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妹窗歡喜的點點頭,「是啊,我早就想去西北了,我爹說如今的天候正適合去西北,後天就離開。」
「我听過夫子帶學生四處游歷,倒不普見過父母帶孩子出門游歷。」
「我們喜歡一家人在一起。」
「不過,嚴姑娘為何想去西北?」
「大梁從南到北我幾乎都去過,只剩下西北了。」
「嚴姑娘去過的地方可真多。」他記得嚴家十二年前舉家遷至盛安後就一直待在這兒,若真如她所言,這表示她出生的前幾年不斷在搬遷,這很顯然只有一個理由——為了躲藏。
「確實很多,不過絕對比不上秦公子,秦公子不是帶著商隊往來大江南北嗎?」
頓了一下,秦豫白露出一絲絲靦腆,「可是,我至今也沒去過西北。」
「秦公子以後總有機會去西北。」「對于西北我早有耳聞,听說那兒草原遼闊,縱馬奔馳彷佛要飛起來似的,還有,那兒的酒特別烈,嚴冬喝一口,整個身子都暖了,另外是烤全羊,現烤現吃的羊肉又焦又香,回味無窮。」
「這些我也曾有耳聞,去了西北,我一定要嘗嘗那兒的烈酒和烤全羊。」
秦豫白取出一個荷包遞給她,「這是我買下解毒方子的一點心意。」
既然是心意,嚴妹窗當然不會關心銀票面顏大小,道聲謝,直接收進袖兜。
「從此一別,應該再也不會見到秦公子了,秦公子請多保重。」嚴妹窗起身行禮,再忍不住看了秦豫白一眼,然後瀟灑的告辭離開。
秦豫白按例送她到廂房門口,不過他很快就退回窗邊,直到嚴妹窗出了茶館,他比了一個教人難以察覺的手勢,隱身暗處的秦英見了之後點頭回應,便跟上去,而先前在隔壁廂房的簫河此時已敲門進入這間廂房。
「公子,嚴家當家會不會就是石閔俊?」簫河的情緒顯得很激動。
秦豫白點了點頭,「若不是為了躲避追捕,如何會在幾年之內走遍大梁南北?更重要的是,剛剛從北齊買賣藥材回來就急忙帶著一家人遠赴西北,想必是從蓳老大夫那兒得知有人在找安平郡主,趕緊躲到西北。」
陳山將解毒丸的方子交給他時,他很自然問了幾句,方知嚴家當家從北齊回來了,而他一直對嚴家當家深感好奇,便急著想透過嚴姑娘查探她父親的事,沒想到竟有這麼大的發現。
「雖然猜想到嚴姑娘應該認識安平郡主,但沒想到她們竟是母女。」簫河真的很慶幸,還好公子想到透過嚴姑娘尋找石閔俊和安平郡主,要不,真教石閔俊帶著一家人跑了,他一趟就白費了。
「我們只想到石閔俊和安平郡主,卻忘了十八年了,他們的孩子應該早就出生了。」
「若是嚴姑娘容貌似安平郡主,我們說不定早就找到了。」
「如今找到也不遲。」
「公子要夜探嚴家嗎?」
「只有親眼證實,我才能確定他們的身分。」
「若嚴家當家真的是石閔俊,他的身手在大梁是數一數二,我們想不動聲色在他眼皮子底下見到他和嚴夫人,確定嚴夫人是否為郡主,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秦豫白微微挑起眉,「你不相信我的身手嗎?」
「我不是不相信公子的身手,可是就算公子的身手在嚴家當家之上,公子若要闖進內室見郡主一面,只怕會驚動所有的人,這會不會不妥?」
「其實,皇上也給了我石閔俊的畫像,可是不同于郡主,郡主的畫像是畫師看著郡主一筆一劃留下來的,石閔俊的畫像卻是皇上憑記憶畫出來的,準確度難免有些差異,不過,我只要找到相同的特征就可以確定他的身分了。」
「這倒是省事多了,不過我們並不清楚嚴家莊子的情形,還有,莊子是否設了逃亡的暗道,若是不謹慎一點,很可能還沒見到人就教他們逃了。」
他還真忘了,石閔俊能夠藏匿十八年不補找著,不單是他的警覺性高,更因為他老早練就一身逃亡的本領,很有可能在莊子里面設了逃亡的暗道,要不,初次見到嚴姑娘姊弟那一夜,尾隨在後的簫河如何輕易的被他們甩掉?
細細琢磨一番,秦豫白指示道︰「今夜我們先掌握莊子四周的形勢,明日做好布置,我再夜探嚴家。」
「我們的人不多,要動用錦衣衛嗎?」
想了想,秦豫白搖了搖頭,「我們不清楚嚴家當家在幽州的人脈有多大,若是動用錦衣衛走漏風聲,很可能功虧一簣。」
「可是,若莊子上的侍衛比我們還多呢?」
「那兒皆是一般莊稼人家,若莊子上有太多侍衛很容易引來注意,石閔俊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簫河想想也有道理,若是想多養幾個侍衛就應該住在城里,城里許多高門大戶的宅子多有侍衛。
「我們走吧,秦英應該很快就回來了。」秦豫白轉身走出廂房,簫河緊跟在後。
第八章 爹娘的大秘密(1)
上一世,嚴妹窗最開心的莫過于旅行,無論是國外還是國內,能夠出去旅行就是一件很開心的事,當然,玩了幾日之後總會有點想家,不過這都是出了門以後的事,未出門之前她是很興奮的。
穿來這兒時,她已經快到幽州,當她真正清醒過來就在這個莊子了,從那之後她不曾出過遠門,如今可以出去旅行應該是很開心的事,可是,為何她覺得悶悶的呢?
嚴妹窗抬頭看了四周一眼,實在不明白自個兒為何如此舍不得。
嚴明清從背後拍了她一下,「又不是不回來,你干啥依依不舍的樣子?」
嚴妹窗回頭瞪了他一眼,「沒離開過家,舍不得不行嗎?」
「不是你一直吵著要去西北嗎?」嚴明清覺得她很好笑,平日出門的時候她跑得可最快了,外人見了還以為家有惡犬。
嚴妹窗送他一記栗爆,「你這是污蔑,我只是說想去西北,可沒有一直吵。」
丙然是個野丫頭,動不動就喜歡用拳頭招呼人家!嚴明清齜牙咧嘴揉著額頭,「難道你不想去嗎?」
「我有說不想去嗎?」
「無論身在何處,最重要的是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嚴明清拉了拉她衣袖,「好啦,走了,全部的人在等你一個。」
「我要駕馬車。」待在車廂里面,她根本沒辦法欣賞沿途的風光。
「不行,姑娘家就應該乖乖的待在馬車里面。」
「為何姑娘家就要待在馬車里面?」
「這是爹的安排,若有竟見,你自個兒去找爸重新安排。」
兩人說著說著已經走到莊子門口,果然全部的人都準備好了。
他們分了兩輛馬車,他們家五口一輛,多加一匹馬,而成叔家三口一輛。
「張伯、張伯母和武哥不去嗎?」
「總要有人留下來守著莊子啊。」
「好啦,上馬車了。」嚴其俊催促的聲音剛剛落下,就听見雜沓的馬蹄聲傳來,接著只見四人四騎出現在他們視線範圍。
嚴其俊和尹成立即反應過來,分別將妻子和兒女們護衛在身後,而嚴明清趕緊伸手抓住嚴明雍,這是他與父親之間的協議,父親保護母親和姊姊,他保護弟弟。
嚴妹窗眼神一沉,下意識握住娘親的手,果然,娘親的手微微顛抖還冒著冷汗,應該知道找上門的是哪路人馬。
四人四騎停住,嚴妹窗定楮看著翻身下馬的四名男子,先是一怔,隨即好像有人伸手掐住她的喉嚨。
怎麼會是他?窒息的感覺涌入整個胸腔,可是,骨子里的驕傲教她要面不改色的挺起胸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