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對她無心,那她也沒必要強留,她還想繼續保留自尊,就算已經被丟得差不多了。
彼梓銘暴怒,大手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地握著,「你的意思是你從頭到尾都不是甘願的?都是因為你媽媽和公司,那麼多年連對我的想念都沒有?」
「沒有,我都是為了公司。」她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
他的拳頭擊在餐桌上,發狠的他差點就要掐住她的脖子,「你就沒有感覺到幸福過嗎!」
她習慣性地咬著下唇,她知道他們在一起總是沒說幾句就開始吵架,怎麼可能會適合,他們都已經不是當年的模樣和性格了,她就算愛也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出來,她只想盡快結束這一切,「我來這里是當你的玩物的,怎麼可能會感到幸福,我又不是被虐狂。」
她從第一天開始就有滿滿的被羞辱的感覺,直到現在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被虐狂,不管他之後做了什麼,她都還是留到了現在。
彼梓銘生氣地瞪著她,現在倒是懂得用玩物這個詞回擊他了嗎。他差點就相信了她今天清晨在他耳邊說的話,她愛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從她現在的所作所為來看,她根本就是厭惡他到極點,這樣讓他如何相信她。而且她根本就無心,七年前傷害他時是,現在還是,在她的世界里他的出現和不出現根本就不重要。
他憤然離開,連早餐都不吃了,直接走進書房。
姚思妤背對著他離開的方向,眼眶里的淚水很不爭氣地落下了,她抓著餐桌的邊緣,緊緊地抓著,努力不讓自己因為痛苦而倒下。她也想要留下,可他卻不告訴她一個理由,一個她可以留下的理由。她傷心地捂著胸口,既然他不能給,那她也不想再繼續痛苦了。
第7章(2)
克利剛剛接到美國公司的電話,要讓他回去處理一些情況,便到顧梓銘家找他要資料。
門是忠叔開的,但他還是看到在客廳里一臉蒼白的姚思妤,「嗨,姚小姐,今天臉色不太好哦。」他禮貌地問好。
姚思妤扯著一抹笑容,早上才跟顧梓銘吵架,心情都變得不好了,臉色又怎麼會好,「你怎麼來了?」
「找肖恩有點公事要談。」克利解釋。
她還是笑著說︰「他在書房。」
克利听完後向書房走去,卻突然停下腳步,「姚小姐,對于你來說,肖恩重要嗎?」
她皺眉,非常不解他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重不重要又跟他有什麼關系,「為什麼這樣問?」
克利一笑,其實他明白顧梓銘會回來完全是因為她,但並不是為了口上說的報復而是藏在心里的想見她。多次提醒他,可他還是看不見自己的內心,還是覺得她是他應該報復的對象。明明那天在餐廳,他就非常地在乎她,但他還是一意孤行地用這樣的方式把她困在他身邊。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不回答也可以,不過我想重不重要應該也沒什麼關系了,你們的約定時間好像就快到了。」之後他們肯定不會再有機會說清楚了,想提醒她抓緊機會,但是又擔心其實她並不是他想的那樣喜歡顧梓銘。
她的臉色一變,「你到底想說什麼,是他讓你問我,還是你自己想知道什麼?」
克利的話讓她一陣擔心,為什麼今天大家都跟她說這些,她是下定決心要離開了,可是他們的話好像都想要動搖她。
「我是挺想知道的,你愛肖恩嗎?」他直白地問。
她一臉的窘迫,這個問題太直接了。
「別跟我說假話,反正我也不會告訴他,還是你想我告訴他?」克利問她。
克利的問題是讓她驚訝,但還是微微一笑,「我只能回答你第一個問題。」
「好,你說。」他期待地听著。
她吐了一口氣,「重要。」她也不懂為什麼要告訴他,可直覺認為他是不會告訴顧梓銘的,心里也抱著慶幸的心態,就算他說了,顧梓銘也不會相信的。
克利細細地看著她的表情,她看起來有些害羞也有些無奈,她說的是真話,看來顧梓銘誤會了,「好,我明白了,挺好的。」克利明白後點頭,然後笑著轉身走向書房。
姚思妤很羨慕克利一直都很陽光的笑容和性格,好像沒有什麼難事可以阻攔他,要是她也能那麼陽光就好了。
克利踏進書房,就明顯地感覺到顧梓銘今天散發著超低的氣壓。
「你來做什麼?」他不滿地瞪著克利,克利今天怎麼就那麼剛好想要做炮灰。
克利輕咳一聲,「我要回美國了,想找你要份文件,你回來之前我交給你的服份。」
彼梓銘滿臉不爽地站起,在一個櫃子前停下腳步,拿出他要的文件,直接扔給他,「拿走。」
克利手快地接住了,翻看幾頁之後合起,卻沒打算馬上離開,「發生什麼事了?不光姚小姐的臉色差,你好像也好不到哪去呢。」克利好奇這兩個人不會又吵架了吧,實在不懂,他這不是典型的找虐嗎,跟人吵架,自己也生氣,「是不是姚小姐欺負你了?」克利覺得好玩地說。
彼梓銘一想到姚思妤就開始生氣,「那個女人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不懂得珍惜機會的女人,他都開口問她了,結果她居然那麼狠地拒絕,該死的,她是不是覺得他只是個禽獸呢,就只會虐待她。
克利慵懶地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帶著嘲笑的語氣說︰「不過是為了報復她才回來的,何必太在意呢,結束了就走啊。」
「我當然知道,可是她就是讓我生氣。」七年前栽在她手上就已經很讓人生氣了,結果七年後他還是拿她沒辦法,她連靠近他的想法都沒有,而這場報復里,除了羞辱她之外他居然什麼都做不了。
克利嘴角一勾,眼神里隱藏著深意,「上次跟你吃飯的時候,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吃飯,你不是很激動嗎,雖然結果是個誤會,但我看得出來你應該沒有跟我說實話。」
彼梓銘的臉冷若冰霜,心里卻一陣慌亂。他當時是激動了,可這就能證明他在乎嗎,他不過是因為她是他這一個月里的所有物,所以去搶奪主權而已,「我說的就是實話,我對她沒有感情。」話說出口時,心口莫名地疼痛了,他極力掩飾自己的表情。
克利無奈,他怎麼能嘴硬到這種地步,要是再這樣下去,他可就真的要失去她了,「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吧,合作案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進行嗎?」
彼梓銘的眼眸一眯,不懂克利今天怎麼那麼好奇這些問題,「當然我不會提供一分錢給他們,既然沒有簽合約,這個合作案根本就不能當一回事,條件也只是口頭上的話,他們也奈何不了我。」他一開始就沒打算給一分錢,既然是報復,當然是從頭到尾都在算計。
可這段時間他猶豫了,他開始覺得擔心。
克利搖頭,「你還真是挺狠的,人吃了還玩弄了人家一大圈,估計姚家人以後肯定恨死你。」
「無所謂。」他口是心非地說。
正想著,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姚思妤手上的托盤連同杯子掉在地上,發出一聲非常大的踫撞破碎聲,「你說的是真的?」她剛剛只是想給客人克利端茶,結果剛走近書房就听到兩人討論的事情。她震驚地看著顧梓銘,渾身顫抖,「你根本不會給我們家錢?」
克利驚訝地看著她,他剛剛還想幫她搞定顧梓銘,沒想到她卻听到了最不應該听到的事情,「姚小姐,肖恩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