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文諾也瞧見了,不由冷笑。「不用暗衛去查了,這女子是丞相府里的人,而且,還是丞相的千金。」方才馬車里的丫頭喊她小姐,而魏究選就一個女兒,那個不知死活的女子身分已然揭曉。
「她若是丞相的千金,那不就是陛下為主子選的王妃?」五戒吃驚道。
「指婚聖旨都收回了,本王哪來的王妃?」皇文諾不悅道。
「是是是……這位小姐耳不聰、目不明的,居然連主子也敢頂撞,哪里配得上您!」
「誰說她耳不聰、目不明,哼,她該是知曉本王的身分,這才不將本王放在眼底,故意為自己出口氣。」
「啊,她這是不滿您抗旨不娶?若是如此,主子還打算上門去索賠嗎?不知情的人會以為咱們不厚道,拒婚在先,這會兒還藉故為難人家,這事咱們總是有理說不清的。」
得知對方身分後,五戒沒那麼惱她了,甚至還同情起這個慘遭拒婚的女子,雖說陛下會另外替她找對象做為補償,可墨王不要的人,誰又好接收?陛下要給她重新找對象,那也得傷足腦筋的,這女子的名聲與前途算是半毀了,還能不恨拒婚的主子嗎?
「本王不娶她是因為她福分不夠,她若不滿也只能怨自己了。」
「話是沒錯,但人家小姐無端被退婚成了笑柄,總是委屈……」
「你可真懂得憐憫人,得了,本王懶得與她糾纏,省得這事傳進陛下耳里,再掀不必要的波瀾,這事便罷了,不過那姓魏的丫頭質疑的沒錯,本王的黑幕怎可能受到一點驚嚇就驚逃,這怎麼回事?」他沉聲問起。
五戒立馬糾結起胖臉。「這……奴才也覺得奇怪,發現黑幕不見時以為是魏小姐驚走的,可現在細想的確不對勁,黑幕怎可能輕易被嚇跑,八成是自己貪玩跑走了,跟魏小姐無關。」
「混帳,黑幕什麼時候貪玩過了,說什麼蠢話,還不去將黑幕給本王找回來,找不回來你也別回來了。」
五戒縮縮脖子,連連喊是。
第二章 丑如豬頭(1)
「小姐,您方才發生什麼事了,怎會由茶樓里出來?」馬車里,朱寶忙問。
今早小姐說既然回京了就該好好在京城里逛逛,自己提議坐轎子出去,小姐原也同意,可剛巧有個小廝牽了匹馬出來,小姐立刻改變主意要騎馬,這騎馬也不是不可以,小姐在常州時老爺子由著她練騎術,馬騎得不錯,只是每匹馬都有性子,小姐騎著不熟悉的馬出去難免危險,自己只得讓人駕著馬車追出來,沒想到這一耽擱,小姐騎著馬已不見蹤影,自己尋到街上來一陣好找,才在茶樓外找到人。
她見小姐朱唇抿著,要笑不笑的,立刻不安了。「真的出事啦?小姐若闖禍就千萬別對奴婢說,奴婢不听了,因為听了也擔不起。」她一臉怕事的模樣。
魏綰煙白她一眼。「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丫頭,一點義氣也沒有,還這麼貪生怕死!」
「主子別怨奴婢了,是您闖的禍從來沒少過,哪一件不是由奴婢代主受罪,之前在常州老爺子明理,曉得奴婢的苦處,沒太為難奴婢,可這里是京城,老太太可不是老爺子,您若犯錯,奴婢還有活路嗎?不如先裝死算了。」她索性坦白道。
「好啦,我曉得自己是個不像樣的主子,老連累你受罰,剛才我也確實可能已經闖了禍,我得罪一個人了。」魏綰煙老實告訴她。
「這才剛出門,您得罪誰啦?」朱寶說不想知道,卻還是問了。
魏綰煙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墨王。」
「啊,您遇見墨王了?!」朱寶大驚。
「別那麼驚訝,這有什麼,京城就這麼點大,遇上也不稀奇。」魏綰煙簡單將遇見墨王的經過說一遍。
朱寶听完難以置信的搖頭再搖頭。「遇上是不稀奇,可得罪他就稀奇了,誰不知墨王是咱們晏金的麒麟,踫也踫不得,小姐卻有本事轉眼就惹上他了?!」她傻眼。
「晏金麒麟又怎樣,他就是個自以為是的豬頭!」魏綰煙毫不客氣的罵道。
「豬頭?不對啊,傳說墨王是個美男子,難不成傳言有誤?」朱寶驚訝的問。
「傳言沒錯,那家伙是長得比女人還漂亮,可惜人美心丑,性子討人厭。」魏綰煙嫌棄地撇嘴。
「怎麼說?」
「旁若無人,倨傲無禮,簡單說就是眼楮長在頭頂上!」
「小姐懂不懂啊,那叫高冷、高冷,人家可是墨王,自是有本錢傲世輕物的,您現在得罪他,豈不替自己和老爺惹來大麻煩?」朱寶憂心忡忡了。
「本來我是不想與他計較的,但誰教他是墨王。」魏綰煙哼聲。
「您這分明是對墨王挾怨斗氣。」朱寶翻了個白眼。
「是又如何,這家伙性情不好難伺候就算了,像這種美男子最是花心,替他暖床的女人肯定多如牛毛,我可不想成為其中一根毛。」她不屑的說。
「主子,就算是牛毛,當初您可是皇上賜婚的正妃,也算最粗的一根牛毛了,這挺不容易的。」
「沒出息的東西,什麼不當當牛毛!」魏綰煙拍了朱寶的腦袋一記。
朱寶吃痛的抱著腦袋。「牛毛不是奴婢說的,是您說的。」
「還貧嘴!」魏綰煙又送朱寶一頭栗爆。
朱寶抱頭閃到一旁去。「小姐這會兒還有心情對奴婢使用暴力,您還是好好想想驚丟墨王的赤兔馬怎麼辦?對方若真不肯罷休找上門來,別以為老爺能護得了您,且就算老爺真替您擋了王爺的怒氣,回頭還有老太太呢,老太太若知道您得罪王爺,這還饒得了您嗎?」
她听出朱寶這話重點在後頭,不管自己闖什麼禍,相信父親都會護著她,自己並不擔心,麻煩的是祖母,自己嫁墨王不成,還跟這人杠上,祖母得知後大概會剝她的皮了!她臉色終于有點青白交接了。
「不就一匹赤兔馬,這家伙若真找上門,外公學生中也有來自大漠的,我請外公想辦法再弄一匹來賠……」說到最後,她聲音也弱了。
「赤兔馬在大漠也是極其稀有的,老爺子的學生即便來自大漠,若非大漠皇族也難以擁有。」朱寶一盆冷水又當頭澆下來。
「好你個朱寶,平日被我寵得都敢句句夾槍帶棍地打主子了。」她惱羞成怒了。
「奴婢哪敢拿話打主子,奴婢是實話實說,讓主子在事情鬧到老太太面前以前,趕快想出對策來。」
「對策啊……」魏綰煙咬起唇來,手也不由自主的捏著衣裙。如今能有什麼對策,最好的辦法就是那家伙不計較,但自己憑什麼讓對方把這事化小,小事化無,更何況自己還給了對方難堪……
正當她心煩氣躁時,外頭突然傳來馬兒驚慌的嘶鳴聲,馬車猛烈一震,她與朱寶都撞在一起了,兩人頭磕頭,痛得齜牙咧嘴的。
「小姐,您沒傷著吧?」馬車停下後,車夫趕緊掀開車簾,探頭進來問。
「當然傷到了,瞧,小姐額頭都腫了,你是怎麼駕車的?」朱寶瞧見主子額頭腫了一大塊,自己頭也疼得要命,生氣的道。
「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是有一匹馬忽然沖撞上來,為了躲避那匹馬才緊急將馬車停下的。」車夫趕緊解釋狀況。
「馬?誰家的馬?」魏綰煙揉著腫起的額頭問。
「奴才也不知是誰家的馬,不過,奴才剛瞧了一眼,那可是一匹珍貴的赤兔馬,奴才也嚇一跳,怎麼會有赤兔馬沖撞上來?」
「你說赤兔馬撞上咱們的車了?」听見「赤兔馬」三個字,魏綰煙立即露出訝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