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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娘子的枕邊風 第18頁

作者︰七季

這比她打他、罵他、不理他都要嚴重得多,她對他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正是說明她已經對他失望透頂,對他心寒了。

其實這種反應早就在周連傅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沒想到真的被她無視會是這樣教人無法忍受的事,他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迎接她的任何懲罰,可實際上是他跟在她後面,希望她能回頭看他一眼,他沒話找話時希望她能對他笑一下,他還學著三歲小娃裝病希望能引起她的關心,希望她能心軟,當然這些全都無效,

他想,要不是因為他們好歹還算一個陣營的,她怕是連應付他的力氣都省了,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

周連傅心情低落,為表示他的低落,他每天都去南市的茶樓喝悶酒、听小曲兒,卓海棠也不管他,任他像個紈褲少爺一樣地自甘墮落下去。

這天周連傅又在喝悶酒,來的時間久了跟店家之間也都有了默契,每天都是三壺酒上桌,他喝到晚飯前自會離開,這期間不會再有人打擾他。

但這天周連傅才剛兩杯酒下肚,唱小曲的姑娘還在調適琴弦,就听一個帶著驚訝的男聲大叫了一聲︰「這不是連傅兄弟嗎?」

周連傅一抬頭,與那個說話的男人視線對上,那男人隨即更是驚訝萬分快步走到了他的桌前,由上至下地將他打量了遍︰「真的是連傅兄啊!你還記得我吧?咱們同窗一場總不會忘了我的臉?」

「董濤兄!」周連傅認出了這個人,「听老師說你來了京城,沒想到在這遇上了。」

「還說我呢,倒是你啊,都變得快認不出來了。」那人熱絡地在他身旁坐下,「你的家鄉不是發了瘟疫嗎?怎麼你人也會在京城,而且看你這身穿著,似乎和之前大有不同啊。」

兩人寒喧了一會,周連傅編了些理由應付董濤,但怕說多錯多,沒過多久就找了個理由離開了茶樓。

他走得匆忙,完全沒注意就在他前腳剛離開,在茶樓對面的小巷中竄出一個人影,後腳就進了茶樓,攔下了那個董濤。

兩天後,周連傅一樣在眾人的白眼下沒精打探地準備去茶樓,但還沒出自己的院落,就听外面一陣騷動,七七八八的腳步聲全擁向了他的方向。

只一會工夫,十幾個身著府衙衣服的兵丁從那道月亮門外魚貫而入,在帶頭人的指揮下成一個圈將他圍在了中間。

「官爺,官爺,你們這是做什麼呀?」後面,管家和一眾家丁也慌慌張張地跟了進來,不大的院子立刻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眾人臉上均是神色各異,倒是處于這局勢中央的周連傅面無表情地瞧著那群兵丁,好像眼前的事與他並沒關系。

「你就是朱品言?」帶頭的兵丁不客氣地問道。

「正是,請問官爺一太早帶這麼多人闖入民宅是為了什麼?」周連傅沉聲問,問得那兵頭倒是一楞,喧鬧的小院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兵頭咳嗽一聲,要挽回些面子似地,加大音量說︰「現在有你告你殺人頂替,謀求家產,請你跟我去府衙走一趟吧。」

院內立刻又炸開了鍋,說什麼的都有,直到一個嬌小的身影極費力地從最邊邊擠進了最中央,沖過那道兵牆還跌了一腳,直接撲到了周連傅身上,人群才又稍靜了下來。

周連傅一直是不動聲色,這會眼色卻是一暗。

第8章(2)

等卓海棠扶著他站穩,第一件事就是朝著人群大喊一聲︰「你們都給我閉嘴!」

丙然僅剩的那點聲音也消失了。

「妳是何人?」那兵頭問她。

卓海棠正要回答,胳膊被人一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小聲說,「你快走。」

還沒等她做出反應,另一個聲音便從兵牆後傳了出來,並且解答了兵頭的疑問。

「她也是共犯。」隨著說話,馮慶豐一臉高傲地腆著肚子出現在兵頭身邊,解釋道︰「兵爺,這丫頭和他是一伙的,我們這一大家子可是被他們騙得好慘啊。」

一見馮慶豐,卓海棠心已是一沉,但仍是毫無畏懼地擋在周連傅身前質問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們犯了什麼事,就成了共犯?」

馮慶豐哈哈大笑,不去看卓海棠,而是越過她與周連傅視線相對,初見面時的和善面孔早不知丟去了哪里,眼中只有奸計得逞的狡詐,他說︰「你本名叫周連傅,一個無名小村出來的無名秀才,仕途這路一片灰暗,又逢家中大變,身上一無所有淪為乞丐,後冒充我兄長朱品言混進朱家直到今天,難道我說得有錯?」

「什麼!您說他是冒充的?不是少爺?那少爺呢?」管家問中所有人心關心的事。

「兄長?怕是早被他害死了!」一語即出,四處沸騰。

馮慶豐得意地對著周連傅笑道︰「怎麼樣?如果說我冤枉了你,我自願受罰,還是要等我把證人叫出來你才肯承認?到時候怕是要更加難看了。」

卓海棠氣得小臉漲紅,罵道,「你胡說!害死少爺的人分明是你!」

馮慶豐小人得志,緊接道︰「這麼說你是承認兄長已經死了,我說的全是事實?」

卓海棠手腳發冷,氣得直哆嗉,恨自己又蠢又沖動。

可馮慶豐並沒因此停止,接著說︰「你跟著兄長這麼多年,如今卻串通外人欺騙我們,如果沒你幫忙他又怎麼可能瞞天過海?我看八成是你們覬覦朱家的財勢,合謀害死了兄長,取而代之。」

「我怎麼可能會害他,等我發現時他就已經斷氣了!」卓海棠這一嚷,整個小院如同炸鍋,大呼小叫、詛咒護罵不絕于耳。

朱品言已經死了,而且早就死了!

所有敵視的目光都指向了周連傅和卓海棠,而此時卓海棠是有理說不清,對馮慶豐這番顛倒黑白又氣又急。

「你們誤會了,真的誤會了!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她忙于解釋,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就在這時,周連傅的手按在她肩膀上,將她退離了風口浪尖。

在卓海棠與眾人辯論時他一直不吭聲地瞧著她那小小的背影,她氣他、恨他,關鍵的時候還是第一個沖出來護著他,也許她保護的並不是他,可看到她為自己那麼據理力爭,他已經知足了。

他淡淡地掃了馮慶豐一眼,對那個兵頭說,「他說得沒錯,我不是朱品言,我會跟你們回衙門。」

「怎麼可以去!這分明是馮慶豐設計害你,進了衙門還會有你好過?」卓海棠瞪他,責罵他。

他卻對她笑了,那笑一掃而過,轉而又是面無表情的對著群眾,他接著說︰「但這件事與她無關,冒名頂替的人是我,這之前她是個丫頭,之後也是個丫頭,沒得到半點好處。」

馮慶豐哼笑,「怎麼可能和她沒關系?」

周連博掃了眼馮慶豐,對兵頭說︰「我只承認我冒名頂替是真,可沒承認我謀財害命,在證實了這點前我罪不至死,更別提她,一切都要等到了衙門,由知府老爺定奪後再做結論,你們來抓的人是我,何必多找麻煩。」

兵頭一想,點點頭,「好吧,那就你先跟我們回去交差,這個女的要好好看住,隨時等著傳喚,暫不于理會。」

一群人上來要捆周連傅。卓海棠不依不饒,上來一個擋一個,沒有命令官兵們又不能對一個女人動粗,搞得場面越加混亂。

「海棠,妳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周連傅怕那些人會誤傷了她,勸她停手。

「才怪!」卓海棠扭過頭來,用那雙充血的眼楮瞪著他,回了他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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