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親所言,使邱敏德呆愣片刻,兩手握拳,他無意讓自己愛的女孩遭受危險……
邱豐年在心里嘆了口氣,他也不想這麼不給兒子面子,但他必須做給外人看,越是在上位,就越該謹慎的對待每個警員,即便是自己的兒子也要保持公平。
他視線移到本該是此次行動的指揮官,「你也是,明明你才是帶隊的,為什麼輕易就把指揮權交給沒有實務經驗的人,嚴重影響行動?如果你因為邱敏德是我兒子就這麼做,以後大可不必,你們也是,誰都不用來拍我的馬屁!」
被教訓的主管和警員們不禁慚愧地低了頭,只听邱豐年又把兒子罵了一頓,有懲處也只罰邱敏德,沒有罰到他們,他們松了一口氣,對邱豐年又多些尊敬。
邱敏德懊惱出師不利,既無法獲得父親認同,又在同事眼前丟臉,他們看他,就是一副書讀再多、刑警考試成績再好都沒用,去到現場的實力還是抱蛋的表情,這令他驕傲的自尊心大受打擊,很不服氣,雖然不應該,還是忍不住責怪安琪拉,若她能完成自己的工作,何至于此!
事情已經發生,再多的責罵也無濟于事,目前最要緊的,是快快查出安琪拉在哪里。邱豐年兩眼掃過沉著臉的兒子,對所有警員說道︰「現在大家要動員起來,全力找出安琪拉的下落,必須要快,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
安琪拉昏昏沉沉的醒來,就看到巴察大臉在她眼前晃動,不久,他手里的鑷子夾出一顆子彈,細細的線在她右肩縫來縫去,她這才意識到他在替她縫合槍擊造成的傷口。
麻醉藥使她半昏半醒,瞥到周圍是封閉空間,就像在……機艙里面?還有之前射傷她的女人琉璃子也在,琉璃子有齊眉的瀏海、黑直長發,明明美得像日本女兒節的女圭女圭,卻手握致命武器,冷漠的雙眼監視著她,她還听到賈昆和奇陌的聲音——
「你要干麼?放開我……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干什麼你會不知道嗎?我當然是來執行金斯基先生的意思,要你乖乖交出從先生那邊奪走的地盤,還有這十一年來你全部的獲利,現在先生都要回收。」
對方平淡的笑語令賈昆不寒而栗,再看到他手上的筆記型計算機,警覺這個叫奇陌的家伙不簡單,不但能在短時間離開俱樂部移到飛機上,連他藏在秘密之處的筆記型計算機也到了奇陌手上。
賈昆急了,「給我……不要踫我的東西!」他大叫著,想拿回跟他性命同樣重要的計算機。
「哇啊——啊啊啊……住手!痛死我啦,你快住手!」
安琪拉被賈昆殺豬似的淒厲吼叫嚇到,努力撐開沉重眼皮,驚見奇陌將一把銳利小刀插入賈昆手掌並固定在桌上。
「要我住手,你就乖乖的配合嘛,若是再動來動去,我就砍掉你這條手臂。」奇陌在他耳邊警告。
賈昆痛到死去活來,另一只手心已被奇陌身邊的人摁在筆電屏幕上,接著壓住他,讓他睜眼貼近筆電的辨識系統。
若非奇陌親口承認,安琪拉一定會以為和她一起愉快地享用泡面、載她兜風、講話幽默有趣的男子,與現在這個折磨賈昆的是兩個不同的人。看他笑嘻嘻的,滿不在乎的模樣,根本就是惡魔!,
奇陌冷眼直視,不吝給欺負安琪拉的色肥豬多些苦痛。「進去了嗎?」他詢問懂得計算機的手下。
「是,請看。」手下將已順利打開檔案的筆電交給奇陌。
「很好。」奇陌點頭稱許,笑看筆電屏幕,至此,賈昆的用途也就結束了。
「你所有賬戶的錢、計算機里的數據、與誰來往合作的名單,已在剛才通通轉移到金斯基先生那邊了。」
奇陌所言令賈昆萬念俱灰,想起他這些年賺來的錢和人脈就這樣消失殆盡,忍不住憤怒咆哮。「不……不可以,金斯基不能這樣對我!那是我辛苦多年得來的,都是我的,絕不能給金斯基整碗端去!」
賈昆想不通,不懂他的王國怎會一夕瓦解,思來想去,忽地理出頭緒,懷疑地盯著奇陌,「莫非警察會盯上我,是因為金斯基……」
「當然是金斯基先生放的消息。」奇陌咧嘴笑說︰「不然警察怎會對你的俱樂部進行監控,我又怎能適時聯絡跟你合作的道上人物,幫他們從警方的圍捕中逃走?嘿嘿,他們都恨你遇事就自己先跑了,很感激金斯基先生派我來幫他們解圍呢。」
「什、什麼?這究竟怎麼回事?」賈昆只有瞠目結舌的分,奇陌居然就這樣分化了他跟那些大哥的交情?他惱羞成怒的罵道︰「你這該死的……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你才應該去死。」奇陌冷淡地拔起刀子,不管賈昆抓著自己的手鬼吼鬼叫,先讓人把賈昆抓去廁所關住,皺眉瞥到桌上一灘賈昆的血,他命令左右。「你們把這里的血擦干淨,看了真是不舒服。」
琉璃子看奇陌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上前希望他能一槍斃了那個女警,只是還沒開口就被巴察攔住,拉到一旁去。
見那惡魔般的男人走過來,安琪拉努力撐起自己想躲開,只見他矮靠近她,慢條斯理的去除黑框眼鏡、金發和胡子,露出一頭微卷棕發,再拔掉隱形眼鏡,雙瞳不再是藍色,而是脆綠色,簡直、簡直就跟她記憶里的那個混血大哥哥一模一樣!
真的是他嗎?
相隔十一年才見面,奇陌非常想念她,「我前來你的國家,除了要完成金斯基先生交代的任務,最重要的是和你見面,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了,安琪拉,我真高興再看見你!」
安琪拉因傷口的疼痛,精神已到了極限,她想要繼續張大眼楮卻做不到,想發聲也做不到,意識渙散之際,感受到男人臉龐貼近,溫柔的在她額頭輕輕一印……
惡魔烙下的吻痕!
安琪拉再度醒來,就見自己一個人躺在大房間的床上,而且還是果、?
她頭好重,全身也沉重得不得了,每一寸肌肉都在向她大聲抗議,瞥到右肩和腿上縫合的傷口上已纏上繃帶,身上其余受傷的部位也治療好了,她蹙眉,勉強以左手將自己整個人撐起來,枕頭墊著背部靠坐于床頭。
「你醒啦。」
被突然進來房間的男人嚇到,安琪拉喘著氣,急忙抓住被子覆在身上。
奇陌見她活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好笑說道︰「不用害羞,你全身該看的我都看了,我很紳士的,沒對你怎樣,你就放輕松吧。」
怎麼可能放輕松?安琪拉高度戒備,向他要回她的衣服,他說衣服沾血全部丟掉了。她听了傻眼,更加抓緊被子裹緊自己,張望四周再問︰「這里是什麼地方……我是怎麼過來的?」
「這里是西伯利亞,你是搭我的私人飛機過來。」
安琪拉又被男人所言嚇一大跳,舌頭打結。「西、西伯利亞……我人在俄國?」
她忍不住瞥向窗外,針葉林筆直高聳深入灰蒙蒙的天空,枝枝節節猶掛著殘雪,她瞪大眼,自己真的來到俄羅斯了?
在她消化驚人消息的同時,奇陌從頭到尾直勾勾盯著她,一秒都沒離開。
她被盯得臉紅,回避男人的視線,「之前我听你說,你的名字叫奇陌,那是真正的名字嗎?還是依然是假名?」
「奇陌是我真正的名字。」他微笑,伸出手欲跟她相握,「我的名字在你們中文地區寫成奇陌,在這里是Zimmer,認識我的人大多叫我Z,我今年三十二歲,身高一九0,中俄混血,會說中文、俄語、英語、日語,東南亞語言也會一些,我聰明、愛錢、愛冒險,賭性堅強,未婚。以上是我真實的個人資料,絕無虛假,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