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詠賢轉身對他扮了個鬼臉,「我說過,你要我走的,你求我我也不會再留。」
「那是因為本王不知——等等!」恭王吼道︰「其實我在普陀山上見到你的第一眼,便覺得你長得很好看,對你深有好感……」
第二十章以後你就不要求我(2)
抱王今日徹底的讓人見識到何謂見風轉舵、大丈夫能屈能伸,只可惜,于詠賢完全不吃這一套。
于詠賢在太白居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不管恭王正如何糾結,只顧著與顧晨希開心作樂,還找來薛日泓和土狼相陪。
「王爺急著找你。」土狼一邊吃著烤乳鴿一邊說道。
好幾天都顧著去清算那些貪官多年來搜刮的金銀財寶,忙得幾乎夜不沾枕,今日終于可以好好的大吃大喝一頓,沒想到還能听到一個大消息——原以為無後的恭王,竟有個親生的大閨女,而且還是南陵出了名的母夜叉。
于詠賢喝了一大口酒,用手背抹了下嘴才道︰「明明是他讓我走的。」
「王爺又不知你身分。」薛日泓也不得不說句公道話。
「所以做人還是要凡事留點情分。」于詠賢得意的說︰「以免日後後悔,對吧?夫君。」
「當然。」顧晨希自然是無條件的同意。
對于顧晨希妻奴的行為,土狼和薛日泓已經是心中唾棄,面上徹底無視了。
突然里間的長軟榻有聲響,所有人立刻看了過去。
就見軟榻被推開,太極跳了出來,「我來遲了,可有留酒給我?」
薛日泓和于詠賢看得是雙眼微瞠,從不知原來太白居里還有密道。
「自然,過來。」薛日泓回過神後道。
「這是……」于詠賢指著太極走來的方向,看著顧晨希眨了眨眼。
「密道。」顧晨希多此一舉的回答。
她的雙眼危險一眯,「我怎麼不知道太白居還有密道?」
彼晨希一愣,立刻回道︰「我失憶了。」
只要一說失憶,于詠賢就實在拿他沒辦法,確實他失憶,自己都不知自己以前做過的事,跟他鬧脾氣也沒意義,所以她立刻回復好心情,走過去打量道︰「真是有趣,難怪這次你們可以在短短的時日之內將人一網打盡,這地道該是在建造太白居時就已有,從多年前就準備得如此完備,輸贏在一開始便已定下。這密道通往何處?」
「太白居的密道能通往城外三不管一帶,還有天香醉的上房。」
于詠賢露出了然的神情,興匆匆的問︰「還有呢?」
「錢莊也有條密道,但只能通往城外,這是為了躲藏所設。」顧晨希見她有興趣,知而不言的說得詳盡。
他們說得開心,土狼則是听得神色有異,不是說失憶?
突然之間土狼覺得自己被坑了,他是跟顧晨希提過密道,但可沒說得那麼詳細,而且听著听著,竟還有幾條他也不曉得的密道。
彼晨希說話時,無意間對上土狼的視線,他的眼神警告似的微冷。
土狼吸了口氣,立刻收回自己打量的視線,喝了一大口酒。顧少高興玩失憶,就隨他開心,人家小倆口的事,他還是少插手。
彼晨希輕摟著于詠賢的腰,繼續輕聲的說。
失憶——顧晨希覺得這兩個字真是個好用的護身符,所以現在就算已經想起過去的一切,他還是打算等過些時候再來提,畢竟只要有什麼不對,就能拿出來讓娘子消氣,他不會傻到這麼早就讓真相見光。
番外︰很久以前就喜歡你
秋高氣爽好時節,滿園菊花盛開,涼風習習,顧晨希半臥在如意搬出來的臥榻上,榻下的豹也懶洋洋的跟著曬太陽。三歲的豹子已經長得壯碩,快比個成年人高大,一人一豹難得相處平和。
這滿園的菊花是于詠賢特地用心讓人栽種,只因顧晨希喜菊——事實上,他並不特別喜歡菊花,只不過娘子一心認定,他自然順勢應下,不願見她有一絲難受。
「怎麼不見堂主?」薛日泓一踏進滿園菊花的園子,疑惑的看著四周,本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兩人,現下卻缺了一個。
「娘子在屋內小憩。」
薛日泓看著站在一旁想笑不敢笑的如意,就知道有戲看。
他賊兮兮的上前,推了推顧晨希,硬是擠坐到一旁問道︰「怎麼,吵架了?」
彼晨希挑著眉,看著他眼底的興奮,「你喜好看夫妻爭執嗎?」
「不是。」薛日泓表達立場,「我是關心,快給我說說,出了什麼事?我給你出個主意。」
「因為這家伙。」顧晨希指了指地上的豹,「我與娘子午睡,它偏要硬湊上來,我踢它下床,他就想咬我一口,娘子一氣之下,就把我們倆都給掃出來,要我們好好反省,和平相處。」
薛日泓露出了然的神情,「瞧你這窩囊樣,好好想想如何重振夫綱才行。」
「這問題不如你自個兒去跟太極好好談談。」
說到太極,薛日泓模了模自己的鼻子,他與太極成親年余,妻奴的程度跟顧晨希一比,實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說到底咱們倆同病相憐,不過你怎麼會看上詠賢,不是說她不好,只是她畢竟是南陵出了名的母夜叉,而易琴可是個大美人,還對你一往情深。」
「易琴已下嫁魏國大將軍之子,此事莫要再提。」
「知道,不提、不提,我不過是好奇,聊聊過去罷了。」
「綠分皆有先來後到。」
「若論先來後到,也該是易琴先,我們堂主後才是。」
「七歲那年我來過南陵,在于家被二弟欺負,娘子當年不過四、五歲,卻挺著小小的身軀擋在我面前幫了我。」
薛日泓露出驚奇的表情,沒料到原來兩人早就相識。「我沒听詠賢說過這事。」「當年我長得瘦小又難看,只怕她根本就沒把我記在心里。」
薛日泓聞言,同情的拍了拍顧晨希的肩膀,他懂!他家堂主就是個愛美人兒的。
「之後再見她,是在三不管的擂台上,不過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娃,卻自負的四處下戰帖,我有意挫挫她,便故意點她挑戰。我傷了她,將她壓制在地,看她就算痛極也不求鐃。」
「她本來就倔。」想起當時情況,薛日泓也是心有余悸,就怕一個不好,于詠賢真會死在擂台上,以他爹的性子,他也得跟著陪葬,「不過當時你可是狠心的打斷她一條手臂。」
「嗯。」顧晨希點頭認了,「因為她說,要不就把她打死,若打不死她,把她打殘了就要負責照顧她一輩子,所以我就打斷了她的手骨。從許久以前,我就喜歡她。」
薛日泓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敢情他家堂主斷了一只手,是堂主嘴賤,而顧晨希指望因此照顧堂主終生……
「顧少這情意實在非常人能理解。」薛日泓不由嘆道,眼角余光看著出現在房門口的于詠賢,「但我想,堂主能理解感動便好。」
彼晨希微轉身,對于詠賢一笑。
于詠賢緩緩走過來,站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輕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很久以前就喜歡我?」
彼晨希點了點頭。
她伸手模了模他的臉,最後手滑下他的脖子,原本溫柔的神情一變,一把掐住了他,「你不是失憶嗎?為何對過去的事記得如此清晰?」
一旁的薛日泓原有心理準備又要被這對恩愛夫妻惡心一把,沒料到劇情急轉直下,連忙跳到一旁,誰說一孕傻三年,看他家堂主懷了五個月身子,但腦子還是精明得很。
「娘子別氣。」顧晨希反應倒是淡定,伸手模了模她已顯的肚子,「小心嚇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