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時間,她開始致力于發家致富的計劃。
蘇暢兒沒有想到解除了自己與小丈夫的婚姻關系,又將江萱的名字改成本名後,好像什麼好運都跟著來了,她幸運地以極低的價錢買到了位在鬧區、一面牆向著熱鬧市集的一座三進宅子。
這座宅子的前屋主急著用錢,所以低價賣給房牙子,房牙子接手這座宅子時,家里剛好出了點事情,也急需用錢,只想趕緊月兌手,可由于這座宅子看起來十分老舊,又沒整理,所以非常不好賣。最後房牙子決定降低售價,只要有些賺頭就好,這剛好便宜了她。
這宅子看起來雖然老舊,但只要稍微整理,住起來還是很舒適,最重要的是這宅字有一面向著市集的圍牆,站在那牆下就听得到圍牆外小販來往的叫賣聲與人群的嬉鬧聲,感覺得到人群川流不息,在那里敲了牆做生意應該會不錯。
一想到做生意,她二話不說,馬上簽約買下這座宅子,過戶完第二天,她便找人來幫她把宅子里里外外整理一遍,拆掉那座靠市集的圍牆,興建一間鋪子。
這工程大約花了一個月左右才完成,她又整理一番,總共花了一個半月,整座宅子煥然一新。
全都打理好後,她開始采購開印刷小作坊會用到的用品,還收到鏢局從大林村送來的貨物,當中有她的雕版、木活字版跟轉輪排字架。
轉輪排字架用木頭打造出兩個大輪盤,中間有輪軸可左右旋轉,通常是兩人搭配使用,一人說,一人做,如今她獨自一人,做起來雖費力,卻也還可以。她記得這有名稱,一個叫韻輪,另一個叫雜字輪,是她剽竊古人的智慧,按著腦中的記憶做的,雖然這樣剽竊有些可恥,不過這是古人的智慧結晶,不把它發揚光大太可惜了。
她之前便想到,虎子有這一手雕刻技術,如果荒廢太浪費,而她也決定以後要吃這一行飯,于是她在離開之前給了虎子一些銀子跟幾本古書,要他按著上頭的字還有她所需要的尺寸雕刻,刻好後先收起來,等她跟他聯絡。
她到玉合縣後,馬上找了驛站幫她送信,並讓他們把虎子雕好的雕版等等工具運到玉合縣,才兩個月不到,東西就已經送到她手中,讓她可以提前實行發家致富的計劃,令她開心的笑得合不攏嘴。
蘇暢兒打算做書店生意,專門賣自己印的書,除了開蒙書籍外,還要賣一些風月故事,就像現代的羅曼史小說,經過她考察,發現這一類的書可是金雞母,貴又好賣。
她曾經到書齋翻過這類故事內容,發現無趣得很,像她這種看過二十一世紀各種小說及戲劇的人,寫出來的故事絕對比這些古人們寫得更加刺激。
蘇暢兒是個很有行動力的人,一想到要做什麼,就會馬上去做,過沒多久她的小書鋪便開張了。
小書鋪開張前幾天,她還到街上發廣告傳單,這些傳單專門發給那些出門逛街、看起來就識字的富家千金,傳單內容是她準備的十本小說其中一頁的內容,就像是試閱一樣,想來能勾起不少千金們想要繼續看下去的沖動。
沒有想到一開幕,她小書鋪里二兩銀子一本的小說全被搶購一空,許多晚到的客人沒買到,還在小書鋪里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後來她采預約登記制,只要預繳一兩訂金,就可以優先留書,要是沒有留訂金,便只能挑現場有的。
這些千金們看到現場搶書的人幾乎搶破頭,完全沒有剩余的書,便遣自己的丫鬟登記預購,且幾乎是一次訂購全部,讓她開幕第一天就滿堂紅,除了現場賣的書讓她賺得缽滿盆滿,連預定的銀子都有一百多兩,每個月一本的新書預購也有一百多本都繳了訂金。
看到這些預購單,她感覺好多銀子砸到她頭上,看來她要加夜班趕印這些書才成,只是她活字版的字短缺不少,常用的字也不夠,得趕緊找人雕刻,不過她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該上哪里找人?也許人牙子那里會有擅長雕工的人,明天開店前先到人牙子那里問問看……
砰砰,砰砰砰!
已上門閂的大門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讓蘇暢兒不由得眉頭一皺。她在這里舉目無親,這麼晚了,是誰來敲她家的門?
她心生警覺,先將今天賺的銀子收起,不動聲色地走到門邊,想听听看是誰敲她家的門,只是她還沒走過去,便听到門外傳來呼喊聲音一一「萱丫頭、萱丫頭,你在嗎?」
阿好婆,這是阿好婆的聲音,她不是在大林村嗎,怎麼會來到玉合縣?
蘇暢兒顧不得遲疑,趕緊拿起門閂打開大門,映入眼簾的是穿得破破爛爛像個乞丐、一臉疲憊的阿好婆,還有撐著柺杖的虎子跟他的媳婦兒珍珠。
她十分震驚,「阿好婆、虎子哥跟嫂子……你們怎麼會到這里,出了什麼事?」
阿好婆一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贖,向前抱著她放聲大哭,「萱丫頭啊……阿好婆總算見到你了……」
蘇暢兒拍拍阿好婆的肩背,「阿好婆,您別哭,您先跟虎子哥還有嫂子進來再說。」
她領著他們來到花廳,看他們這狼狽的樣子,應該許久沒有用過一頓飽飯了,趕忙又到廚房煮了一鍋雜菜面,煎了幾顆雞蛋,讓他們填飽肚子,有什麼事情等吃飽飯再說。
一看到食物,三人也不跟她客氣,一人端著一碗面吃了起來。
虎子邊吃邊說︰「好吃,妹子,哥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面了。」
阿好婆跟珍珠邊吃面邊掉淚。
看著年紀都一大把了,還傷心得頻頻掉淚的阿好婆,蘇暢兒心疼得拿出帕子為她拭淚,「阿好婆,您別難過,先吃面,吃飽了才有力氣。」
三人很快便將食物吃光,珍珠端著空碗盤到井邊洗碗。
蘇暢兒讓珍珠先煮水沐浴,自己則跟阿好婆和虎子坐在花廳里。她見他們心情比較平復了,便問道︰「阿好婆、虎子哥,你們出了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嗎?」會讓他們離鄉背井來找她,肯定出大事了。
阿好婆跟虎子互看一眼後,卷起袖子擦掉又忍不住掉下的眼淚,「萱丫頭,你虎子哥到縣城去交印刷的書,出來時,有一名富家少爺逼他交出你留給我們用來賺錢的雕版,虎子不同意,對方仗著人多勢眾,把他痛打一頓。
「虎子為了自保,不小心傷了那個公子哥,可虎子只是打了那公子哥一棍,旁邊的人就說那公子死了,說虎子殺人,還說虎子若不想坐牢,就得賠對方二百兩銀子並交出雕版。我們無奈之下只好把雕版給對方,並將你送給虎子的屋子賣了,加上你托人帶來的銀兩,這才湊了二百兩給對方,住到破廟去。
「這事情過了不久,虎子竟然看到那個公子哥好端端地走在街上,虎子向前跟他們理論,要他們還錢,雙方一陣扭打,虎子隨手拿起木棍敲了那公子哥一棍,這次是扎扎實實的一棍,那公子哥當場頭破血流,有人看到便到破廟要我們趕緊逃,說虎子闖大禍了,受傷的是跟縣太爺有八拜之交的盧旺的兒子盧勁。
「听說我們走之後不久,就有官差到破廟來……萱丫頭,不是阿好婆要找你麻煩,可我們實在沒辦法了,才沿路乞討跑來投靠你。這一路躲避官差,虎子的腿也摔斷,要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之前你找的那個鏢局的人,我們到現在也到不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