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花銀子去買,小倌樓里多得是,還會把人服侍得舒舒服服,找十個、八個美男來當「侍夫」。
看她驕傲的神態,皇甫桓不免好笑在心。「寧兒說不要就不要,我們在西北稱王,你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
聞言,她噗哧一笑,「你就不怕旁人說秦王沒骨氣,畏妻如虎,大男人的面子全丟光了嗎?」
「是寵妻如命,連命都可以給你了,還在乎這一點臉面嗎?」旁人不知道她的好,而他要把她的好藏起來,不讓人瞧見。
成清寧動容地嫣然一笑,水眸清亮如黑玉。「桓哥哥,你不負我,我定不負你,兩人永結同心,心如盤石。」
「負了你我活得了嗎?」他低笑地朝她胸口一睨,意味分明。
男人著重的是,有情才有欲。
杏眸閃了閃,亮如明珠。「小九什麼時候來?總得先把他的住處準備好,被褥什麼的全換新。」
「二十五、六日吧!跋在小年夜前,不過他也是隨興慣的,不必招待得太隆重,就當尋常親戚走動。」
她一听笑得樂不可支,「也只有你敢把皇子當尋常親戚,若是我娘家兄弟來了,那才叫尋常兄弟。」
說起來也好些時日沒見到二哥哥和弟弟弘武,倒是有幾分想念。
「小九那小子也就出身能見人罷了,旁的也無其它長才,還不如寧兒你會賺銀子呢!」
打小看到大的小子,也就心思正,少些歪心眼,讓人瞧著不刺眼。
九皇子生母為四妃之一的賢妃,也就這個賢字沒把兒子養歪了,皇甫尋沒有爭位的野心,從不往皇上跟前湊、討句好,性子直但也懂得看風向,很識趣的躲那些個想爭位的兄弟們遠些,不把自個兒攪進渾水里。
可是世上哪有被風吹而不動的樹,就算他無心,別人也認為他別有居心,想著法子拖他下水。
少一個兄弟就少一個競爭者,沒看到十三個皇子只活了一半多嗎?而對有心人而言還是太多了。
因此他不爭也少不得被算計的下場,一個池塘里的魚爭著搶食,誰也跳不出這小小的圈子。
「就會哄我,我早過了吃糖的年紀。」她也算不學無術,不待在王府里當她的王妃就好,偏要做滿身銅臭的商賈。
「誰說你吃不得糖,本王的愛妃想吃什麼都行,就算龍肝鳳髓也給你弄來。」一哄起妻子,皇甫桓信手拈來。
她沒好氣又帶了點羞惱地橫他一眼。「跟誰學的滿嘴抹蜜,都學壞了,以前的桓哥哥才沒這麼嘴甜。」
「不喜歡?」
她瞪著瞪著,瞪得自己都笑了。「不跟你說了,顯得好稚氣,我要端莊點才像個王妃。」
「是的,王妃娘娘。」皇甫桓握住她捧著手爐的小手,嘴角微微上揚,顯見此時心情非常愉悅。
「天寒地凍的,路上不好行走,小九怎麼不趕在臘八前來,正好喝碗臘八粥。」也沒幾日了,大後天便是。
一提到此事,皇甫桓唇畔的笑意稍有凝滯。「還不是為了那批糧草,前不久我給皇上和產寫了家書,快馬加鞭的送往京城,如今那批糧下來了,連同軍餉一同發送,只是……」
她驚呼,「不會還在路上吧?」
他笑得極冷。「原本預定在月初抵達,誰知等來等去等不到送糧隊伍,讓人去打听,說是才過了慶林縣。」
「這……烏龜走路都比他們快,慶林縣距西北還有一千多里,趕一趕起碼得半個月才會到,若是再延遲……」恐怕年前都到不了,幾千萬將士只有等著挨餓的分。
皇上這糧給得不甘不願,難怪要斗氣了,使出這麼不入流的手段也不怕寒了軍心嗎?真不怕他們宰了戰馬?他是真不想要西北了。
皇甫桓璧冷然一厲,「所以我讓小九親率一萬親兵去迎糧,送糧隊伍若走得慢他們就慢慢走,我們的人自己送糧。」
不想走就讓人趕著走,難道他們敢丟下糧車不管?
「嘻嘻!桓哥哥,皇上肯定是氣炸了,才會氣急敗壞的亂出招,我們穩坐泰山地看他亂,再亂也亂不過他兒子們的處心積慮。」個個都想皇上死好取而代之,真是好皇子。
听著妻子的輕快笑聲,皇甫桓的心頭和她手上的暖爐一樣暖,「最是無情帝王家。」天家無親情。
「王爺、王妃,到了。」纓紅華蓋大馬車外傳來呼喝的聲響,升為小避事的張慶豐喊得中氣十足。
「到了?」怕冷的成清寧根本不想動,縮成一團丸子。
「你不下車瞧瞧?」皇甫桓好笑的瞅著妻子。
「不太想,我拉起車簾子瞅一眼就好。」憊懶的成清寧才叫丫頭掀開車窗簾子一角,一陣冷風便灌入,她忽地如受驚的小貓縮入夫婿懷抱,身子貼得死緊地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西北的天氣真的如幾個明所言,越近年關越冷,下雪了,冷,不下雪,更冷,冷得成清寧連屋子都不想出。
可是外頭的事多,不處理不行,所以她一身的皮帽、皮衣、皮靴、皮斗篷,里外兩層都讓針線房縫了厚厚的兔毛,絕對保暖又不透風,怕冷的人也能擋上大半寒風。
而且她還真讓人把羊給宰了,不過宰的是牧民的羊群,用銀子買的,羊肉片成羊肉爐,羊大腿炖湯,府兵一萬加上後山十萬駐兵,人人都可以喝上一碗祛寒的熱湯,暖暖身子。
想做什麼就非做不可的成清寧將羊毛佑成毛線,她試勾了一件毛線衣,雖然有漏針,針腳也不夠密合,但還算做得有模有樣,除了下擺有點過長、袖子略寬了些,大體上還不錯。
那件羊毛衣正穿在皇甫桓身上,大小寬度居然十分合身,他大為驚喜的以為是王妃照著他的身量做的,穿了就不月兌下了,還有意無意地向他的部屬炫耀王妃的賢慧。
看到他高興成那個樣子,成清寧心塞的不好說那是失敗品,將錯就錯的大為吹捧一番,把他樂得整天笑不可遏,嚇壞了他一干部屬,以為他被驢子踢著了腦袋。
如今她也有毛線襪和毛線衣,以及羊毛毯、羊毛被,只是那都不是出自她的手,全由針線房完成。
「寧兒……」皇甫桓想忍住不笑,但瞧見她逗趣的模樣又忍不住笑出聲。
「不許笑,人無完人,我就一點點畏寒而已,誰叫你們西北的天氣欺負人。」為了不被取笑,她使了點小性子。
「是,全是西北的天氣不好,倒叫你難為了,為夫的只好勤奮點,當王妃你的人轎。」
皇甫桓一說完便將裹得緊緊的人兒抱下車,用他的大氅將兩人包住,密不透風。
明春、明桃沒跟出門,不然又要嘆息王妃嬌氣了。
苞了出來的明葉、明心一听完王爺的話後,捂著嘴輕輕偷笑,羨慕王爺真疼王妃,連一步路也舍不得她走。
成清寧小臉微紅,「桓哥哥笑人家。」
「是疼你,誰家的娘子能像本王這般寵著你,你說要五百畝空地,我讓人在城里找了找,就這塊將近六百軟的荒地,原本要蓋知府衙門的,但嫌棄不遠處有個臭池塘而作罷,一直閑置著無人整頓。」
「臭池塘……在哪里?你抱我過去瞧瞧……呃,桓哥哥,我自己走著去,你別抱我了。」怪難為情的。
「你也會害臊?」他取笑道。
成清寧羞紅雙頰地推推他的胸。「我的面皮薄,你再逗我就哭給你看了,快放我下來。」
雖說她不會真的哭,但寵妻的秦王還是輕柔地放懷中妻子小心落地,她一雙小搬羊皮靴子踩在雪水里不必擔心會凍腳。「咦,沒有想象中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