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他不懂她為什麼會這麼說。
「你明明就有。」她氣道,他竟還否認!還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真是讓她越看越火大。
「如果我讓你覺得難受,我道歉。」江浩鎮無意讓她難過。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道歉反而讓喬靜秋胸口的怒火燒得越來越旺,他不是真心接受她的道歉,而是迫于接受。
「反正我已經道歉了,你要不要接受隨便你。」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連她自個兒都沒有察覺到的賭氣成分。
他有些無奈,不明白她不快的點在哪里?而且現在的他,真的沒力氣武裝自己去面對她,于是他又繼續釘著木桌。
喬靜秋一陣錯愕,他太可惡了,連跟她說一句話也不願意!而他從未有過的冷漠態度讓她其名感到煩躁、失落和心痛。
她看著他那透著孤獨的背影許久,突然間覺得胸口堵塞得快要無法呼吸。這個男人真可惡,她都已經道歉了,還讓她這麼難受!
她很想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可惡的不理會她,但更令她不解的是自己的心,她為什麼會這麼在乎他的態度,就只因為她有錯在先,覺得有點心虛嗎?
喬靜秋越想越心煩,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下去,只好轉身走人了。
舉起鐵錘,落下,隨著敲打聲響起,江浩鎮知道胸口的難受又少了一分,只是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那煩人的情緒涌上的速度比消失還要快,他根本就無法沉澱心情,他的耳邊听著她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同時響起她說過的那句話——
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爭取。
他已經喜歡上她了,他也很想爭取他的幸福,可是他不配,所以那天的那番話,除了是身為孤兒的心聲,同時也是身為男人,卻無法對她吐露愛意的間接告白。
她出現,他就離開,就算遇見了也講不到三句話,江浩鎮的態度明確告訴她,他不想跟她說話,更可惡的是,他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太過分了!她喬靜秋是長得奇丑無比,礙著他的眼了?還是他根本不想看到她?不用深想也知道,絕對是後者。
不過是說錯了話,他有必要這麼小氣嗎?而且她也道歉了,一次不能氣消,那麼第二次呢?偏偏他不給她第二次道歉的機會,他以為他是誰,天皇老子?就算是,她也不放在眼底。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他不想見她,她也不希罕他,要不是教室里的櫃子壞了,必須找他修理,她才不會像傻子一樣找他,絕對不是因為她其實也想見他。
第4章(2)
可惡,人到底跑哪里去了?林得凱不是說他剛才在這里嗎?沒用的家伙,一定是在躲她,要不然這幾天他干麼連倉庫也不去了?
找了快一個小時的喬靜秋決定不再找一個存心躲她的人,她腳跟一轉往回走,林得凱的生態課程再三十分鐘就要結束了,之後是她的英文課,也就是說她浪費了課前準備和休息的時間。
進入教室,她走到壞掉的櫃子前,如果是以前的她,才不會為這種事情傷腦筋,櫃子壞了,再買一個新的不就得了,可是現在的她手邊沒有錢,又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只能按照人家的規矩做事,東西壞了就想辦法修理,直到用到不能用為止。
想到這里,喬靜秋忍不住又在心里罵道,可惡的江浩鎮,拼命躲她是怎麼回事?等他願意跟她見面都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干脆叫林得凱轉告他櫃子壞掉的事好了。
正想著,她突然感覺到一陣搖晃,她想著是不是地震時,搖晃加劇,周遭的東西也因為踫撞發出巨大聲響,眼前的櫃子也跟著搖動,就在她驚覺要趕快離開時,櫃子禁不住大力搖晃朝前方倒下,正好砸中了她。
她痛呼一聲的同時,地震結束了,她彎下腰看著瘀青一大片的左小腿,想移動腳步,卻發現左腳踝傳來一陣刺痛,該不會是崴到腳了吧?
她干脆坐在地板上,越痛心里就越火,要不是江浩鎮躲著她,她也不會站在櫃子前發呆,遭受這種無妄之災,不過幸好孩子們不在這里。
她正慶幸時,突然听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抬起頭,就看到她找了老半天的人終于現身了,還一臉焦急。
喬靜秋無法形容乍見到他的感覺,只覺得火氣全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意外、感動,還有一點想哭,真是見鬼了!她怎麼會冒出這麼懦弱的情緒。
江浩鎮馬上沖到她面前蹲了下來,緊張地問︰「你沒事吧?」
「關你什麼事?」話一出口她就愣住了,她怎麼會說出這麼任性的話來?她幾乎不會這樣的。
他也有些錯愕,向來理智到讓人咬牙切齒的她,居然會像個小女孩一樣耍脾氣?
對上他訝異的眼神,喬靜秋其名有些心虛,好似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她別過臉,一副不想跟他說話的樣子。
江浩鎮將她的舉動解讀為她在生氣,他知道避不見面、不讓她找到,她一定很不滿,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天她到倉庫去找他後,他的心更亂了,腦海一直出現她的臉,這讓他很害怕,擔心再也控制壓抑不了對她的情感。
他張口,正要說話,目光瞥見她小腿一片瘀青,他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你受傷了!」他這才發現一旁的櫃子倒了下來,書本散落一地,想來她應該是被櫃子砸傷的。
喬靜秋淡淡地回道︰「小傷。」
「瘀青這麼一大片怎麼會是小傷?你一定要這麼逞強嗎?痛的時候就說出來,又不會少塊肉。」他光看就覺得很痛,不信她沒有感覺,她干麼這麼驕傲?
他驚慌的語氣令她忍不住轉過頭看向他,當看到他心痛緊張的表情後,她感覺到胸口一陣暖意,他其實還是在乎她的,不過他害她這幾天這麼難受,她不想輕易放過他。
「關你什麼事?」喬靜秋刻意冷淡地道。
江浩鎮沒有生氣,只要她人好好的,不論她用什麼態麼對他都好。
見他不說話,就只是看著她,眼底滿滿的心疼與憐惜,令她覺得暖暖甜甜的,再也擺不了臉色。
她清了清喉嚨,不自在地道︰「那個櫃子壞桌了。」
江浩鎮朝她所指方向望去,櫃子都四分五裂了。「我會處理。」這是小事。
「你要善後。」她比了比凌亂的地板。
「好。」他望著她略顯蒼白的嬌容,心一陣揪緊,小心翼翼地問︰「可以扶你起來嗎?」
「如果我說不行,你打算讓我一直坐在地上嗎?」該說他傻,還是耿直?
江浩鎮尷尬地笑了笑,「沒有你的指示。我哪敢造次。」
她是母老虎嗎,他干麼這麼怕她?不過看在他關心她的分上,再加上她再也擋不住疼痛,直接下了指令,「抱我起來。」
他震驚地瞪大了雙眼,「為什麼?」
喬靜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如果我可以走的話,干麼叫你抱我。」
什麼意思?腦海才問過這個念頭,江浩鎮突然發現她不但臉色蒼白,還在冒冷汗,他又急又慌地問道︰「除了瘀青,你還有哪里受傷?」
「你終于發現了。」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都什麼時候了。
「你那麼凶做什麼?」她不高興地板起臉。
被她一訓,江浩鎮的音量馬上變小了,「對不起。」
他像個小媳婦的模樣讓喬靜秋哭笑不得,這個男人一下子把她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宰了他為快,一下子又把她捧在手心上呵護,只要她一生氣,他就會嚇到皮皮挫,她該拿他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