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現在掛著亞洲區執行長的頭餃,可他來到這個距離集團總部千里遠的地方,根本是三不管地帶,如今他除了心血來潮到台灣分部去晃一下、亮一下相,基本上什麼都不管。
那些所謂的集團元老不是控訴他管太多管太嚴又不擇手段嗎?那麼他現在就當甩手掌櫃,什麼都不管,所以才說在台灣的日子悠閑啊!
現在他是一個人干一份工,有不少多出來的空閑時間,麥斯就用來晨泳跟打拳,可是或許只有他自己覺得變悠閑了,畢竟他的腦袋構造跟別人不同,他花一小時解決的工作,別人要花上三倍到四倍,甚至更多的時間。
這就是為什麼他覺得變悠閑了,但他的特助、秘書跟助理們還是忙得像陀螺一樣。
由于麥斯恢復早上晨泳的習慣,住的飯店又不像他在英國的豪宅有私人游泳池,于是秘書莉莎要求飯店將游泳池本來開放的時間從早上六點改成八點,而六點到八點這段時間則是麥斯的私人包場時間,泳池要進行管制,任何人,包括飯店的工作人員都不許進入,要求絕對隱私。
麥斯會在早上五點半起床,先打半小時的拳,再到泳池晨泳一個小時,作為麥斯的貼身秘書,莉莎必須跟隨。
莉莎今年才二十五歲,愛爾蘭人,個頭不高,身材豐腴,有著一頭蜂蜜色的卷發,厚唇大眼,模樣性感,但可別讓她的外表給騙了,她腦袋很好,辦事能力一流,從麥斯進入艾朗集團開始她就是他的貼身秘書,她的個性要求完美,凡事以麥斯這個老板的優先為最優先,其余的皆可拋之腦後。
麥斯穿著湛藍色的泳褲,在水里的姿態就是個游泳高手,勻稱頎長的好身材,肌肉結實完美,再加上英俊的面容五官,當他從水里起身的時候,水珠從他的發梢滴落,順箸他立體的臉孔而下,一路流過寬闊的胸膛,還有均勻的月復肌……
莉莎吞了口口水,盡避已經看過好多次老板的半,但她還是會忍不住心頭的激動。她趕緊撫平自己狂跳的心,幫老板遞上大浴巾,她的手指頭微顫,如果可以的話,她巴不得自己可以代勞……
麥斯擦干全身的水珠,將浴巾遞回給莉莎,見她似乎在發呆,他頓時皺眉。
莉莎敏感的從幻想中回神,趕緊接過浴巾,遞上白色大浴衣。
「睡眠不足?」麥斯眉頭微蹙的問。
莉莎畢竟跟了他這些年,他是個要求很嚴厲的老板,但相對的,他給予的薪資跟福利也相當好,用得順手的人才他會留下,也多少會詢問關懷一下下屬的狀況。
「不,不是的,老板,沒有睡眠不足。」
麥斯向來習慣做決定,他套上浴衣後對莉莎說︰「明天開始不用陪我晨泳,八點再上工。」
由于不是在英國,不然莉莎現在的工作應是豪宅內管家該做的事,只是現在人在台灣,管家跟秘書的工作都由莉莎包了,讓莉莎八點再上工,是麥斯難得的體恤。
莉莎大驚失色,「不,老板,請務必讓我跟隨。」她心頭在泣血,這是她在台灣每天最幸福的時光,只有她跟偷偷愛慕的老板獨處。
「我說了算。」意思是,不要再讓他開口。
「是。」莉莎只好垂下頭,懊惱的咬咬下唇,她真的不該在工作的時候犯花痴。
麥斯從泳池準備回總統套房,在行經專屬電梯時會經過飯店大廳的側邊,然後他耳尖的听到有人喊道——「暖暖!」
這個名字讓他的腳步略微停頓,他看向聲音來源,是一名飯店人員,正小跑步追上另外一名背對他的女員工,也就是說,這位背對他的女員工叫暖暖。
花暖暖。他還記得這個曾經最接近並觸動他心靈的小女生,不過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有可能是她嗎?會不會太巧了?
兩名員工並肩討論著事情越走越遠,麥斯沒能看到那一名叫做「暖暖」的女員工一眼。
「老板,有事?」莉莎看老閱突然停下腳步,趕緊上前詢問。
麥斯搖頭,繼續往前走。他從來不會花時間在無謂的事情上,像是回憶一個當年才十四歲的小女生。
***
花暖暖今天是早班,一早打卡後就忙個不停,而且還被找麻煩——她被同事喊住,說總統套房貴賓那邊出了問題,需要她過去處理。
「我不是負責的小組成員,怎麼會是我過去處理?」
同事聳聳肩,「老處女交代的。」
一听到是許厲梅交代的,花暖暖沒來由的感到詭異,因為這跟常理不合。「她人呢?」
「剛出去開會了。」
「安書呢?」
「陪老處女出去了。」
不意外,許厲梅出門最喜歡欽點小鮮肉陪伴,楊安書是最常被她點到名的一位。
「可是還有其他小組成員啊?」
同事搖頭,「老處女就是如此交代,說總統套房那邊有問題就找你。」
「好吧,是什麼問題?」既然老處女都這麼說了,她就必須解決,若逃避的話,回來勢必會被老處女找到由頭訓她一頓。
「說是浴室鏡子旁的照燈左右兩邊的亮度不對稱。」
花暖暖輕駿眉頭。這問題很小,若擺在一般客房或許客人不會在意,但這問題絕對不能出現在超高標準規格的總統套房。
這的確是他們客房部疏忽了,貴賓入住前的檢查沒有做得足夠精確。
「我會去處理的。」花暖暖對同事說。
既然要處理,那當然必須越快越好,為了向貴賓展現他們「卡登」的服務精神,在總統套房的固定送餐時間過後一個小時,花暖暖帶著兩名工作人員前往。
花暖暖在總統套房前站定,深呼吸,微笑再微笑,直到確定自己處于最完美的專業狀態才伸手按下門鈴。
兩下,剛好,不至于打擾到貴賓,但又可以讓貴賓听見。
花暖暖不疾不徐的等著,約莫過了五分鐘,她又按了第二次門鈴,一樣兩響,可一樣過了五分鐘都沒回應。
這時候她判斷,貴賓應該正在休息或是有事情忙碌中,不便打擾,于是花暖暖帶著兩名工作人員打算離開,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名女性,如果花暖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貴賓的秘書之類的人物。對方滿臉怒容,她先將門掩上,緊接著對花暖暖用英文炮火全開的痛罵,大意是說,當初就已經跟他們說過,沒事不要到總統套房來打擾,還特地三申五令強調過是早上九點到中午十二點之間,這是他們非常重要的會議時間,閑雜人等都不許過來,就連按門鈴也不許。
莉莎罵得很流暢,從頭到尾都沒有停頓,就算有些許停頓,花暖暖也不能反駿,只能站著讓對方罵,這就是服務業的悲哀。
況且若真如對方所說的,已經特別叮嚀過早上九點到中午十二點之間不許打擾,那為什麼老處女沒有交代?
是忘了嗎?不,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能忘了,應該是故意忘記的。
現在不管怎樣,花暖暖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吞,她連忙鞠躬道歉,對客人而言,隱私是最重要的,他們飯店要做到的就是尊重客人。
「真的非常非常的抱歉,這樣的錯我們保證不會再犯。」花暖暖已經忘記自己彎了多少次的腰。
然而不管花暖暖怎麼道歉,莉莎卻沒打算原諒,她是非常要求完美的人,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差錯。
在莉莎又想繼續開罵時,詹姆士突然走了出來。
「怎麼了?老板都听到你罵人的聲音了。」聲音當中有淡淡的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