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們母子倆沒有注意說話音量 ,整間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他們先是一臉訝異,最後居然紛紛點起頭來,附和了魯大娘的話。
「一定這樣的!大山,如果你銀兩不夠,我們可以湊些給你。」賣豆花的李老頭率先說道。
「綦大夫幫助我們太多了,有多少錢我都會盡量拿出來的!」丁原的母親也連忙應和。
「對對對,五百兩雖然是大數目,不過村里的人湊一湊一定有,先把綦大夫救回來再說吧……」
魯大娘有些動容地看著大家,他們平時是有些排外的,像綦菡這樣的外地人,原則上都需要花點功夫才能融入,然而綦菡卻用她獨特的氣質個性及精湛的醫術,幾乎收服了村子里的每一個人,這令魯大娘很是欣慰及感慨。
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到自家兒子身上時,卻是瞳孔一縮。
「五百兩我沒有,不過既然他們敢擄走綦菡,就要有死的準備。」魯大山渾身散發著戾氣,平時的憨厚老實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驚天的氣勢,猶如一把出鞘的利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大山,你可別做傻事。」魯大娘也沒見過這樣的兒子,著實嚇了一跳。
這孩子還口口聲聲說不敢接受綦菡當他的妻子,但事實上他這股在乎勁兒,明明就把綦菡看得相當重要。
魯大山沒有再說什麼,朝著母親點了點頭,便逕自出了大門,往村外行去。
第5章(1)
由于現在水源村有不少外地人,綦菡與魯旦前往醫舍的路上並沒有很注意路人,結果竟遇到了兩名不懷好意的歹徒。他們確認了綦菡的神醫身分後,二話不說將她打昏擄走,留下魯旦回去報信,之後便出了水源村揚長而去。
出了村不久,綦菡就醒了,原本嚇得想尖叫的她,硬生生的壓下這股沖動。她知道越冷靜才越有生存逃離的機會,所以她繼續假裝昏迷,暗中觀察著匪徒的一舉一動。
他們抓她做什麼?她既沒銀子也沒身價,唯一有的只有醫術,但如果他們想求醫,只要來醫舍,她一樣會替他們看診,他們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地將她抓來?
由于綦菡在村內遇匪時立即被擊昏,並沒有听到歹徒向魯旦自報名號,否則她可能就無法如此鎮定了。
水源村往應化城只有一條路,否則就要翻過整座蒼茫山或穿過沼澤。
兩名匪徒抱著綦菡來到水塘邊,由于這里仍算是水源村往應化城的必經之路的一段,兩人見四下無人,鑽進了水塘旁的樹叢,背後是一小塊綠油油的草地。
他們將綦菡放在草地上,見她還沒醒來,便不耐煩的交談起來。
「大哥,劉少爺叫我們兩人扮成山匪劫人,萬一他事後不認帳怎麼辦?」
另一人不悅地回道 「等一下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由不得他不認帳!」
「大哥,這個妞兒長得真是標致,我這輩子還沒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如果她是我的人,那該有多好……」
「這你就別妄想了,她可是能治瘟疫的神醫,知道你動了她,你一定會被那些個村民追殺到死,也只有劉少爺有那個膽識敢動這個女人,不過等他玩過之後,責任就在他身上了,咱們就能向他提出要求,撈點好處。」
「嘿嘿嘿,大哥說的有理,那等會兒我們就向劉少爺提這個條件。唉,老弟我已經好久沒有玩過女人了啊,還是這麼漂亮的女人……」
兩名假扮山匪的人桀桀怪笑起來,卻沒有發現原本在他們腳邊的綦菡,無聲無息地滾離了好幾尺遠,接著慢慢的撐起來,壓低了身形,準備偷偷溜走……
「嗔?那女人呢?」假山匪大哥余光瞥見原本該有個人的地方居然空無一人,連忙怪叫道。
「在那里!大哥,她想跑!」假山匪小弟廢話不多說,立刻拔腿追去。
綦函大驚失色,不顧一切的選了一個方向就跑,幸運的是她選的方向恰巧是通往人多的大道,也因此那對假山匪兄弟更加緊張,腳步更是加快,不過他們忽略了一件事,
要從草地再跑回大路上,需要要鑽過一個樹叢,而綦菡身形嬌小,在樹叢的空隙里跑動如魚得水,而他們兩人則需要閃避或是指斷一截截的樹枝,才能與她拉近距離。
最後,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綦菡鑽出樹叢,兩人不顧自己身上被樹枝刮得傷痕累累,直往她鑽出的方向趕去,心中扼腕著只怕這次要被獵物溜了。
想不到下一個眨眼,他們又看到綦菡的頭鑽了進來,整個人似乎卡在樹叢里。
「好機會!大哥,抓住她!」假山匪小弟連忙說道。
假山匪大哥離得較近,伸手就去就要抓住綦菡。
此時,綦菡突然被推倒在地上,接著樹叢後面又鑽進來一個人,赫然是應化城城主的兒子劉班。
「劉……劉少爺!」假山匪兄弟同時驚訝的叫了出來。
劉班陰沉著一張臉,不悅的道 「瞧你們兩個干的好事,捉個人也讓她跑了,如果不是我和你們約在這個地方,恰好攔住她,讓她跑回水源村怎麼辦!」
「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她裝昏……」假山匪兄弟也有些不滿。
「算了算了。」劉班將一個小布包丟給他們。「拿了銀子就快滾,不要破壞本少爺的好事。」
假山匪大哥接住了布包,稍微打開一點看了一下,接著便朝弟弟點了點頭,兩人很快地步出了樹叢,不見蹤影。
當然不打擾劉班的好事是一回事,但最重要的是綦菡的身分不同,要是讓人知道他們綁架了能治瘟疫的神醫,他們不知道會被教訓得多慘,當然得趕快溜,而且逃得越遠越好。
劉班目光陰沉的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唇角冷冷地一彎,他的護衛就守在樹叢外,等一下自會解決那兩個人,他只要負責對付眼前的這個美人。
想到這里,他朝著地上的綦菡符笑了一下,便抓著她又回到方才的草坪上。
「你想做什麼。」綦菡將自己縮成一團,驚俱地看著他。
劉班色迷迷地打量著她,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就將魔爪朝著她伸去。「小美人,咱們在這里孤男寡女的,你說我能干什麼呢?」
「不要過來!」她拼命挪動往後退,地上的草及碎石將她細白的小手磨痛了,但是她的心更痛。她絕對不能在這里出事,比起被劉班凌辱,她寧可死。
劉班就快踫到她了,綦菡心死地抓起地上一截斷掉的樹枝,那斷面很是鋒利,反手就要往自己的頸部刺去。她是個大夫,知道刺哪里一定會死,為了自己的清白,她寧死不屈……
「不——」劉班都還沒一逞獸欲,更別說他還向魯家勒索了五百兩銀子,怎麼可以讓她就這麼自盡了?
然而,在樹枝就要刺下的那一瞬間,一顆果子由綦菡旁邊的樹上射出,準確地將她手中的樹枝擊落,而當她與劉班都驚疑不已的時候,樹上突然跳下了一個人。
那是個鬼族人,因為他穿著鬼族特有的服飾,而且皮膚略微黝黑,與中原人有些許不同,一眼就能認出,而那人也算長得俊逸,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滿身傷痕,手還捂著胸口,但那卓然的氣質很是突出。
他看了看綦菡,又看了看劉班,搖搖頭嘆道 「你知道嗎,老子在這樹上很久了,原本還不想管這閑事,只是你這家伙擄人也就罷了,居然還想對女人用強的,老子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辨花婬賊,只能說你運氣不好,撞到老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