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她的嘀咕聲太小,聲音大多含在嘴里,因此傳到于峻岳耳里全走了樣——
「什麼?你說我不是男人?!」靠!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哪里不像男人了,嗄?嗄?」
「啊?」她傻眼,一點都不記得自己何時說他不像男人了?
「來來來,你來你來,你給我過來把話說清楚!」他火大地將西裝外套丟到床上,一坐到床沿邊,「來來哥」上身般直向她招手。
「說、說什麼?」他突然如此「主動」,害她莫名地卻步了。
這可是他們結婚以來,他第一次如此靠近他們的「新床」,頓時令她心頭小鹿亂撞,羞意沒來由地直竄而上。
他是在邀請她嗎?
她的誘惑終于奏效了嗎?
她的美夢會在今天成真嗎?
天啊!她好緊張!
「說你為什麼認為我不是男人!」他臉色鐵青,全然沒發現兩人想法的差距。
懊死!她一點都不曉得為了和她「戰斗」,他每天都得和對抗。
美色當前,哪一個男人真能像柳下惠那樣臨危不亂?
他不是聖人,是個再正常不過的成年男子,身體自然也會產生沖動和,並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可她竟然因為他始終不肯如她所願,就抹黑他不是個男人?
太可惡也太惡劣,他絕對不接受!
「我不是……」她根本沒那樣說啊!
現在該怎麼辦才好?正經八百地向他解釋清楚,還是將錯就錯,指責他不是男人,用激將法逼他和自己上床?
「你不是什麼?別告訴我你也不是個女人。」他譏誚地嘲諷道,雙眸不由自主地落到她包覆在粉色性感內衣下的渾圓雙峰及其間深陷的溝渠。
要命!他竟一直忽略了她長大的事實,還「長」得那麼大……一股難以壓抑的沖動直竄下月復,教他疼痛地眯起雙眼,心虛地蹺起二郎腿。
天殺的!可別讓她發現自己的沖動,那面子可就更掛不住了!
「我、我當然是女人啊!」她本能地挺了挺胸,渾然不覺自己的動作成了最大的挑逗。「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于峻岳的眼瞳收縮了下,黑眸變得更為深邃。
「我又不是瞎了。」他反駁,聲音沙啞而性感。
「那……」她艱澀地吞了下口水,听著他沙啞的嗓音,她感覺自己的雙腿都快軟了。「那我過去了喔……」她不甚確定地頓住腳尖,不敢輕舉妄動。
「來啊!」他能說不好嗎?他可沒忘記是自己要她過來解釋清楚的。
就在柳丹綺準備跨出腳步往他靠近之際,擺在門邊置物櫃上的手機驀然響起,清脆的樂音讓房里氣氛霎時緊繃了起來——
第6章(1)
「喂∼∼我是柳丹綺。」混亂之中,柳丹綺趕緊由門邊置物櫃上接起手機,並忙不迭地報上自己的姓名。
于峻岳坐在床沿覷著她接听電話的模樣,他見鬼的竟發現她這模樣也好美……
天!他好像真的不太對勁了!
「呃,那我趕緊聯絡我的伙伴,麻煩你們稍等我一下。」她說著,心思復雜地掛斷電話,突然不太敢看他的眼。
于峻岳盯著她,听了她剛才的對話內容,即便再不了解她的工作,他都曉得她有case上門了。
「干麼?這時間要去工作?」他揚眼瞧她,多此一舉地問。
「對……對啊!」她莫名地閃躲他的眼。
超奇怪的FU,明明她是要去工作,卻搞得好像要背著他去偷腥似的,亂別扭一把的。
「現在很晚了。」就一個上班族而言,他就事論事地陳述事實。
「我知道,可是我的工作……」並沒有一定的時間性,往往是有工作就得出門,這就是這行最辛苦的地方。
「我曉得。」他暗嘆了口氣,隨後再做幾下深呼吸,努力平撫身體適才被她挑起的沖動。「在哪里?」
「蛤?」她愣住。
「我說你要去哪里幫人化妝?」他閉了閉眼,感覺身體逐漸恢復正常。
「那個,電視台的外景,在坪林。」
仔細地為藝人上鬼妝,農歷七月快到了,一堆節目都要拍鬼片,所以才會挑在這狗不拉屎又鳥不生蛋的偏僻地方拍片,以致所有工作人員都得到這里開工,連化妝師也不例外。
「來,把眼楮閉好。」柳丹綺仔細地為扮演女鬼的演員化妝,並在工作間與演員閑聊。「你們拍這戲也真辛苦,不分時間,只要導演說拍就得拍,害得皮膚都干澀了。」
「你還不是一樣?連這麼偏僻的地方都肯來。」不安地搓了搓手臂,女演員其實不喜歡拍鬼片,但演藝圈就是這樣,不夠大牌哪里能挑戲呢?
「一樣啊,混口飯吃而已。」柳丹綺不敢說自己純粹是因為興趣,一旦說出口恐怕會被這些努力掙錢的演員噓。
「不過你還是比我好,至少你男朋友願意載你到這個偏僻的片場來。」女演員輕嘆,對送柳丹綺來的那名男子印象深刻。
他一點都不像是演藝圈的人,感覺上和他們就是有種說不出的層級差距。這化妝師真幸運,交得到這種優質男人,不像她,老是在感情路上跌跌撞撞……
「呃,呵、呵呵∼∼」柳丹綺聞言干笑,也沒說破他其實是她的丈夫。
她也沒料到于峻岳肯載她到片場堡作,不僅如此,還順道去曉巒家,將好友也一同載到片場來,教曉巒感動得不得了。
雖然她取笑曉巒,說有必要那麼感動嗎?不過是順道載她一程而已,但其實她自己也很感動,非常感動。
女人嘛,縱使她平常自己開車出出入入習慣了,但偶爾還是會希望有雙有力的臂膀能讓自己依靠。
像他今天表現得就很好啊,送她到片場堡作,教她的心都融化了,當然,也更加戀慕他。
約莫兩個小時,柳丹綺終于結束手邊的工作,趁著曉巒美甲的部分還沒完成,她遂向一直站在片場周圍的于峻岳比了個手勢,表示她要去一下洗手間。
于峻岳見狀點了下頭,便朝她靠了過去。
「你過來干麼?」劇組特地為野地拍攝準備了流動廁所,對所有工作人員來說已是相當好的福利,即使因這出劇的內容和類型,整個拍片現場的氛圍顯得有些陰森。
「這里比較暗……」
「啊∼∼」
不意,他話還沒說完,驀地有只手毫無預警地搭上柳丹綺的肩,嚇得她寒毛直豎,不禁扯開喉嚨尖叫。
她嚇得本能地扯住于峻岳胸口的襯衫,微顫著身子,半點都沒敢松開。
「丹綺?」睞了眼拍柳丹綺肩的吳曉巒,于峻岳因角度的關系對「凶手」沒有任何疑慮,卻被柳丹綺的尖叫給嚇到。
「叫什麼?是曉巒啦!」
但柳丹綺嚇傻了,三魂跑掉好幾魄,她完全听不進于峻岳的話,只是一徑抓扯他的襯衫顫抖著,不肯放開。
「欸∼∼是我啊,是我曉巒啦!」事實上吳曉巒也被她嚇到,但由于自己是「肇事者」,無論如何都得說些什麼來表示誠意。「哎喲∼∼我又沒做什麼,你干麼怕成這樣啦!我又不是阿飄。」
呃,原來是怕阿飄嗎?他額上冒出三條線,原本心里還在想,不過被拍了下肩怎會怕成這個樣子,原來她還有這一層恐懼。
唉∼∼笨嘛她,誰叫她什麼案子不接,偏偏去接了支靈異的片子,然後又自己疑心生暗鬼,怪誰啊!
他雖受不了地暗自直翻白眼,但瞧丹綺如此害怕的模樣,他又有些不忍心,遂只能耐心安撫,別無他法。
「好了好了,都自己人有什麼好怕的呢?不怕別人看笑話喔?」他輕拍她的背,想藉此安撫她的情緒,不意這一拍,才發現她有多縴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