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好涼、好舒服啊!當他身心舒暢的哼起小曲時,突如其來的一聲「哥哥」嚇得他差點就從浴桶彈了出來。
「羽……羽霜……」真的是羽霜!她從桶子外突然冒了出來,而且居然還是半果的!
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全果才對,因為有桶子擋著,所以他看到的羽霜是半果的。
還呈濕潤狀態的烏黑長發巧妙的遮在胸前,讓他沒有看到不應該看到的東西。其實就算真的有什麼不該讓他看到的東西他也看不到,因為他只看了一眼就把視線移到頭頂上方。只看一眼還什麼都看不到就讓他臉上發熱、心跳加快,他哪還敢看第二眼第三眼啊!
「哥哥,是你呀!」羽霜揉著眼楮,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你在這里睡覺?」他以為她應該是早就洗好澡回房睡覺去了,怎麼會……「羽霜好想睡覺嘛……」羽霜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在什麼樣的狀況下。
當然,她不是沒有羞恥心,要她在外人面前光著身子,對她來說是不可能的。蕭影對她來說當然不是外人,他和滎永還有紫凝一樣都是疼她、愛她的人,是她最親近的人,所以說她不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麼不對。
「羽霜洗完澡就好想睡覺喔,所以就在這兒睡著了呀!」羽霜指著自己站的地方說。
蕭影覺得萬分慶幸,心想,謝天謝地!還好你不是在浴桶里睡著的,否則一定會淹死!
前一刻還覺得慶幸的蕭影下一刻立即就驚惶了起來,因為羽霜居然一手扶著桶子的邊緣,白皙的大腿高舉著預備要跨進來。
「哇——你……你要做什麼?」他像個女孩子一樣的尖叫不已。
「羽霜還想再洗一下……」羽霜的腿舉得更高了。
「不……不可以!」完全亂了方寸的蕭影顧不得自己也是光溜溜的,目前這種情況他什麼都顧不得了!他猛然站起來亟欲在羽霜進來前逃離桶子,可能是太緊張了,他是逃離了桶子沒有錯,不過他也順勢踢倒了桶子,打翻的水讓他滑了一大跤。
「哎呀——」好疼哪,他的背整個吻上了濕滑的地。
「哥哥——」見他跌倒,羽霜大叫著撲向他。
「啊——」羽霜也逃不過滑倒的命運。不過她比蕭影幸運的一點是她絲毫沒有痛的感覺,因為她整個人就跌在蕭影的身上。
……
但是這個時候的蕭影似乎听不到羽霜的哭泣聲,他失神落魄的跌進絕望的谷底。
羽霜是處子嗎?我剛剛該不會是破了她的處子之身了?
蕭影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卻又不能不接受。雖然他也是童子之身,在這方面沒有任何的經驗,可是沒有經驗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他不是羽霜,這些最基本的常識他起碼還有。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他是傷害了羽霜沒錯,沒有第二種可能了!
羽霜悲悲切切的哭叫聲中斷他的沉思。他故意不去看羽霜痛苦的表情,那會讓他更憎恨自己。這一次不容再有失誤,他小小心心、謹謹慎慎的抽離羽霜顫抖不已的身體。
「嗚……」羽霜盛滿淚水的眼睜看著自已的。真的是好痛啊!
因為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出來,羽霜仔細一看,看到了自己的大腿內側有紅紅的東西。
「血?羽霜流血了?」來不及害怕,來不及哭泣,羽霜捉住身邊最信賴的人,求救似的喊道︰「哥哥,羽霜流血了怎麼辦?」
蕭影的黑眸充滿了痛苦。他嘆了一口氣,然後將羽霜不安的身軀輕輕地抱住。
「羽霜不要怕,有哥哥在。」如果可以的話,就把羽霜的不安和痛苦統統轉到他身上吧!羽霜不該承受這些,做錯事的人是他啊!
「羽霜又弄髒了,哥哥再幫羽霜準備熱水,羽霜再洗一次澡好不好?」他試圖轉移羽霜的注意力。
「好!」羽霜果然忘掉了自已受傷的事,她自動自發的把浴桶扶正。
「哥哥去燒熱水。」不敢再看羽霜信任自己的臉,蕭影衣服也不穿的沖出浴室。
※※※
第4章(2)
住在李家村的日子一轉眼就過去六天了。
這六天對羽霜來說是相當乏味枯燥的,因為這里一點都不好玩嘛!
沒有她最愛的花花草草,也沒有漂亮的東西可看,就連稻田也以荒蕪的居多,到處都是荒涼一片,這里是她住餅最不好玩的地方了。
其實她在乎的不是好不好玩,不好玩就算了,蕭影會陪她玩就好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蕭影都不陪她玩了。
她覺得很奇怪,一直對她好好的蕭影不再對她笑,也不陪她說話了。她簡單的腦袋壓根兒不知道蕭影在躲她,她單純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蕭影不理她了,他在生她的氣,一定是的!
所以她很用力的想自己有沒有做錯事,想來想去她只想到一件事,就是他們剛到李家村時發生的那件事。
不過不管她多用力的想,還是搞不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她記得那一天她的下面好痛、好痛,還流紅紅的血呢!之後蕭影就不太理她了,她想他就是為了這件事在生她的氣。
餅了三、四天她的下面就不痛了,可是蕭影卻還在生她的氣。蕭影生她的氣讓她好難過喔,她好想跟他道歉,可是蕭影卻連她的面都不見,整天把自已關在房里。
她已經有好幾天都是一個人吃飯。蕭影會做飯給她吃,不過他都把自己的飯菜拿到房間去吃。為了蕭影不再理會自己,羽霜這幾天都是哭到累了、倦了才睡著的。
這一晚她照例哭著入睡。在睡夢中她感覺到有人在撫模自己布滿淚痕的臉,她伸出手,抓在手中的真實觸感讓她清醒了。
「哥哥……」不許他再逃月兌,她緊摟著蕭影不放。
「羽霜……」蕭影心中頓時涌現矛盾又酸苦的滋味,羽霜這一抱讓他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掙月兌她。
「哥哥不要走!」羽霜哀求的眼光沖擊著他的心底深處。「哥哥討厭羽霜了嗎?」
「哥哥怎麼會討厭羽霜呢?」蕭影苦澀的說。
「因為羽霜不乖,所以哥哥討厭羽霜了。」羽霜帶著哭音說。「羽霜做錯事讓哥哥生氣,羽霜不乖……」她自責得一塌胡涂。「羽霜不乖,羽霜該行……」她也生自已的氣。她開始拍打自己的手心,就像她做錯事滎永懲罰她一樣,不同的是滎永是輕輕地打,而她是打得很重,因為她真的不乖嘛!
「羽霜,住手!」蕭影急忙拉開她互打的雙手,訴不盡的疼惜展露在他的臉上。「你為什麼要打自己呢?你又沒有做錯什麼,錯的人……是我啊!」
沒錯,就是他這個罪該萬死的家伙!雖說那是樁意外,但是如果他可以再冷靜一點,再小心一點,羽霜最珍貴的貞操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毀在他手上呢?
他對不起羽霜!他無顏見她!他是可以不見她,但對她的關心卻沒有因此終止,他只能趁羽霜睡覺時看看她,沒想到他終究逃離不了她。
既然逃不了了,他只好面對自己的罪行。
「羽霜,哥哥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他不知道該怎麼跟羽霜解釋她才會懂。他咽了口唾液,「我不是故意的,你的……你的那個……」唉!真的不知從何說起呀!
羽霜似懂非懂的盯著蕭影臉上復雜的表情。「哥哥,你不生羽霜的氣了嗎?」不管蕭影說些什麼,她最在意的還是這一點。
蕭影無言的搖頭。他多麼希望羽霜不要用這種眼光看他,這種純淨得不帶一絲雜質的眼光,他不配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