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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有芳(下) 第15頁

作者︰千尋

紀芳點點頭,對宛兒說︰「你告訴茵娘子,我晚點兒到家。」

「是,小姐。」

宛兒上車,馬成揚鞭。

「盒子里是什麼?」上官檠問。  「是一些木雕,第三批繪本的主角,我想,老是送馬克杯沒創意,既然想討好小孩子,干脆做得徹底一點。」

在現代不僅僅是小孩子,連OL都會在辦公桌上擺些小人偶舒壓。

張阿孝的手藝相當不錯,如果阿檠覺得可行,就讓他開始雕制吧。

她本不認為張阿孝會配合,但殷茵去了一趟就帶回好消息,殷茵和張阿孝似乎是……有那麼一點兒感覺。

她本不認為張阿孝會配合,但^茵去了一趟就帶回好消患,靡茵和張阿孝似乎是……有那麼一點兒感覺,

那次要離開柳葉村了,上馬車前,張家嬸娘拉著她們的手,感激涕零的說道︰「也只有殷姑娘能讓阿孝開口,兩位姑娘對張家的大恩大德,嬸子我這輩子都不敢忘。」

馬車上,她多看殷茵兩眼,問︰「你們之間……」

殷茵是個聰明人,她才起了頭,她便回答,「順其自然吧!」錯過一回,她再不會在感情上執著。

水晶珠簾的大成功,帶動木頭珠簾的買氣,只不過未雨綢繆,既然殷茵對張阿孝有心意,她便為張家多盡點力。

眼看著張家還清倩務,保住田產,又有新收入,日子會越過越好。

進了雅間,上官檠打開木盒,只見活靈活現的彼德潘、白雪公主、胖胖熊……每個木雕玩偶都令人愛不釋手。「手工不差,你怎麼會想到這個?」

「擔心買木頭珠簾的人越來越少,想替張家再開一條財路。」

他知道她有多心善,能幫人一把的事,她向來不遺余力。

「你不是說張阿孝腦子傷了,只會刻木珠子?」

「那是大夫的說法,我倒認為他是封閉了自己的心,不想與外人打交道。」

「所以……」

「之前,為了木珠子,殷茵常到柳葉村,張阿孝很喜歡玥兒,而且他不害怕殷茵臉上的疤,這一來一往的,兩人竟也能說上話,木雕玩偶是殷茵想出來的,如果你覺得能行,回頭讓殷茵走一趟,跟張阿孝談談,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是他一個人能夠做出這麼大的量?」

「他還有個舅爺,因為張阿孝的事被老板辭了,現在在村子種點田,幫鄰居做點桌子碗櫥的,到時可以讓他幫忙。第二批的書才剛出,至少要兩、三個月才會推出第三批不是嗎?有幾個月時間,應該夠。」

「那就讓他們做。」

「好。」

「有空再設計幾款水晶珠簾,我想開春後再賣個五十幅。」

水晶珠簾一直有人詢問,也有商家照著樣兒做出來賣,可學來學去就是那幾款圖案,沒多的了,且手工粗糙,遠遠比不上他們的。

聞言,紀芳愁眉苦臉,才躲過殷茵的奪命連環催,現在又來一個,開春欸,扣掉制造時程,她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畫啊?她哀怨地看上官檠一眼。

「怎麼了?」

「這個也要畫,首飾也要畫,你想逼死我啊!」

「茵娘子說,你成天在家里和孩子玩,都不肯畫畫。」

其實殷茵可沒這麼客氣,她說的是,「上陣的駿馬,勒緊韁繩還想跑;睡覺的懶豬,趴在地上也喘氣。我們家這只若不時刻鞭策,怎麼睡死的都不知道。」

「嗯嗯嗯,我是文創業,不是印刷業,不是刷刷刷三兩下東西就出來了,那得用腦子,我得多和孩子玩玩才想得出來啊!」她滿臉委屈。

她這麼說,他信嗎?

當然不相信,她根本不必想太多,直接把幾百年後的東西照搬過來就可以了,像她的繪本那樣,但對女人……不能夠這樣說話的。

苞女人講道理,不如跑去對牛彈琴,對豬宣揚縴瘦的重要性,和女人溝通要順著她們的性子慢慢哄,哄得她歡喜樂意了,才能成事兒。

在她身上,他學會不少溝通技巧,尤其是對待女人時。

「你辛苦一點,余掌櫃會催你,是因為明年中會有不少外國使節領著女眷到咱們天鳳王朝來,我們想趁這次把鋪子的名氣打響,若能做成那些女眷的生意,把名聲傳到國外去,對鋪子是好事,更別說取代夏家成為皇商。」

他也可以透過大皇子促成此事,但他不願意,鳳天祁和鳳天磷之間的誤會加深,有雲貴妃和夏家在那里上竄下跳就已經夠麻煩了。

「好啦。」紀芳長嘆,她是天生的勞碌命嗎?

「過年休沐,我帶你到處走走。」

「過年你不必待在家里應付賓客?」就是鄉下人也得走親戚呢,何況是靖王府,客人能少得了?

「你以為夏嫵玫會希望我待在家里迎客?」

「這種事不是她希望或不希望就可以的吧?」家里沒大人了嗎?靖王爺還有個老爹呢。

「這幾天夏可柔會出點事兒,氣得跑回娘家,到時候我自然會……你說的那個……「沉默抗議」?對,我會沉默抗議,拒絕出面待客。」

紀芳看著他,這樣真的好嗎?鼓吹兩個女人斗爭?

可,是她說過的,放不下就去做,總不能讓他的遺憾成為終生的疙瘩,何況若大小夏氏不是那樣的性格,任憑他再會興風作浪也鼓吹不出戰爭。

不出意見了,她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慢品啜。

握握她的手,望著她的臉,他知道的,她不喜歡斗爭,她喜歡正向光明,寧可吃點小虧,也不願意與人計較,凡事不爭強好勝,人生不必拿冠軍,她說這叫做老二性格。

他無法理解,連魚都曉得要逆水而上,更何況是人。

但她說,不理解沒關系,她只要求尊重,所以他尊重她喜歡當老二的性格,而她體貼他想為母親報仇的心情。

他問過她,「既然不介意當老二,為什麼不肯做妾?」

她說︰「我有感情潔癖,不想與人共用男人。」

她不喜歡獨佔、她樂于分享,所以辛苦賺的錢拿來讓一家子過舒心日子,可對于愛情……她說,沒有獨佔欲的愛情不叫愛情。

她說,佔有異性,是高等生物發展的方向。

有些話很難理解,不過他想,如果紀芳同時擁有兩個男人,他也無法接受,所以他喜歡「感情潔癖」這個詞匯。

眼珠子轉兩圈,紀芳突地對他甜甜一笑,拉著椅子,她朝他靠去。

她又笑、再笑,拿起茶壺。

他杯子里的茶沒動過,還停留在原來的七分滿,可茶壺已經提上來了,所以她還是注入新茶,直滿到九分。

眯起眼,他問︰「你不知道茶滿欺人?」

「在我們那兒,茶越滿代表心意越誠。」這可不是說謊,要不去便利商店買杯咖啡看看,如果店員敢給七分滿的咖啡,就不信顧客不會把對方的「惡行惡跡」PO上網,以供全民撻伐。

余光一動,上官檠揚眉問︰「你這樣意誠,莫不是有事求我?」

紀芳豎了眉,佯怒道︰「你當我是這樣的人?」

他不置可否地瞧著她,目光一眨也不眨,只是眼底隱隱有波光流動。

她忘記了,他對她莫名其妙地熟悉,她這樣的「意誠」,目的太明顯。她二度怒極,咬牙,嘴唇微抖。「你在踐踏我的心。」

他笑一笑,挑起眉頭,繼續看她,同時也幫她把杯子注滿「誠意」。

和他的目光對峙是不聰明的,他的意志力是現代人的五倍半。

片刻,紀芳垂頭,嘆氣,眉心皺成川字型,沉痛說道︰「那是……是有件事,想讓你拿個主意。」她後悔了,干麼听殷茵的話,古代男人好糊弄,可不包括連饑餓消費都懂的上官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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