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賤丫頭,能有什麼醫術?妙手堂也差不多要倒了吧,我家老爺竟然為她跟我翻臉!」一想到前些日子她被符凌打得無法出來見人,馬氏的胸口又竄起一把怒火。
「你可別小看她,她的醫術可是在百里崇跟百里少淵兩父子之上,說難听點,更遠遠超過你那個不中用的丈夫。」
馬氏「哼」了一聲,只當她大哥在說笑。「怎麼可能?」
「別不相信,否則你以為你那不中用的丈夫為何會在對她不聞不問多年後,急著要將她找回去認祖歸宗,要不是發現她有用,以他的性子他有可能做這種事?」
「她醫術真那麼厲害?」馬氏狐疑地看著大哥。
「據說,她認識一對老神醫夫婦,將必身所學都教給了她,因此醫術才如此厲害。」
馬氏咬了咬牙,恨聲道︰「不行,大哥,我不能讓那賤丫頭回到符府,她一回來我還有什麼臉面可活?」
她可是做了十五年的當家主母,若是那丫頭回到符府,不就坐實她只是侍妾,平日那些姨娘沒少遭到她責罰克扣,她們逮到這機會,不把她往死里整?
「那賤丫頭跟妙手堂交情匪淺,醫術又這麼好,將來難保不會進太醫院,萬一真讓她進了太醫院,擠下你那不中用的丈夫做了院使——你別以為這不可能,我可听說最近百里崇盛贊那丫頭醫術是全白澤國第一,從前便有醫女當上副院使,她想當上院使有何難的?
「沒了符凌,我們馬家的同慶堂跟藥鋪還能賺到什麼錢。妹子,你放心,大哥我都安排好了,不會讓她回到符府,更不會有機會讓她進太醫院。」馬坤北手往脖子上一橫。
「這事就交給大哥你處理,務必干淨利落,不能讓人有所懷疑。」
「放心,那賤丫頭現在後台硬著,一個宸王就夠讓人不能輕忽,又是小皇子的救命恩人,這事怎麼樣我都會處理干淨,不會落下把柄。」
符蓉這丫頭說什麼也得除掉,他的藥鋪這幾年可以提供宮中太醫院用藥,全是因為符凌的關系,要是真讓符蓉這賤丫頭進入太醫院當了院使,不除,還有他馬家好果子吃嗎?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事成後,你上回跟我說的那件事我會考慮的,我等大哥好消息。」馬氏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虞婧驚聲尖叫的看著掉落在地面上的姻緣簽,「它明明就已經掛在樹梢上了,怎麼還會掉下來?」
玄墨同情的拍拍她的肩膀,「水神肯定是認為你有本王這個好姻緣就夠了,其它的爛桃花就不需要,把機會留給別人,所以才讓你的姻緣簽又掉下來。」
「可是其它的補運簽怎麼不掉,現在還妥妥的掛在那里。」
「每個人需要補強的運勢是不同的。」玄墨安慰著她。
虞婧側過臉,眯著眼瞅著他嘴角上那若隱若現得意的微笑,一抹懷疑浮上心頭,食指指著他,「說,是不是你故意把我的姻緣簽給打掉的?」
「本王怎麼會做這種事。」就算是做了也打死不承認,他趁著婧兒不注意之時將她的姻緣簽給打下,婧兒的對象只能是他,其余的阿貓阿狗休想近身。
「就是你,否則怎麼會這麼剛好,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你?」
「當然不是本王。」
「你發誓,發誓說不是你。」虞婧不依不饒。
「別管這事了,我帶你到後山去逛逛,後山有個氣勢磅礡的瀑布,難得來一趟水神廟,不到後山逛逛就白來了,走。」再讓他逼問下去肯定要露餡,玄墨反手握著她的小手,拉著她往後山走去。
「不敢發誓,是心里有鬼吧?」虞婧心有不甘的嘟囔著。
「是,本王心里有鬼。」他將那個掉落地面不能再祈求的姻緣簽,丟入用來燒化補運簽的火爐,「本王恨不得早點讓你變成本王身邊的枕頭鬼,每天晚上在本王耳邊吹枕頭風。」
「胡扯什麼,在水神廟里也敢這樣胡說八道,小心水神修理你。」這話里的意思就是想同床共枕,讓她臉蛋倏地浮上一層紅暈。
「水神看在本王這般真心誠意的分上,不僅不會修理本王,還會助本王一把,讓本王趕緊娶回你這個枕頭鬼。」
「枕頭鬼天天在你耳邊念叨,只怕不用三天你就煩了。」
「三輩子都不會煩。走,趁著現在信眾們排隊領平安湯圓,我們到後山看桃花,這水神廟的桃花也是一絕。」
就在他們兩人往後山方向走去的同時,大樹後方有幾名目露凶光的漢子,陰狠狠的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望去。
玄墨領著虞婧穿過兩旁種著松樹的小徑往後山走去,現在廟里的信眾都擠在發放湯圓的棚子,前往後山的人並不多。
尾隨在他們兩人身後的寒夜等三人,停下腳步眯起厲眸,看著松樹後方樹叢不停傳來的「簌簌」聲響。
走在前頭的玄墨眸色微動,也感到周身的氣氛很不對勁,微瞥了眼周遭樹叢輕微的沙沙響動聲,本就是習武之人,耳朵自然靈敏得也查覺到這里有埋伏。
寒夜向前提醒,「主子,有狀況。」
他的話才剛落,十多個蒙面漢子便涌了出來,將他們五人給團團圍住。
虞婧看著眼前這些蒙面漢子,嘴角暗抽了下︰尼馬的,連到廟里上香補個運都能遇到殺手,這是來殺她還是殺玄墨?
罷剛補什麼財運、姻緣運,應該補一下平安運啊,沒了小命,其它運再好也不能帶到棺材里去。
虞婧打量了下周遭地形,恐怕這些人是有備而來,把他們前後路都給堵死了,看來是不讓他們活著離開。
玄墨攬著她的腰,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別怕,沒事的。」
她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看了玄墨一眼,冷冷提醒他,「不是有你在嗎?我怕什麼,就這一點人,你要是連我都保護不了,嘖嘖,我回頭要再去重求姻緣簽,讓水神幫我換一個。」
「都听到了吧,半刻鐘內解決。」玄墨眼底瞬間射出一記森寒冷芒,聲音冷沉而危險。
「屬下領命。」
寒冰他們三人抽出腰間配劍,縱身一躍,刀劍飛舞,寒光閃閃,這群蒙面漢子武功雖然不錯,但不是寒冰他們三人的對手,沒一下子,就被被寒冰他們三人卸了臂膀跟下顎,避免咬舌自盡。
「主子,如數解決。」寒夜收起兵器,向前稟告。
「不要引起騷動,綁了避開百姓,從另外一條小道把他們全押到禁衛營去審問。」玄墨冷然視線落在那些漢子身上。
「是。」
「走吧,我們繼續去看桃花。」玄墨拉著虞婧的手繼續往後山走去。
「你還有心情?」這玄墨的心理承受力也太大了吧。
「自然,何必要為一些跳梁小丑影響了本王游山玩水的心情。」
虞婧佩服的對他豎起拇指。
片刻,她又忍不住對他提出疑惑,問道︰「你知道,是誰想要殺你嗎?」
玄墨低笑了聲,搖頭道︰「這些蹩腳殺手要殺的不是我,是你。」
「什麼,是我?!」
第二十二章嫡女掌中饋(1)
符府。
虞婧坐在大廳里,慢條斯理的喝著茶,冷眼打量著這雕梁畫棟、富麗堂皇的廳堂,要跟她說這符凌沒有一點不為人知的「額外收入」,她是怎麼也不相信。
以他一個四品的院使,一年的俸祿不過是幾百兩,能裝飾出這一間廳堂,更別提閑逛都要逛上半天的大宅子了。
她緩緩的放下手中茶盞,手肘擱在椅子扶手上撐著下顎,仔仔細細的欣賞著那幾位姨娘跟庶子女們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