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仍站著不動,孫閎宇又道︰「喬依絲,你在這里工作五年,現在是執行長的秘書,我想你應該有基本的判斷能力,知道哪些人不值得執行長浪費時間見面才對。」
「我知道了。」喬依絲應了一聲後,轉身走了出去。
凱文有些無奈地道︰「茱蒂阿姨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我猜她等一下應該會很生氣的沖進來。」
「在酒吧,對付一些特別不講理的客人,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比他們更蠻橫,讓步只會造成酒吧的損失。」孫閎宇話中有話。
丙然,沒多久茱蒂夫人便怒氣沖沖的來了,而且連敲門也沒有,直接開門進入。
二兒子山姆執行長的位置被凱文搶走了,居然沒有跟她說,還是朋友打電話問她,她才知道這件事,山姆說他當時人在希臘,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真是個笨蛋,連怎麼被搶走的都不知道,她也不懂凱文怎麼突然又回來美國了?
後來她打電話給大兒子達倫,達倫說凱文是他們看著長大的,雖然很聰明,但其實沒什麼能耐,以前將他調派去亞洲,他不也沒吭一聲嗎?厲害的是他身邊那個叫孫閎宇的小子,而且听父親的意思,似乎很欣賞那個小子,才會願意給凱文一次機會,總之,他會處理,讓她不用管。
雖然達倫要她不用管,可是她真的非常生氣,不來將凱文臭罵一頓她無法消氣,而且她也想見見那個能讓愛德華另眼相看的小子。
「凱文,你這小子算什麼東西,我要見你,居然敢說沒空?!」
喬依絲跟著跑進來,緊張的道歉,「執行長、孫助理,抱歉,茱蒂夫人她……」她硬要進來,她攔不住。
孫閎宇揮了下手,讓她不用再說了,然後他瞄了眼茱蒂夫人,轉身拿起電話。
「我是孫助理,讓所有警衛馬上都到執行長的辦公室來。」
茱蒂夫人一听到眼前帥氣的小子自稱是孫助理,明白他就是達倫口中那個幫凱文的小子,又听到他說的話,讓她更加生氣了。「你這個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他要讓警衛把她趕走?他怎麼敢!
孫閎宇笑了,笑得帥氣迷人。「我知道夫人是誰,你是達倫和山姆的母親。」
「既然知道我是誰,你怎麼敢叫警衛來?」
「你是山姆的母親,可是山姆已經被總裁開除了,不在這里,我建議夫人到別處去找你兒子。」
此時警衛陸續到來,這一個星期以來,有誰不認識執行長身旁的孫助理,一接到電話,安全部門組長立刻讓大家馬上到執行長辦公室支援。
「把這位夫人請出去,她不出去,就拖出去。」孫閎宇說道。
見警衛真的上前,茱蒂夫人更氣了,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們誰敢踫我,我就告誰!還有,我今天就是不出去,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她說完,一往旁邊的椅子坐下。
警衛當然也認識茱蒂夫人,前執行長的母親,以前常來公司,她也是未來華克集團總裁的母親,老實說,要他們動手把夫人拖出去,他們還真有點猶豫。
但孫閎宇可是半點猶豫也沒有,隨即吩咐道︰「喬依絲,馬上打電話報警,有人擅闖辦公室並騷擾執行長,同時聯絡公關部,請他們把熟識的媒體請來,待會兒茱蒂夫人被警察帶上警車的畫面,請媒體記者們要拍得清楚一點。」
茱蒂夫人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我不相信你敢這麼做!」
「我已經要這麼做了。喬依絲,去報警。」
「等一下!」茱蒂夫人急了,她從來沒有遇過像孫助理這樣蠻橫無禮的人。
「我馬上打電話給達倫,讓他開除你。」
「夫人,我只是個小助理,不是華克集團的員工,你的大兒子無法開除我,只有聘請我的凱文執行長有資格開除我。」瞧,助理的身分多好用,幸好他堅持做助理不當經理。
「你!」茱蒂夫人氣得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警衛們跟喬依絲,還有外頭也有不少職員看著,大家都看到一向趾高氣揚,人人都要敬畏她幾分的茱蒂夫人,居然被孫助理氣到無話可說,而且一點辦法也沒有,很顯然落了下風,這孫助理也未免太厲害了。
大家心里都在想,以後絕對不能惹到這位孫助理。
茱蒂夫人知道眼前這個小子不是說說而已,他是認真的,囂張的氣焰不由得收敵了幾分。
孫閎宇也看出茱蒂夫人沒有那麼強勢了,他很好心的給對方一個台階下,「茱蒂夫人,還是請你離開吧,不然被警衛拖出去,或是被警察給帶走,只會更丟臉!」
茱蒂夫人憤恨不已,她瞪向凱文。「凱文,你的助理對我如此放肆無禮,你就這樣放著不管嗎?」
凱文端起臉孔來。「茱蒂阿姨,你還是回去吧。」
茱蒂夫人氣得臉都要歪了。「好,你們兩個記住,以後我絕對要你們好看!」撂下話,她扭頭就走。
她今天本來是來罵凱文消氣的,結果消氣不成,反而帶著更大的怒氣離開,她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看了場好戲,大伙也就各自回工作崗位了。
「閎宇,剛剛你是故意激怒茱蒂阿姨的嗎?」凱文問道。
「沒錯,不把事情鬧大一點,沃克先生怎麼會知道你受委屈了?經過茱蒂夫人這麼一鬧,你接管的機率又增加了不少,我看現在差不多有百分之五十了,接下來就看我們如何轉虧為盈了。」
凱文真的很感謝有好友的幫忙,當然,他也很高興他們是朋友而不是敵人,這小子實在太可怕了,瞧他剛剛把茱蒂阿姨氣到都快中風了,好幾次都講不出話來,害他差點就大笑出來。
雖然他沒有跟孫閎宇討論過以後的事,但他心里明白,好友不只是想推他坐上這個執行長的位置而已。如果計劃一切順利,他希望孫閎宇可以留在美國工作,繼續當他的軍師。
「書媛,你今天的氣色看起很好。」
「嗯,醫師說我的傷口恢復得不錯。」
這天上午八點,紀書媛和遠在台灣的好友梁君寧視訊通話,台灣時間是深夜十一點左右,梁君寧半個小時前回家,她的祖父母都睡了,她洗完澡後打電話給紀書媛。
「君寧,最近你好像很忙,很抱歉,不能幫你的忙。」以前她們總是互相幫忙,誰比較不忙,就幫忙對方。
「你想幫忙,以後有得是機會,現在你只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就行了。」梁君寧見好友的氣色不錯,她很高興。「你下個星期要開始進行化療了,如果可以,我真想陪在你身邊,為你加油打氣。」听說化療對病患來說很辛苦也很痛苦。
「我沒事,你放心,而且有人陪我。」紀書媛微笑道。
「不過听說他很忙,他能照顧好你嗎?」梁君寧很疑惑。
「你忘了我有看護,再說,一整天陪在我身邊,也不能幫我做什麼,實在太浪費時間了,倒不如去做自己的事,有空再來看我,或者像我們這樣偶爾通個電話就行了。」紀書媛說道。
她手術後隔天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孫閎宇,他穿著隔離衣,就坐在病床旁邊,見到了他,她是有點訝異,卻又不是那麼驚訝,大概是因為他更改了丸子的錄音,讓她隱約覺得他或許已經知道她生病的事。
不過手術後醒來可以見到他,她真的很高興。
她並沒有問他是怎麼知道她生病的事,又是何時知道的,因為那已經不重要了,不過他倒有說他為何來美國,除了她生病以外,他是來幫凱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