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唇的所有權是誰的?」他撥弄她的唇,有點不滿意地發現有些月兌皮。
「王朋朋的。」
「使用權是誰的?」「歐陽舜的。」
聞言,他噙住她的唇,深入探索,似乎想要探查她身心靈所有的全部,當下朋朋只覺得舜的愛如狂熱的浪潮席卷而來,讓她不自覺深深陷入,一起沉溺其中。
第7章(1)
一早由歐陽舜騎著單車送到動保社的王朋朋,在女乃完野板之後,跟徐輝平告別,而後慢慢踏出社團準備去上課。
手上拎著舜買好的早餐,心情卻有些低落。
舜打算用腳踏車載她上下課,但她的行程還要跑動保社,才開了口,還沒提到次數,就感覺舜的表情不甚自在,那是一股莫名的壓力襲來,讓她失措地止住了話語。
出門前,看到那送來三天仍在原處的箱子,她忍不住問著︰「舜……你不想用空氣清淨機嗎?」
「我沒有需要,你退回去,不要花這個錢。」舜的視線專注在鑰匙孔,彷佛不鎖好就會遭小偷似的。
「喔。」她想說什麼,但也知道不應該說什麼。
舜將野板送到動保社後,就再也沒問過野板了,昨天她不小心講到貓,舜也不大想听的樣子,不接口或未回應。
舜,很討厭貓吧。野板不在之後,舜打噴嚏的次數也減少了……
「要我載你嗎?」似乎有人問著,打斷她的恍神。
比她晚離開的徐輝平騎著單車後來居上,在她前方煞車,回頭問。
「不用啦!謝謝。」朋朋搖著頭,努力讓自己的步伐顯得更輕快。
徐輝平也沒堅持,徑自騎開,眼見就要轉彎消失,又掉轉龍頭折返回來,停在朋朋旁邊;這讓朋朋愣住,不自覺後仰身子,傻住。
「你中午和晚上各來一次就好,甚至只來晚上那次也可以,不需要這麼勉強,野板會沒事的。」彷佛看穿她的念頭,又補了句︰「別擔心,會給你加倍工作份量。」
她糾結著到底該怎麼響應,總覺得自己好像一直在謝他,而這樣的謝突顯了
她做事不經大腦、收養野板的不負責任,讓眼前這人一直被迫幫她擦。
還是只能一個謝字正要開口,徐輝平卻轉身離開又騎遠了。
午前四堂課,有燕屏幫她佔位子又載她到另一間教室,輕松完成轉移陣地的挑戰。中午,坐在後座的朋朋將頭抵在燕屏背上,燕屏載人的技術奇差無比,重心不穩搖搖晃晃,讓她不禁微笑。
「燕屏,謝謝你。欠你的按摩次數又加一了啦!」
「不用啦,現在是下坡。上坡再加一就好!」
「上坡你可以減肥,要給我減一啦!」
燕屏笑出聲。「反正都已經累積超過一百次了,我都沒在算了。」
抵達動保社後,胡燕屏也好奇進入,只見里面數個成員討論行程彷佛要去收容所之類的,其中包括徐輝平。眾人看到她們兩個,也只是隨便招呼,朋朋接著開始女乃貓,自動自發將工作份量乘以二,嘴上應和野板的喵叫,手邊仍喂食新來的虎斑貓,才輪到野板。
胡燕屏興味盎然地看著,連續發出幾聲贊賞,顯然被小貓萌樣煞到,很快加人小幫手行列。「朋朋!」
朋朋正專心替野板擦,听到熟悉又喜愛的叫喚很快抬頭,看到舜站在門口,不禁笑起;又見他打了個噴嚏,也難怪只站在門口就止住步伐,這個地方彷
佛設了結界,他無緣踏人,也無意踏人。
朋朋放下野板迎上前,原來舜是送小籠包來給她當午餐;她沒有干淨的手可以接過,為此,歐陽舜皺眉,頓了幾秒,才先放在桌面。
「我會去接你下課。」歐陽舜說完,對燕屏點個頭,轉身之際視線瞥過一旁的徐輝平,目光聚焦在對方臉上,似乎在候著對方什麼,但徐輝平只是回過身,繼續與他人討論。
彷佛從那天開始,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野板暫居動保社的那兩周,她天天到訪,對這里其他暫居的貓狗有了特殊的感情,感覺自己得做些什麼才行。
一開始是發現比起女乃一只貓,女乃兩只根本不是順便,而是加倍的消耗時間;對徐輝平的協助,心里十分過意不去,于是除了女乃雙幼貓,還會幫忙打掃。
徐輝平看她熟悉事務後,也把她當社員看待,留了手機號碼緊急聯絡用,還隨便她自選空檔支持。
就這樣,她成了動保社的一員。
那幾乎是地獄洗禮的兩周,行動不便加上行程緊湊,但這些都還好,主要是她開始有壓力。
有時,女乃貓時程拖晚了她會怕舜不開心,她知道待命那種討厭的感覺——
「舜……等很久了嗎?」坐在腳踏車後座,她靠著他的背,問著。
他遲遲沒有回答讓她緊張,等到的卻是答非所問。「我們來去吃鹵味吧。」
「舜還沒吃晚餐嗎?」
「嗯。」
那是朋朋第一次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也會有壓力,讓人得取舍喜歡的事和喜歡的人。
朋朋也發現,和她一起吃飯時的舜,會瞬間盯著她衣服上的某個地方,而後捏起一根細細的貓毛,有時彷佛才靠近她,就被她身上的貓味給嚇退後仰,更別提有時他會瞪視她身上的髒污,眉頭緊皺卻又沉默以對。
甚至——
才捧著她的臉,柔情蜜意地要親她,卻在下一秒疑惑地頓住,而後纏起她的發絲檢查著。
「我還想說為什麼你身上有肉味。」
听不出舜的語氣,甚至臉上也不帶情緒,看著他捏起什麼,送到她眼前,她一愣,才哈哈笑著。
「我喂野板吃肉罐,他一邊吃一邊噴到我身上了啦,根本掉飯粒。」連忙拉起其它發絲檢查著。
听到舜用氣音笑出一聲,她抬頭,意外發現那是不耐的嘲諷……
不知怎地,那種距離感讓她有些害怕.
而自從搬回家之後,來回通勤、門禁,加上野板驅蟲、作息訓練讓她掛心煩心,原本戲劇社還是串門子咖一角,再加上動保社,她時段幾乎快要滿檔。
所以這一天,朋朋趕到球場時,已經晚了一個小時。她發現戰況並不膠著,根本遙遙領先對手,歐陽舜正在二壘,等著隊友送回來。
比約定的時間還晚,遠遠地看不到舜的表情,只見他似乎抬頭望了一下。她也注意到球場上一壘側邊的女生,知道是舜的直屬學妹,原本球隊經理離隊,那學妹就遞補就任。
「你錯過阿舜的全壘打和二安,不過他現在看到你,應該恨不得有人把他打回來。」施有信隔著網打招呼。「是說……朋朋,你最近也太少出現了吧?」
「嗯……最近比較……忙了一點。」
「忙歸忙,還是要來,這里可需要你了。」施有信似乎意有所指。
終于有人把舜從二壘送回來了,舜回到本壘之後,走向她,示意她靠近,而後隔著網子,在她唇上琢了一記。
「有信說你打全壘打!有沒有人拍影片?」
「我學妹應該有拍吧。」
總覺得舜的話里有股嘲弄,于是她只能「喔」了一聲。「你晚來又是因為貓吧。」
不知怎地,听著舜用肯定句型,讓她把前因後果吞回肚子里。看著舜走回休息區拿手套上場守備,朋朋心情沉甸甸,只無意識地撥弄著唇。
靶覺有人盯著她,她回視,是舜的學妹。她知道,對方超級喜歡舜,所以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很不友善。
那不友善持續到球賽結束,舜拉著她離開球場時,她仍有芒剌在背的感受。贏球似乎也沒讓舜開心,他拉著她吃晚飯,只隨意講著戰況,然後問她要不要看電影,在這個周六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