母妃怎麼了?」裴北辰還在狀況外。
「你母妃要生了!」裴孟元抱著楚綾拔腿就跑。
約莫一個時辰後,晉親王府里傳出兩記宏亮的嬰兒哭聲,他們一家五口心想事成,終于一家團圓了……
番外篇︰讓世子爺洗腳的結果
一道閃電穿透烏雲劃破了夜空,把整個天空照亮,緊接著轟隆隆震耳欲聾的雷聲打破寂靜的夜,凶猛的雨勢跟著雷聲落下,瞬間天地籠罩在一片雨幕之中。
罷沐浴完從沐浴間走出來,才要坐到梳妝台前擦拭濕發的楚綾,看到喜竹手上拿著一封信看著她。
「給我的?誰送來的?」
「世子爺,他約小姐明天午時在南風館外的廣場見面,還讓送信來的人囑咐一番,要小姐一定要按著信中吩咐行事。」喜竹將信交給她。
她疑惑的打開信封,拿出里頭的信看著,愈看眉頭愈皺,到後來那對好看的秀眉幾乎打了一個大結。
「小姐,世子爺信上說了什麼嗎?瞧你臉色這般難看。」喜竹擔心的看著她家小姐。
「這裴孟元又在發什麼神經啊?」她磨了磨牙怒喝一聲。
「小姐,世子爺怎麼了?」喜竹覺得這個世子爺喜怒無常,肯定是中毒過深也把腦子毒壞了,否則怎麼老找她家小姐麻煩,卻忘了分明就是她家小姐坑殺世子爺在先,否則京城第一褲哪有時間會去找小泵娘麻煩。
楚綾氣得將信揉成一團,往角落丟去,拿著布巾忿忿地擦拭著濕發。
「這個腦筋打結的裴孟元,約我明天午時在南風館外的廣場見面,人一定要到,要是敢不到,他會讓人到家里來把我五花大綁的扛過去。
「而且更過分的是,竟然要我穿著男裝去赴約,要是我敢穿著女裝去,他就要把我去斗雞,又用迷幻藥丸作弊的事情公告全城,你說,他這不是腦筋打結是什麼?」
他都已經知道她是女的,還約她在小倌館見面,是要幫她找面首嗎?身為一個腦筋清楚的正牌未婚夫是不會做這種事的,這裴孟元腦子肯定出了問題。
她覺得為了自己未來的日子好,還是早點幫他把火毒給解了,然後解除婚約,這樣小命才安全。
「肯定是世子爺的腦子已經整個泡在毒液里,所以才會反覆無常的這麼嚴重,小姐,你還是趕緊出發前去尋找解藥吧,否則我擔心世子爺要是哪一天突然毒發身亡,你要跟著一起陪葬。」喜竹一臉憂心地看著她。
「我也是這麼認為,明天赴約後,我就出發找解藥。」她慎重的點頭,突然間又想到,那信看到這里她就火冒三丈把信揉成一團丟了,後頭好像還有一段她沒有看清楚,連忙又將信撿回來仔細看了一遍。
「小姐,你怎麼又把信撿回來?」
「我有一段漏了,沒看清楚的話,明天這裴孟元不知道要怎麼坑我!」她仔細看著最後一段話。
「小姐,世子爺寫了什麼?」
「要我想一下我的心願……我有什麼心願,我的心願就是解除婚約啊!可是我已經跟他講好解了火毒後再談解除婚約的事,我現在一切都很美好,能有什麼心願。」她唯一的心願就是回到現代去,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啊,小姐小姐,你可以提那件事情啊!」喜竹想到什麼驚呼著。
「哪件?」
「就是……」喜竹搗著嘴巴在她耳邊小聲地說著。
驀地,楚綾眼楮一亮,興奮地抱著喜竹,又叫又跳的。「喜竹你真不愧是我的好閨蜜啊,幫我想到了這點,這樣我就解套了!」
在屋內又跳又叫興奮不已的兩人,殊不知她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被完整地一五一十傳到了裴孟元耳中……
晉親王府書房。
裴孟元歪坐在太師椅上,蹺著二郎腿,一手撐著下顎,一手屈指規律的敲著案桌。
「好啊,這何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竟敢說我腦筋打結,明天我非讓她好看不可!」裴孟元表情猙獰,話自齒縫間擠出。「還有那丫鬟,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下人,竟敢說我腦子被毒液給浸透所以才會反覆無常!」
「主子,依屬下猜測,這何姑娘可能忘了當時那份賭約,因此才會認為主子有問題……」墨青小聲的分析。
「你才腦子有問題,本世子腦子好的很!」早已在胸口翻騰的怒火竄上,憤怒的對著墨青咆哮。「要不是何靈那臭丫頭作弊,我堂堂京城第一大紈褲會成為京城第一大笑柄?」
現在不僅不能再斗雞,還被元寶樓那些賭徒渲染成他是輸不起的紈褲、耍賴不肯履行賭約……他現在出門,看他的人眼神中多了幾分的鄙夷,一經查證原來問題是出在他跟何靈那臭丫頭當時所立下的賭約字據上。
當時他承諾要是他輸了就要到南風館替楚綾洗腳,這事一直未實踐,也因此那份賭約就一直貼在元寶樓牆上,時間久了就被傳成他是故意耍賴,沒有信用等等。
為了要證明他是個守信用的人,絕對不會賴帳,為了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名聲,因此才約她在南風館見面,明天他一定要扳回一城才行!
翌日,午時。
南風館外的廣場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因為早上雨停之後,裴孟元就讓家丁們在京城大街小巷發放傳單,說要履行賭約,要全城的人去見證。
穿著男裝依約前來的楚綾差點就擠不進來,還是裴孟元的手下看到她,護送她到前頭的。
她驚愕地看著前方搭建了一個夸張華麗、像是在選秀的舞台,正中央還放了一張用鮮花布置得像寶座的椅子。
「這……」
墨青前來,將她請到舞台上。「『楚公子』來了,我們家世子爺已經等你許久,請坐到台上那張椅子上吧。」
她眼尾劇烈抽搐地看著那張椅子,「墨青,你家主子是在抽什麼風?今天找我來做什麼,還要坐到那用鮮花布置而成的椅子上?」
「『楚公子』,你難道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