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可是最尊貴的權貴,京城這些權貴之家一個也比不上。」
「難怪他性格霸道,真是討人厭!」
雖然嘴巴上說討厭,但是她整個人彷佛泡在蜜里似的,分明就是一個被寵愛的女子,教三個丫頭看得目不轉楮。
半晌,沒听任何聲音響起,沈雲錦才意識到自個兒成了焦點,「你們……看什麼?」
「姑娘生得真美!」紫燕跟著沈雲錦那麼多年了,老早對主子的美貌習以為常,可是今日卻發現,姑娘竟然還可以讓她再一次驚艷。
黃桔和橙花點頭附和,難怪姑娘可以將世子爺迷得團團轉。
沈雲錦冷哼一聲,「沒見識,女子真正值得得意的不是容貌,而是腦子——聰明絕頂的腦子,善于經商的腦子……總之,女子最沒價值的就是容貌。」
黃桔和橙花繼續點頭附和,果然是世子爺看上的姑娘,見解與眾不同。
「好啦,約束好我們院子里的人,不準她們亂嚼舌根,總是自家人,這種不光彩的事鬧大了也不好。」
三個丫鬟連忙應聲,「是,姑娘。」
第十五章別人手上的一把刀(1)
「不是我……我沒有……不要,走開……我不要死……」
雖然臥病在床,沈雲月還是會不時揮手喊叫,顯然受到極大的驚嚇。
「沒事了,娘在這兒……別怕,娘在這兒,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娘的寶貝兒,沒事了,壞人都跑了……」
江氏只能抱著女兒,一次又一次的安撫。
折騰了五日,沈雲月終于安靜下來,江氏也有了力氣追查此事。
「這事一定是二房搗的鬼!」江氏氣憤填膺的道。
「二爺是文人,干不來這些事,再說了,二爺豈有能在侍衛的眼皮子底下裝神弄鬼?」
吳嬤嬤不是偏坦二房,誰都看得出來那日晚上的事非常人所為,而二房那邊甚至對此什麼閑言閑語都沒有。
「怎麼可能無端生出黑白無常?這分明是有人裝神弄鬼。」江氏可不像女兒那麼傻,竟被如此粗劣的手段給嚇到了。
略微一頓,吳嬤嬤小心翼翼的道︰「夫人,會不會是宮嬤嬤?」
江氏驚訝的瞪大眼楮,「她為何要裝神弄鬼地嚇唬月兒?」
「老奴也不清楚,只是黑白無常提到五姑娘被下毒,奴婢覺得這事會不會跟宮嬤嬤有關?」
這倒是讓江氏意識到一事,「若是黑白無常所言屬實,難道當初五丫頭纏綿病榻,不是因為我在湯藥中動手腳,而是有人暗中下毒?」
吳嬤嬤點點頭,「當初夫人只是取走一、兩味藥,根本沒有下毒,這毒是哪來的?」
江氏眼神轉為銳利,直勾勾的瞅著吳嬤嬤,「當初是你告訴我,只要有五丫頭擋在月兒前頭,三皇子妃是不可能落在月兒頭上,因此建議我在五丫頭的湯藥里動手腳,讓五丫頭的病好不了。」
「夫人,老奴不過是將宮嬤嬤的意思傳達給您。」吳嬤嬤實在很冤枉,她自始至終不過是夫人和宮嬤嬤之間的傳話人。
回想當初,她是上皇恩寺祈福時遇見宮嬤嬤,宮嬤嬤主動找她搭訕,一開口就是恭喜她,說是太後有意在文定侯府的姑娘當中選一個三皇子妃,而最有可能的是沈祭酒的嫡女。
爆嬤嬤是文成長公主的女乃嬤嬤,宮嬤嬤也沒必要害她,她便信了,後來她還讓吳嬤嬤送謝禮給宮嬤嬤,兩邊便開始往來,她出手對付五丫頭,也是宮嬤嬤給的主意。
江氏越想越不對,「看樣子,宮嬤嬤明著要我對湯藥動手腳,暗地里卻在湯藥中下毒,若是五丫頭出事,最後二房只會查到我頭上,而她可以撇得一干二淨。」
吳嬤嬤聞言一驚,「可是奴婢也想不通,宮嬤嬤為何要下毒謀害五姑娘?」
「這當然是她那位主子的意思。」
「那位可是……」吳嬤嬤停頓了一下,覺得對方的身分如此顯貴,實在不可能。「她與五姑娘無冤無仇,何必如此?」
「她與五丫頭無冤無仇,可是,我們哪知道二爺或是張氏有沒有得罪她?」江氏又想起還躺在床上的女兒,「不過,她為什麼要裝神弄鬼地嚇唬月兒?還扯出下毒一事,這又是為何?」
「難道是害怕夫人將她抖出來?因此她藉著下毒一事警告失人,她可以無聲無息對五姑娘下毒,自然也能夠以相同的方式對付四怙娘。」
江氏覺得這太可笑了,「事情都過了四年,二房都不追究,我何苦自找麻煩?」
「有可能是文華會上四姑娘故技重施,她才會出手對付四姑娘。」
江氏臉色一變,恨恨的舉起手掮了吳嬤嬤一巴掌,「這都是你的錯,我不是說這個主意不妥,很可能將四年前的事扯出來嗎?」
吳嬤嬤強忍著想撫模腫熱面頰的沖動,硬著頭皮道︰「夫人,如今還是趕緊堵住愛里的閑言閑語。」
「閑言閑語已經傳開了,如何堵住?」江氏倒是不在意這件事,擺了擺手,「閑言閑語過幾日就不見了,不過,就怕那邊還不罷手。」
「老奴去找宮嬤嬤。」
江氏連忙點頭,「對,你趕緊去找宮嬤嬤,務必要跟宮嬤嬤說清楚,四年前的事絕對不會扯上她,請她放心。」
「是,老奴這就去找宮嬤嬤。」吳嬤嬤連忙出門去辦事。
京城的容錦閣開張了,沈雲錦這個墓後的主事者當然不能缺席這樣的日子,不過,她並非獨自前往,而是由娘親陪同,畢竟娘親是容錦閣真正的東家。
看到三層樓的容錦閣,張如歆又歡喜又不可思議,「你何時做成這事?」
「其實我老早就想到回京之後也要開一間容錦閣,便教凌掌櫃多訓練幾個幫手,將來可以提撥起來當掌櫃。得了貴人相助,確定可以在京城開一間容錦閣,我就讓凌掌櫃來京城統籌此事。我啊,其基本上是個甩手掌櫃,只關心鋪子的格局,還有衣服首飾的設計圖。」
「若沒有你,娘一輩子也不敢妄想在京城開一間鋪子。」
「這是舍了兩成的收益換來的。」
「值得,這鋪子盡避不大,但是地點很好。」
沈雲錦回以一笑。關于這一點,她不能不承認齊明聿真有本事。
「夫人、姑娘。」凌掌櫃已經前來迎接她們。
「凌掌櫃,辛苦你了。」張如歆滿是感激的道。
「這是小的分內之事。」凌掌櫃看著沈雲錦,「小的有事想跟姑娘商討。」
「我娘才是容錦閣的東家。」沈雲錦可不好意思暄賓奪主,雖然容錦閣的一切可以說是出自她的手。
張如歆了搖頭,輕輕推了一下女兒,「你去吧,容錦閣以後是你的嫁妝。」
沈雲錦也不推辭了,將母親送去廂房,便跟著凌掌櫃去後院的議事廳,沒想到齊明聿在那兒等她。
「你怎麼來了?」她早該想到他在這兒,畢竟鋪子開張是大事,他這合伙人不現身也奇怪。
「我不應該來嗎?」齊明聿的口氣很哀怨,感覺自個兒被她用過了就扔了。
沈雲錦嘿嘿一笑,「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很意外。」
「意外?」
頓了一下,她連忙改口,「不是意外,應該的,你也算是這兒的東家。」
「我還以為你想見我。」齊明聿挑釁的揚起眉,彷佛她膽敢否認,就等著受罰。
「呃……我想見你嗎?」沈雲錦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只鵪鶉,明明很想大聲的說「你在做白日夢嗎」,可是對上他的目光,她的氣勢就瞬間被打趴在地上……這是什麼情況?以前她在他面前明明很神氣算了,齊明聿還是直截了當的道︰「我要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