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劉嘉欣松了口氣,興高采烈地掛上電話。
握著手機,曾亞晨在心里罵了自己好幾次,之前才保證過不會再懷疑他,現在她要怎麼面對他呢?
江司昊見她一臉苦惱,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像之前那樣接受他的關心?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豁出去了,「對不起。」見他一臉訝異,她將剛才的對話內容告訴他。
他微笑道︰「誤會解釋清楚就好。」
曾亞晨難掩訝異,他這樣被人誤解還不發火,他是聖人嗎?「你的修養真好。」相較之下,她的脾氣還真的不太好。
「男人本來就該讓女人的。」她會那麼想也是理所當然,畢竟公司里真的就只有他知道她失戀的事。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他也太寬宏大量了,「現在是男女平等的時代,沒有誰該讓誰這種事。」見他臉上浮上疑惑,她又問︰「是誰灌輸你這種觀念的?」他若是一直秉持這種想法,在男女相處上很吃虧的。
江司昊的臉色僵了一下,隨即扯出一抹微笑,「我前女友,她不管犯了什麼錯都不道歉的,她說男人是做大事業的,天生就該讓女人。」
這是什麼鬼話!連身為女人的她都听不下去。「所以你總是包容她的任性,連她劈腿也可以輕易原諒?」
他苦笑道︰「如果她跟著我不幸福,我為何不放手?」
曾亞晨好想罵他笨,但又說不出口,畢竟放手說起來簡單,實際上是要花很大的勇氣。
「你真的不後悔嗎?」她听了都覺得他很可憐。
「我希望她幸福。」這是真心話。
看他強忍著傷痛,曾亞晨又氣又心疼,再也忍不住地罵道︰「你真的是笨蛋。」
江司昊沒說什麼,苦澀地笑了笑。
她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轉而問道︰「下午的邀請還算數嗎?」
「當然,不過……」
聞言,曾亞晨的心提得好高,月兌口打斷道︰「你剛才沒說要追究。」
「莫名其妙的誤會,不該追究嗎?」見她說不出反駁的話,他又道︰「別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不會再有下一次,所以等一下那一頓你請客。」
她吁了口氣,「沒問題。」
結果最後她還是沒付到錢,他搶先一步抄起帳單,說沒被女人請的習慣,至于道歉他早就接受了。
江司昊昨晚接到母親的電話,要他排開星期天的行程回老家一趟,說有重要的事要跟他商量,當時他猜測應該是勸他回美國。
當年父親因為工作的關系回到了台灣,後來又因為工作調回美國,原本他應該跟父母一起回美國的,但當時高佩璇的母親去世,他擔心她會走不出失去親人的傷痛,遂向父母表明要留在台灣,如今他和高佩璇分手了,似乎沒有繼續留在台灣的理由。
江司昊一回到老家,卻沒看到父母,而是只有母親的朋友白阿姨在,兩人聊沒幾句話,他就知道母親為他安排了相親宴,緊接著他就被白阿姨拖到某間餐廳了。
母親向來尊重他的意見,他不願意的事,她絕不會強求,這次竟然會使暗招,說實在話,他是心疼大于不快,母親一定是擔心他走不出情傷才會這麼做。
「司昊,我跟你說,阿姨給你介紹的這個女孩子既漂亮又溫柔,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你看到她一定會喜歡的。」她手上一有對象,馬上就通知雙方家長了。
江司昊只是禮貌性地笑了笑,沒多說什麼。通常媒人講的話,要打對折再對折,至于白阿姨,基于和父母是舊識,他打了六折。
「司昊,阿姨從小看你長大,你溫厚寬容,不愛與人計較,這種個性很吃虧,要是遇到比較強勢的女孩子,你會被吃得死死的,所以阿姨千挑萬選,選了一個會把你當作孩子照顧的女孩子。」她本來以為自己這包媒人禮賺不到,沒想到江司昊那個前女友那麼不識貨,竟然不要他,真是暴殄天物。
他還是沒說話,嘴角笑痕更深,不能怪他會對白阿姨的話打折,白阿姨和母親是高中同學,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都大一了,哪來的從小看他長大,再者,他要一個把他當孩子照顧的女人做什麼?夫妻該站在平等的地位,互相扶持,一同創造幸福。
白阿姨見他沉默,以為他不相信她說的話,又卯足了勁勸道︰「司昊,這個女孩子是阿姨當媒人這麼多年遇到最難得的對象,要不是她被劈腿,坦白說,這包媒人紅包別說模了,連看都沒機會。」說到這里,她才想到他們兩人的情形是一樣的,對了,他們還是同業。
「如果她真的這麼好,為什麼會被劈腿?」
「因為她太完美了。」
聞言,江司昊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曾亞晨那張含笑的嬌容,笑意跟著浮現他的眼底。
昨晚他們有通電話,聊了一下,她說她母親要她回老家,要跟她好好的聊一聊,她猜應該是為了感情的事,她還說她母親很可能會叫她盡快找新對象,說不定還會為她安排相親。
今天晚上他應該再打電話問問她情況如何,應該不像他這麼慘吧。
正想著,白阿姨的聲音又響起,拉回他的心神。
「來了!」
江司昊抬起頭,見到來人,訝異不已,「是你!」
曾亞晨看到要相親的對象也嚇了一跳,月兌口而出,「是你。」
白阿姨愣了愣,「你們認識?」
江司昊笑道︰「我們是同一間公司的同事。」
「你看看,怎麼會這麼有緣,根本就是注定好的。」白阿姨笑得闔不攏嘴。
「白阿姨,既然我們已經認識了,可以讓我們單獨聊聊嗎?」江司昊提議。
「當然可以,不打擾你們了。」這包媒人禮,她賺定了!
待白阿姨離開後,曾亞晨率先開口,「怎麼想到來相親?」
江司昊無奈笑道︰「一回到老家就看到白阿姨,你覺得呢?」
她能夠想像當時的畫面,「我媽采取眼淚攻勢,逼得我不得不投降。」
兩人都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無奈,不由得笑了。
「既然來了,就放松心情吃一餐,如何?」他提議道。
「當然好。」
兩人說說笑笑,完全不知道白阿姨躲在角落沒有離開,更不知道他們融洽交談的畫面被白阿姨拍了下來,傳給雙方的家長。
只要兩人相約出門,江司昊都會送曾亞晨回家,今天也是,吃完了相親宴,他送她回家。
曾亞晨在要進社區大門時,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要怎麼交差?」
「都是同事,太熟了,激不起火花。」就不知道母親信不信。
這個答案合情合理,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竟涌起一股失落感,但她隨即壓下這種莫名的情緒,笑道︰「這個答案也很適合我。」
江司昊微笑,給了她一個加油的手勢。
曾亞晨也替他加油打氣後,轉身進入社區大門,回到住處。
才剛放下皮包,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母親打來的,不用想也知道是想探听她對相親對象的感覺。
撇開彼此認識不談,江司昊一表人才,談吐溫文爾雅,又有好的工作,是個標準的黃金單身漢,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很好,很容易再約第二次,甚至是發展下去,但要是她這麼告訴母親,母親一定會想盡辦法撮合,可是他們都才剛結束一段感情沒多久,難過的心情雖已收拾好,但心房並沒有完全清空,還沒有準備好要接納新的對象。
手機鈴聲斷了又響,曾亞晨回過神,連忙接起。
曾母閑聊幾句後,導入正題,「听白大姊說,今天和你相親的對象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