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嘉樹開口,「好。」
姜凌波只得無奈地向前,抱著那麼點期待,她把手伸進簽筒里,然後飛快地拿著簽跑開T,避開人群,她偷偷地看了眼簽,果然沒有抽中。
但是,經過她剛才的觀察,那些簽看起來就像是冰棒吃完後剩的木棍,隨便拿黑色記號筆在下面劃兩下,就能完美地偽造出一枝有標記的簽,反正現在還沒有人抽中,誰也不知道筒里面還有一根真正的標記簽!
姜凌波把手背到身後,偷偷模模在簽上畫了幾筆,然後裝作意外地輕輕「啊」了一聲,又鑽進人群里,把簽交到孫嘉樹手上。
她很平靜,甚至有那麼點不情願地說︰「呃,我抽到了。」
其他人頓時失望地散開了。
孫嘉樹模了模那枝還待在自己口袋里的標記簽,輕笑著收下了姜凌波遞來的這枝假簽。
「笑什麼?」姜凌波心虛地瞪他一眼,「你以為我願意抽中啊,誰知道今天手氣這麼差!」
「哦。」孫嘉樹似笑非笑地點了下頭。
姜凌波更心虛了,她嚴肅地提醒,「不是要做大冒險嗎?趕緊開始,別浪費時間,別人還要繼續玩呢!」
她這邊說著,那邊鄭導已經拖來圓地毯,在寬敞的地方鋪開了。
姜凌波扭頭去看時,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裴月半正挎著個竹籃,從籃子里拿出玫瑰花瓣撒到地毯上。
對上姜凌波的目光,她用力點了下腦袋,然後做了個Fighting的招牌手勢。
姜凌波很想假裝她什麼都沒看到。
孫嘉樹用腳尖點了點姜凌波的腳尖,等她回過頭,他朝地毯那兒揚了揚下巴,語氣幾乎是命令說︰「去躺下。」
那神情自然得就好像是他想吃隻果但懶得動,讓她去給他洗個隻果一樣。
臨到真要做了,姜凌波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躺下」什麼的好羞恥哦,孫嘉樹在她猶豫的時候走到她身邊,和她並肩站著,歪頭去看她。
見她賴在原地半天不願動,他無奈地嘆口氣,「行吧。」
沒等姜凌波想明白「行吧」是什麼意思,他就彎腰側身把她直接抱了起來,還是公主抱。
場面瞬間又炸了,燈光小妹和劇組的姊妹們抱在一起,痛哭哀號著,「單身狗命好苦!」
裴月半籃子里的玫瑰還沒見底,見狀馬上跑過去,對準姜凌波就是一通亂灑。
至于被排擠到角落里的道具大叔,他也冷哼,「戀愛的酸腐味最討厭了!」
然而姜凌波並沒有什麼戀愛的感覺,從小到大,她都不知道被孫嘉樹這麼抱過多少次了,還有背啊、扛啊的,她早都習慣了。現在她只全神貫注地阻止落到她脖子上的玫瑰花瓣滑進衣領里去。
但隨著孫嘉樹胳膊一抬,她還是沒能抓住那片花瓣,那花瓣直接滑進了她的內衣里,卡住了,涼涼的,晃來晃去,好不舒服,但大庭廣眾她還沒辦法伸手進去掏……直到孫嘉樹把她平放到地毯上,她還在糾結該怎麼把花瓣給弄出來!
孫嘉樹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幾乎在放下她的同時,他就雙手撐在她耳邊,把她壓在了身下。
圍觀的人已經開始歡呼。
「一!」
鼻尖被輕微地蹭了一下,額頭也被他的碎發掃得發癢,姜凌波晃了下頭,抬眼看他。
「二!」
「三!」
他覆在她身上,四肢把她完全地籠罩住,身子壓下時的呼吸微微沉重,交融的氣息讓她的嘴唇都莫名發麻。
「六!」
「七!」
「八!」
她頭一回深切的感受到孫嘉樹作為男人的力量和威懾,他每一次撐起身後又快速地壓下和驟停,都讓她有種坐自由落體下降時失重的眩暈。有一兩次她真的覺得,他的嘴唇踫到了她的,但又或許踫到她的只是他滾燙的呼吸而已。
表使神差的,她拿了一片玫瑰花瓣蓋到了自己的嘴唇上。
孫嘉樹本來臉上是沒有表情的,連嘴角都是繃緊的,但當她笨拙地捏了片花瓣蓋到嘴上,還無意識地把花瓣含進嘴里,他眯了眯眼楮,眼里隱約露出獵豹看到食物時的幽光。
「十四!」
孫嘉樹低笑著把左手背到了身後,然後猛地壓了下去。
「十五!」
「十六!」
「十七!」
他用一只手來做伏地挺身,離開得更慢,靠得也更近。他的動作簡潔而標準,有力而帥氣,每做一下都能引起旁人贊美的驚呼。但姜凌波沒有心思去感受,因為他的前胸和大腿不時蹭到她,還輕喘著氣發出如同申吟般的性感聲音。
他不出聲還好,姜凌波還能閉著眼假裝鎮定,他一出聲,那喘息混著呼吸,就像轟然爆炸的炸藥,把她的心都震得酥麻起來,連腳趾都下意識地勾起。
她軟著身子偏過頭,想躲開他。
孫嘉樹看著她露出的大片雪白脖頸,有種彷佛他只要張嘴,就能咬斷她的喉嚨的脆弱。這麼想著,他的喉嚨發干,動作越發狠厲。
「十八!」
「十九!」
啊啊啊怎麼還沒做完!姜凌波閉緊眼楮裝死,心里不斷哀號著盼望游戲快點結束。
「二十!」
終于做完了!姜凌波整個身子都放松下來,軟塌塌地呼出口氣。
她回過頭,睜開眼,孫嘉樹還撐在她身上看著她。
她張嘴想催他讓開,才意識到剛才的那片花瓣還在她的嘴唇上,甚至被她抿了一點到嘴里。
她剛想把花瓣吐出去,孫嘉樹突然俯,張開嘴唇,用牙咬住那片花瓣。
孫嘉樹咬到了那花瓣,也咬到了她的唇瓣,隔著那層花瓣,姜凌波清晰地感受到了被他牙齒咬磨的微微剌痛。她的手抵上他的胸口,感受到他的心髒劇烈而有力地跳動。
直到他把那片花瓣完全地咬住,孫嘉樹的嘴唇才慢慢離開。
但他並沒有抬起頭,而是邊咀嚼著那片花雛,邊貼到姜凌波耳邊,用極輕的聲音笑著說︰「我還沒把簽放回去呢。」
「什麼?」姜凌波不自覺側頭,對上他的眼楮。
「那根有標記的簽根本就不在抽簽筒里。」
反應過來,姜凌波頓時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難得當一回心機Girl就被抓了個現行……但孫嘉樹說完,卻沒逮著她不放,而是連看都沒再看她一眼就站起身,朝屋里點頭示意,然後推門出去。
姜凌波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她剛剛好像是被孫嘉樹親了。
他親完她就跑了,一句交代沒給就跑了!這怎麼能忍?她從地毯上爬起來,擼著袖子就追出去。
她身上還沾著不少裴月半灑的花瓣,有些剛才被她壓在身後,都壓扁了,她這一走,身上的花瓣紛紛往下掉,尤其是之前那片滑到她內衣里的花瓣,讓她隨時有種沖動想要把手伸進去直接掏出來。
還是先去洗手間收拾一下好了。她這麼想著,往洗手間走去,誰知道剛一拐彎就看到蘇崇禮站在洗手間門口。
蘇崇禮也看到了她,眼楮一亮,快步走過來。
姜凌波下意識就想跑,但她腳才剛往後挪了一點,右側房間的門突然打開,里面伸出一只手把她拽了進去。
「是我。」孫嘉樹說著,邊把踉蹌著的姜凌波拉進懷里。
接著,他砰地關上門,把已經跑到門口的蘇崇禮關在外面,還很響亮地上了鎖。
姜凌波幾乎是撞進孫嘉樹懷里的,鼻子也不知道磕到了哪兒,生疼。
她揉著鼻尖推開他,「你干麼?」
「我幫你怎麼樣?」孫嘉樹順著她的力道退開。
「幫什麼?」
房間里沒開燈,姜凌波的眼楮在晚上又很難看清東西,沒了孫嘉樹在旁邊,她只能自己靠著牆壁,慢慢伸手去模索燈的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