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又想要了。」他停不下來,一要再要。
「你不怕縱欲過度?」男子房事太多易傷身,為了她不想太早當寡婦,他得節制。
因為這句話,喬立春被狠狠地要了一夜,直到天明她才虛軟無力的睡去,一覺睡到正午才清醒,醒來全身乏力,腰肢酸軟,連下床時雙腿都在打顫,幾乎站不住懶梳妝的她坐在妝台前,動作遲緩的梳著如雲發絲,一梳一梳的將烏絲梳得平順,再綰個簡單的流雲發,以一根簪子固定住,素淨得很。
「醒了。」
一根鎏金的蝴蝶簪往她發上插,麥色的大手一滑過,發髻上又多了點翠綴青石翌玉步搖,兩串小米珠流蘇在烏黑秀發上輕輕搖晃,襯著一頭青絲更加黑溜照人,宛如黑緞。
「哼!」壞人。
「不理我?」還耍起小性子了。
喬立春把頭一偏,故意不看身後溫柔一笑的男人。
「你心里肯定在想,誰理他誰就是小狽,這人太壞了,叫他不要了他還要,有夠不要臉。」韓重華笑著替妻子攏發,對鏡看簪子有沒有插正,流蘇的小珠是否為她所喜。
「呸!」沒臉沒皮。
「娘子的香涎是甜的。」他故作模一把,放在鼻下輕嗅。
被他的不知羞氣惱,喬立春推了丈夫一下。「去,少來煩我,有誰像你這般無恥的嗎?」
一被推開他又黏上去,由她身後環抱她。「閨房之樂無比快活,誰還講仁人君子,坐懷不亂,誰叫你太誘人了,讓人欲罷不能,我這不是情不自禁、身不由己嗎?只能夜夜銷魂的做你裙下臣。」
「少說好听話,滿嘴的甜言蜜語,明明是自己色欲薰心還怪我狐媚了你,你沒成親前難道日日自.瀆……」她不是褒似、妲己,做不成禍國嬌姬,叫君王日日不早朝。
不等喬立春埋怨完,溫熱的氣息壓下,吻得她氣不穩,差點一口氣上不來,被反哺一口才緩過氣來。
「娘子好深的誤解,我以前向來潔身自旁、守身如玉,一點也不敢胡來,把所有的自己全留給你一人。」她就委屈點唄。
在全是男人的軍營,他哪敢有一絲動靜,久不食肉味的兵痞比虎狼還猛,管你是男是女,因此即使在軍紀嚴格的金狼營,一年也會傳出一、兩件兵士受辱的傳聞,但當事人不提,上頭便不查,草草帶過,畢竟這事並不光榮,誰也不願提出來受人嘲笑。
喬立春雙頰飛紅的嗔羞一瞪。「你怎麼什麼下流話都說得出口,越來越本性畢露,好歹裝一下,別讓人發現你是大尾巴狼。」
「就只在你面前搖頭擺尾。」他作勢扭著腰,逗弄妻子。
見他沒個正經,她一時沒忍住地笑出聲。「不許再像咋晚那樣弄我,早起不了身多丟臉。」
喬立春不善家務,因此家里雇了個廚娘,買了兩個七、八歲的小丫頭,一個負責照顧貝姐兒,一個打掃里外、做點瑣事,她也省事多了。
至于醫館的掌櫃和抓藥的伙計是本地人,所以不留宿,時辰一到便各自離去,後面院子就住了韓家一家人和新買的下人,屋子就稍微嫌小了些。
不過「一心堂」開張後,看診的診金和賣藥的收入還算不錯,加上和軍隊搭上線,幾個月下來韓重華也賺了不少,兩夫妻一合計,有意換個大一點的三進院宅子,原有的院子改為制藥廠,多請幾個人專做散藥。
而過了年剛滿十六歲的韓重陽也忙得不可開交,他專管藥材的買進和挑貨,天南地北的搜購鋪子里常用的藥材,以大批進貨壓低價格,若有珍稀藥材也會想辦法用最低價錢弄到手。
經過幾個月的磨練,他已經能獨當一面,挑選藥材的眼光越來越毒辣,應對進退方面小有成就,就是回家的次數變少了,外出的時間拉長,讓他大哥常常抱怨見不到人。
「我盡量。」他不敢保證。
性致一來哪控制得住,軟玉溫香的妻子就躺在身側,玉體橫陳好不撩人,他的手就不自覺地伸過去,然後……一陣翻雲覆雨免不了。
喬立春沒好氣的嗔了一眼。「什麼叫盡量,你想早點把我累成老黃臉不成?寶哥兒上學去我來不及送,貝姐兒的早膳我沒盯著她用,肯定又是吃個三、四口就停筷,一會兒偷吃甜糕。」
听著妻子軟聲的說著家常事,韓重華嘴角始終揚得高高地不曾垂下,這種屬于家的溫馨感讓他心口漲得滿滿的。
「孩子我去送了,貝姐兒喝了半碗粥,吃了一個花卷,又喝了五口羊女乃,我讓桃子陪她在院子走走消食,這會兒在屋里玩翻花繩。」他一個沒落下的安排妥當。
桃子、梅子是剛買的丫頭,簽了死契,除非主家肯放她們出去,否則這一輩子都是韓家的奴才。
聞言,她頗為沮喪的嘆了 口氣。「孩子的事你都一手包辦了,我能做什麼,不成了廢人?」
韓重華笑著輕擁妻子入懷。「你只要享福就好,把身子養好了再生一個孩子,咱們養得起。」
她自嘲。「那我和豬不是沒兩樣。」
吃飽睡,睡飽吃,等男人來下種,再生幾個小豬崽……一想到這種生活方式,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無所事事真是太可怕了。
「豬沒你長得好看,而且也不會讓我如此魂牽夢縈。」
「韓重華,我惱火了。」喬立春氣嘟小嘴,對丈夫的沒羞沒臊又氣又惱。
「別惱、別惱,過兩日帶你去看劃龍舟,慕容包了一條船,我們就在船上看熱鬧,不用擔心人擠人,孩子一個錯眼就走丟了。」他設想周到,船在河面上航行,省了與人接觸。一到年節慶典,拐子特別多,常有游玩的孩子走去,再也找不回來。
一提到慕容春秋,喬立春惱色一收。
「他還不回西南軍嗎?號稱玉顏軍師的他放棄這一塊很可惜。」
他經營了很多年,也以玉顏軍師打出名號,在金狼營無人不知、無人不識,日後的儲相非他莫屬。
「他還在觀望,他父親的丞相位置越穩妥,他越是不能強將出頭,一文一武皆居高位的父子乃朝中大忌。」一是文官之首,一為武將諸葛,文武合一,誰與匹敵?
「那去東北呢?剛接手戰家鐵軍的趙琳瑯肯定需要幫手,那群犢子個個倨傲得很,沒有非常手段是馴服不了他們。」陳風、常軍等人最是脾氣,若是不能讓他們服氣也不服人,寧可折頸也不折腰。
一看她說起東北軍便侃侃而談的熟稔神態,恍若情誼深厚,毫無生分,讓人不得不懷疑她和已死的戰鐵蘭有所關連。
心口一顫的韓重華雙臂一勒抱緊妻子,不管她究竟是誰,她只能是他的,生死都是韓家人。
不知已泄了底的喬立春仍是一臉懷念的說著。
「我也說了同樣的話,他說再考慮考慮。」韓重華靜靜地看著妻子,看得讓她覺得很不對勁。
「怎麼了,為什麼一直看我?」她臉上發痘了嗎?還是沾上髒物,他的眼神令人心慌。
他笑了笑,一搖頭,原本他想問,問戰鐵蘭對慕容春秋是否有情,但是一瞧見她明澈眸光,他便曉得自己患得患失多想了,她若對他死心,她不會親口允諾終身,「我還不敢相信能娶你為妻,感覺像作夢。」
他有想過要成親,不過要等醫館開了以後,運作穩定再找媒說合,他不求貌美如花,只要合得來即可,婚後養幾個孩子,平靜安寧的住在縣城,等到頭發花白再落葉歸根,葬在父親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