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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有芳(上) 第33頁

作者︰千尋

女子輕蔑地想,這女人真是奇葩,主子爺攤上她,果真不幸。「夫人不信的話,大可以請其他大夫把脈,今日就當我多事。」

撂下一言,她竄身離開,等杏花反應過來追下車時,已經不見對方蹤影。

在大吼大叫之後,夏可柔回過神,放聲大哭。「是她,一定是她!她不想讓相公有子嗣,便斷了我的根!」

桃紅抱住主子,說︰「別慌,咱們先回夏家,請老爺夫人為大女乃女乃作主……」

芷英低聲對上官檠稟報方才發生的事,她的聲音低低的,听起來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午後的陽光從窗欞透進來,灑在腳邊,無數的灰塵在那方陽光中翻飛,安靜的時光卻讓他神采奕奕、意氣飛揚。

「……小夏氏驚恐萬分,一路放聲大哭,屬下是看著小夏氏進夏府後才離開的。」芷英報告完,退後兩步,恰恰看見上官檠嘴角的笑意。

主子爺的笑很好看,像春風似的,讓人看見了便染上一身暖暖春意。

芷英是邱師傅引薦的人,二十歲,出身武林世家,十五歲出嫁,丈夫卻死于一場江湖恩怨,從此她厭棄刀口舌忝血的生活。

連同芷英,在春闈過後,上官檠得到七個江湖高手,有他們在,上官檠辦事如慮添翼,邱師傅手下的十六個孩子也不差,在他的教導下,個個聰明活躍。

他很喜歡去邱師傅的院子,感受那份生氣蓬勃,他打算從那些孩子當中挑選幾個,跟著沐兒。

是了,等沐兒再大一點,也得讓邱師傅點撥點撥沐兒,他的兒子可不能長于婦人之手。

望著上官檠,芷英挑眉淺哂,他是個性情溫和的主子,從不見他發脾氣暴怒,但惹到他的人,往往在不知不覺間引火上身,夏嫵玫是一個,夏晉山也是一個。

夏晉山好,也好男色,繼半個月前小倌和妓女為他大打出手的丑聞之後,夏晉山染上髒病,而那病又上了妻子的身。

他妻子有孕在身,怕吃藥傷孩子,只能忍受那股又痛又癢的感覺,懷孕的女人脾氣不好,他那妻子也不是吃素的,成天在屋里摔東西,動不動就抓得夏晉山身上臉上東一痕、西一道,出門得遮遮掩掩。這還不打緊,夏晉山那身髒病似乎同太醫作對上,旁人吃幾帖藥就會慢慢痊愈,他硬是不得半分起色,越治越是紅腫流膿。夏晉山的妻子見狀更加氣恨,說他肯定不收斂,天天往髒地兒跑,才會怎麼治都治不好。

這陣子太醫頻頻進出夏府,銀子像流水似的往外花,消息傳開,夏府成了京城笑話。夏晉山的事,是主子爺動的手,現在夏可柔又鬧上這出,這陣子的夏府很不平安吶。

「過兩天邱師傅旁邊那處宅子整理好後,你先搬過去吧,我把紀姑娘的安全交給你了。」

上官檠早已經選定宅子,就在靜安胡同、邱師傅家隔壁,事實上胡同里的三間宅子都是他的,為保安全,他還在宅子里做了布置。

但紀芳堅持自己挑選,于是他帶著紀芳滿京城繞幾圈,看的屋子都是又大又貴,讓人心動卻無法行動的豪宅,最後,她當然會挑選安靜,大小合適,價格又實惠的靜安胡同。

「是,小夏氏那邊需要屬下再添一把火嗎?」

「不必,凡事點到為止,恰到好處方為上策。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芷英下去後,他又端起一臉無害的笑,笑得人心池蕩漾,只是,天曉得他的笑有多毒,一旦沾上,想全身而退?哪有那麼容易。

夏家的女子一個比一個爭強好勝,誰都不服誰,當姑娘時,姊妹之間就難得和諧,嫁出門後豈能扮弱裝可憐?

夏嫵玫的算盤珠子撥錯了,誤以為親佷女定會站在自己這邊,沒想到他這丈夫越卑微懦弱,夏可柔就越要當大房的支柱,姑佷倆的沖突慢慢搬上台面,越演越烈。

夏嫵玫是會顧慮血緣親情之人?不,她冷血自私,眼底只看得見利益。

回王府至今,夏嫵玫給自己下藥的次數早已數不清,他既是打著復仇的主意就不會允許她動到自己,他從不在府里用膳,連水也不肯沾,夏嫵玫眼見事難成,轉而給夏可柔下藥。絕育藥吶,夏嫵玫真狠,那可是她的親佷女。

知道這件事後,他能不大做文章?今天的文章便是這樣來的。

接下來,靖王府恐怕得和夏府一樣熱鬧,想到這里,他心情無比暢快飛揚,忒想去找一個痞得讓人發飆的女子分享。

說到做到,他放下轉個不停的毛筆,起身。很久沒看到沐兒了,距離上次已經六個時辰……

眉開,眼笑,上官檠那張很有吸引力的笑臉又像花蝴蝶似的,到處招搖。

多了萍兒一家人,屋子變得很小。

宛兒把柴房收拾出一塊地兒,鋪上稻草,就要讓三個弟弟睡,這種虐待未成年孩童的事紀芳做不出來,只好讓殷茵和玥兒搬到自己房里,把屋子讓出來,但這樣一來,晚上玥兒和Jovi有伴,老是玩到三更半夜才肯睡,把殷茵和紀芳的生理時鐘給打亂了。

不過萍兒娘秦氏確實是帶孩子、做家事的一把好手,在她在,幾無下來殷茵又送了七、八幅門簾到富貴布莊,這兩天秦氏還幫著殷茵用碎布做不少玩偶。

殷茵拿著玩偶說︰「這門生意我想自己做,不想和何掌櫃合作。」

紀芳把頭靠在她懷里,撒嬌說︰「隨你啊,反正我有錢可以花就行。」

萍兒的三個弟弟也勤奮得很,而家里突然出現那麼多大哥哥,Jovi整天都處于興奮狀態,不想吃,光想玩,幾天下來胖胖的米其林輪胎腰瘦上一圈,惹得上官檠頻頻抱怨。

說到上官檠,紀芳真不曉得該怎麼說才好,他真把她這里當成外室了,三不五時就模過來逛逛,現在更過分,直接抱來公文、帳本,侵佔她半張桌子。

幸好她早已習慣台北居住,再狹小的空間也能做事,不然她的創作靈感會被集體謀殺。只是,本來就偷偷喜歡著,現在他又天天出現,天知道她得花多大力氣,才能說服自己上官檠不是Jovi……已然模糊的界線變得更模糊,害得她不得不更油條、說話更氣人,拚命想把他推出生活圈。

偏偏,他硬是賴上了,打不跑,趕不走,還說了一句,「我付了贍養費,有探視權。」瞧,他把二十一世紀的用語講得多順溜。

她錯了,不應該帶給他太多新觀念,他的學習功力一流,頂嘴功力也越見增長,早晚有一天他沒被她的油條氣死,她會先被他的油給淹死。

他強行賴上,她無法不歡喜,模糊界線被強勢的男人伸出長腿給抹去,他一天一點介入她的生命,參與她的歡心憂喜,而她……越來越無法阻止自己對他的貪心。

這可怎麼辦才好?他有妻,將來也會有子,他不會全部屬于自己,而她對于感情,存在著不容討論的潔癖。

當朋友自然可以開開心心,可一旦越過那條線,就會慢慢出現不同的情緒,那些情緒會讓她變得不快樂,變得面目可憎,她不願情況往那個方向發展,因此就該劃下停損點。

可是,有兩點不甘心,有很多點不樂意,有無數點的不舍得,該怎麼辦呢?

她不理智?是啊,她承認,「愛上他」從來都不是理智的事。

在她學著Jovi在簽名之後畫上#,在她學著他愛上去冰無糖珍珠女乃茶,在她學著他思考時轉筆,在她不管自己體育有多爛,忍痛買下慢跑裝備,假裝與他不期而遇時……她就沒有理智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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