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昨兒個夜里,就被禁衛軍以叛變名義抓進天牢里,這可怎麼辦才好?」從昨晚就沒闔眼的林安,聲聲唉嘆。
「叛變?」童允綠驚訝的搖了搖頭,這皇帝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一定是周祥那幫人搞的鬼,真不知道周祥怎麼能讓皇上相信莫虛有的事情,下令抓走將軍?」
「周祥又是誰?將軍的敵人?」
「周祥就是伏遠將軍。」伏遠將軍,童允綠听過這號人物,霞姐姐討厭的不得了的人,說他身材五短就罷,脾氣暴烈、腦袋空空,好幾次都在蘭芳樓找麻煩,想見霞姐姐不成,還恐嚇要拆了蘭芳樓。
不過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最近都沒听到伏遠將軍的事,應該是對霞姐姐死了心。
「是壞人?」童允綠求證的問。
「說不上壞,就是好斗了些,急著彌平戰亂、多些戰績彪炳,年輕氣盛,又愛跟咱們將軍比,他哪是將軍的對手!」林安知道周祥,是因為胡松與杜煞都為將軍去調查過他。
听起來不壞,就是蠢了點,可是童允綠隱約覺得不對,這伏遠將軍應該心術不正,不然不會陷害別人。
「後頭應該有個推手,只是不知道是誰。」林安同意她的論點,說出他們討論的結果。
「現在怎麼辦?有沒有證據證明是誣害?」童允綠知道凡事講求證據,現在連她都擔心起來。
這叛變可是個大罪,一個搞不好,可是會連誅九族的。
「杜煞他們正四處想辦法,希望那些與將軍密談過的朝臣可以為將軍月兌罪。」
「光是人證不夠,有沒有物證?」童允綠想到叛變應該要有信件往來、聯絡的證據,「對方有沒有提出什麼物語,證明將軍密謀叛變?」
「這倒是沒有,只是刑部幾日來的調查,還有一些人證罷了。」林安腦中也動的飛快,這一年來,被童允綠提點的慣于動腦筋解決事情。
「那有沒有將軍寫的東西,或是與人往來的信件,可以證明將軍密謀的不是叛亂?」
靈光一現,林安跳了起來,「小綠,如果將軍真被釋放,你可是大恩人,我這就去找。」
看林總管旋風般離開,獨處的童允綠,才明白自己有多掛念那個被抓入大牢的將軍。
那個將她吃干抹淨的男人……
◎◎◎
「霞兒。」楊奪卸下皇袍,就立刻奔往花霞宮。
「怎麼了,看皇上一臉慌張?」歐陽霞抱住像個小孩般在她懷里撒嬌的皇帝,關懷的問。
「朕好苦惱,為了個龍羿天,被西京城民怨、被班宰相罵。」迷戀西京第一名妓,甚至為她建了座花霞宮,楊奪,是個多情的皇帝。
「龍將軍?」歐陽霞詫異聲音,讓埋在她胸前柔軟的楊奪,抬起頭來。
「莫非,你也覺得朕錯了?」
看著皇上失措的表情,歐陽霞哪里講的出口,只好婉轉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皇上被怨被罵。」
「幾本奏折上呈龍羿天停滯北方,浪費軍餉;後來刑部也上書,說龍羿天一回京,就密會多位朝臣,行跡鬼祟。」嘆了口氣。
「朕之前就被周祥警告過,這龍羿天坐擁兵權,要背叛朕是易如反掌,還說他深得民心,被人像神般供奉著。」
「所以皇上就憑著一點懷疑,跟幾個人證,將龍將軍給抓起來?」歐陽霞大膽的預測。
「霞兒聰明。」楊奪苦笑,他的確是被懷疑蒙蔽了心智,甚至忘了問過班昊岳的意思。
歐陽霞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真的確定他不是個當皇帝的料,耳根子軟、不精明、不干練,怎麼治理一個國家呢?看到歐陽霞苦惱的神色,楊奪忘了自己的煩惱,「怎麼了?」他一心只想討她歡心,國事自然可以丟到一旁。
「霞兒是在為皇上擔心。」以她對皇上的了解,直言勸戒不一定次次成功。
歐陽霞連苦著張臉,都有說不出的風情,楊奪看的都傻了眼。
「皇上!」嘟著嘴,歐陽霞掙月兌楊奪的懷抱,委屈的轉過身去。
「怎麼啦?別惱朕,朕剛才一時看你看出神了,我的霞兒總是這麼美……」
即使是歐陽霞,听見情人的甜言蜜語,也是忍不住喜上心頭,不過理智卻讓她無力,她在擔憂他的國事,他卻在跟她談情事!
「皇上,霞兒怕皇上這回抓錯人了。」歐陽霞垂著臉,烏雲罩頂般憂郁的說。
「西京人民因為皇上重用龍將軍,得以過著平安無戰亂的生活,對皇上知人善任一向稱道。」歐陽霞眼楮瞄了皇上一眼。
楊奪听歐陽霞這稱贊,早就眉開眼笑,壓根忘了自己才把人抓了起來。
「可現在皇上卻把龍將軍抓了起來,說他叛亂,這百姓自然無所適從。」見皇上欣喜,她才說出下文。
「這、這可怎麼辦才好?」
歐陽霞看皇上如自己預料的落入擔憂模式,「霞兒看,皇上還是把將軍放了,就說刑部抓錯人、要重新調查,這不就成了。」
楊奪眼楮一亮,「這主意好,霞兒真聰明……」說著,一把將歐陽霞抱進懷里。
「朕明天就這麼辦,不過現在先讓我好好看看你。」
當楊奪卸下皇帝身份,就是個溫柔多情的好情人,他看人的眼光專注溫暖,他愛人的方式豐富熱情。
即使歐陽霞無意進入後宮,還是難逃他的情網,更何況,她是先愛上他,才曉得他是一國之君。想起自己的苦苦掙扎、百般猶豫,歐陽霞吻起他來,總是特別心碎、用盡力氣。
「霞兒,我的霞兒。」楊奪從未這樣愛過一個女人,愛到連她曾為妓都不在意,只想徹底的佔有她,將她綁在自己身邊,伴他生生世世。是夜,花霞宮內愛意無邊。
第6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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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就在杜煞捧著一大堆將軍寫了一半的書信,還有為招降北聯軍擬的降稿,還有一本準備上呈報告招降計劃的奏折,匆匆趕往刑部的路上,听見一陣歡聲雷動。
一問之下,才知道皇上莫名其妙在今天一早釋放將軍。
于是半途折返,遠遠就看見將軍府前聚集了一大堆關心的民眾,把門口擠得水泄不通。
杜煞繞了大半圈,才從後門進府。整個後院空無一人,杜煞就往人聲鼎沸的地方走,知道將軍就在那兒。
大廳上,鳳圖老淚縱橫的握著龍羿天的手,府內上下全擠在廳外。
「讓一讓、讓一讓。」
「師爺回來了。」眼尖的下人通報著,杜煞才得以通行。
「將軍,你沒事吧?」杜煞擔憂的視線上上下下檢視了好幾回,確定龍羿天就跟出門前一樣完好,才放心的松懈下來。
「好了好了,我一根毛都沒少,別再擠在門外,散去吧!」龍羿天對于大家的關心很是好笑,只好下令要大家離去,免得廳堂大門都要被擠破了。
胡松他們听見將軍這麼說,都釋懷的一笑。
「鳳姥,你也去休息,別太勞累了。」龍羿天示意俾女服侍鳳姥離開,雙眼更瞪著一旁的鳳荷翔,無聲的要她離去。
什麼話都還沒來得及說的鳳荷翔,不甘心的剁剁腳,隨著鳳姥身後離開,這次表哥回來,對她特別嚴厲,讓她以前那些招術都不敢使出來。
等到廳內剩下心月復,龍羿天才放松的躺向椅背。
「終于清靜一點。」
「將軍怎麼出來的?」大家一致的疑問,因為杜煞前腳才剛離開府邸,將軍後腳就到了。
包何況杜煞手中的物證,全都原封不動的拿了回來。
龍羿天聳了聳肩,「我也不清楚。」他這一天一夜的牢獄之災,說來還真有點莫名其妙,好在他趁著這機會想通了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