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她追上去,不敢相信他居然要她留在這里過夜?
如果在台北市,她大可從車里挖出自己的腳踏車,根本不用看他這位大少爺的心情來決定自己的去留。
但現在在山上,她被困在這里進退不得。
「放心,這里的東西應有盡有,而且絕對干淨,每周都有專人過來打掃一次。」
這個臭男人要耍她到什麼時候啊?
邢見幸吃力地跟在他身後上樓,焦急地表達自己的立場。
「可明天我還要去你家打掃,你忘了嗎?」
「我沒忘,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回去。」
第3章(2)
正說著,東方行傲毫無預警地停住腳步轉過身,她反應不及,差點一頭撞上他結實的胸膛。
東方行傲體貼地伸手牢牢扶住她,邢見幸意識到他可靠的大掌正摟著她的腰,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他低頭吩咐︰「現在趕回家太晚了,你乖乖去睡,別忘了,睡前先洗個舒服的熱水澡。」
趁她被連串動作弄得恍神之際,東方行傲干脆直接牽起她的手,先將她送到他認為最舒適、景觀最好的客房前。
「忘了跟你說,衣服可以丟到洗衣間里那台叫什麼名字的機器里,用起來還算方便,從清洗到烘干只要一小時。」
他傾身貼在她耳畔交代,察覺到她的臉紅,邪肆嘴角倏地一勾,在她意識到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鼻尖落下一吻。
「晚安。」
等她終于回過神時,走廊上已經沒有他的蹤影,但他貼近她吐出那兩個字的音頻跟溫熱氣息,依舊在她耳邊隱隱作響,更加染紅了她的嬌顏。
棒天上午——
「該醒了吧?」
睡夢中,低沉悠揚的好听嗓音穿過夢境,飄進邢見幸的意識里。
「知道現在幾點嗎?」
這句話,像根針瞬間刺破她恍惚的意識,邢見幸立刻翻身坐起,定楮一看,馬上驚叫出聲——
「你……你……怎麼會在我房里?」
東方行傲嘴角一撇,拿高手中鑰匙在她晃呀晃,使壞的表情盡現無遺。「這是我的屋子,每個房間都歸我管。」
「你的屋子?」她雙手抓著棉被,快速打量四周,關于昨晚的所有記憶瞬間涌入她腦海。
她通通想起來了,對了,等一下還要去他台北的家打掃……
「稍微梳洗一下就下樓來,我餓了。」東方行傲站起身,一身昂貴的休閑服將他高大的身形襯得更加挺拔。
邢見幸痛苦地雙手抓著頭發,因為昨天太晚睡,沒睡飽的她頭有點痛,她左右張望,試圖弄清楚現在到底是幾點。
只見東方行傲走到房門卻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露出令她呼吸瞬間停止的俊美微笑——
「我差點忘了跟你說。」他饒富興味的,在她胸前打轉了一下。「我不介意你穿這樣下來幫我弄早餐。」
聞言,邢見幸猛地低頭,赫然發現因剛才的動作,自己的睡袍微微向外敞開,露出了一點春光。
難怪他剛才會笑得可惡。
她沒理會他的調侃,第一時間沖到洗衣間,拿出昨晚累到忘記取出的已烘干衣物,沖回房間,月兌掉自己在衣櫃里找到的柔軟睡袍,三分鐘內整裝完畢下樓。
「要出發了嗎?」
邢見幸一到餐廳,劈頭就問。
「要,但要等我吃過早餐。」東方行傲站在咖啡機前,專注地調整所有設定,說話時,頭都沒抬一下。
「你所謂的早餐是指咖啡嗎?」她問。
謗據前幾次在別墅看見他吃早餐的習慣,通常只有一杯熱咖啡。
「如果有煎蛋、培根、吐司、火腿……當然更營養一點。」他還是沒有看她,繼續操作手中最新機種的美式咖啡機。
「先跟你說,我已經遲到了。」邢見幸丑話先說在前頭。
罷才她看到時間嚇了一跳,雖然昨晚她凌晨四點多才睡,但今天睡到九點也太夸張了,難怪他會跑來叫醒她。
好奇怪,自從媽媽住院後,她已經很少完整地睡超過三小時,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在這棟陌生的屋子和一個性格乖張難測的男人單獨共處一夜好眠?
「我知道,反正付錢的人都無所謂了,你也無須堅持。」他從咖啡機前抬起頭,有點失望地看見她已換回輕便的衣裝,而不是穿著帶點小女人性感的雪白睡袍。「願意幫我弄點早餐嗎?」
「有食材嗎?」她問。
「冰箱有。」他伸手指向她身後的大冰箱。
「又是一星期補一次?」邢見幸悠閑地問。
「你很清楚嘛。」東方行傲朗聲笑了,經過這一晚,很奇怪的,他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又往前邁了一大步。
對談氣氛輕松,就像真正的朋友一樣。
如果可以,他願意付出一切,只希望當下的感覺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你昨晚才跟我提過,想忘記也難。」她嘟嚷。
接下來,他們沒有再多說話。
清晨山間空氣清新,白霧彌漫的美景讓人就像置身于童話故事時里,東方行傲忙著煮咖啡,而邢見幸則開始動手應烹煮香氣四溢的早餐。
「你——」
「你——」
好一會兒後,兩人突然同時開口,詭異的默契讓他們轉過頭,緊緊凝視彼此,許久後,他才率先回過神。
「你先說。」他難得把優先權讓出來。
「你的蛋要全熟嗎?」邢見幸移開視線,把注意力放回手里正在進行的工作,用鍋鏟把呈現金黃色的培根弄進盤子里。
「什麼?」他的蛋?
霎時,東方行傲臉上閃過一絲不解,困惑地低下頭看自己一眼。
沒听到回答,邢見幸皺眉,快速抽空瞄他一眼,立即看見他臉上鮮少出現的遲疑跟不確定。
「我是說,你早餐的雞蛋!」
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不甚高興的又碎碎念了一句。
「想哪里去了你……」遲早她會當著他的面吐血給他看。
「抱歉,從來沒人問過我類似的問題,而且一大早我腦袋好像還沒清醒。」他恍然大悟,也感到莫名的愚蠢跟好笑。「全熟,謝謝。」
別的女人他不敢說,但她這麼正經八百的,就算等到他死,她恐怕也不會在他面前開黃腔。
「你剛剛要說什麼?」她不太高興地問。
見他自己一個站在咖啡機前,嘴角勾著若有似無的淺笑,她的心跳就會不自覺加快。
再這樣看著他微笑的樣子,她盡早有一天會心髒病發作。
「你的咖啡要不要加糖?」東方行傲煮完咖啡,迫不及待先喝了一口。
「當然要,我喜歡糖跟女乃都很多的咖啡。」
「可以解釋一下是怎麼個多法?」他皺眉。
向來只喝黑咖啡的他,對糖跟女乃的比例完全沒有概念。
「糖三匙,鮮女乃半杯。」邢見幸理所當然地說完,馬上看見他轉過頭盯著她看,臉上出現難以置信的表情。
「那是咖啡嗎?」他緊緊皺眉,拒絕承認腦中想像圖是咖啡。
「當然是啊,里面有半杯咖啡不是嗎?」她繼續認真處理火腿。
「不到半杯。」他糾正。
「真嚴格。」她微嘟起嘴。
「你干麼不直接喝鮮女乃?」東方行傲很不喜歡自己精心煮的咖啡,被鮮女乃跟糖喧賓奪主,連忙建議。「我可以幫你熱一杯鮮女乃,或者是幫你擠杯果汁什麼的,很營養。」
「你把整個廚房弄得咖啡四溢,然後建議我喝別的,這根本就是存心整人。」
邢見幸搞定手中的火腿,又拿出一些新鮮蔬果切切弄弄。
「好吧。」見她一定要喝咖啡,他只好妥協,不過他還是很堅持地低喃了一句。「咖啡牛女乃一杯。」
「隨你怎麼說。」反正她愛喝就好了。
早餐用餐過程十分愉快,超乎他們想像的自然且互動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