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將一頭長發綁成兩條辮子,換了套水色俐落褲裝,提了壺水還有一把繃頭往後山前去。
就在任楷三人疑惑著蘇暢兒為何還未到的時候,她已經出現了。
蘇暢兒放下手中的水壺,走到松樹下前面那塊較平坦的地方,「我知道你們平日很忙,因此我也不跟你們講解這門武術的哲理,直接示範基礎技法。這套技法就是要善用最犀利的地方攻擊,以指、掌、肘、膝技法快狠準地出招,搭配腿擊技術。你們有功夫底子,學起來應該很快。」說著,她打出一套姿勢凌厲的空手道技法。
三人無不睜大眼楮,仔細地將她施展的技法全記進腦子里。
許是天氣熱,加上許久未曾這樣認真地打上一套拳,這一套拳法下來,蘇暢兒汗流浹背。
她提起松樹下的水壺給自己倒杯水,「你們看清楚了嗎?看清楚就演練一次給我看,確定沒問題,我再教你們另一套防身術。」
他們各自演練一遍,看得蘇暢兒嘴角直抽。什麼叫功夫?人家這才叫功夫!他們只看一遍就掌握精髓,並且打得虎虎生風,比她這學了六、七年空手道的人還厲害,那出手根本可她忍不住抱怨,「你們在玩我嗎?你們這一身功夫哪里需要來跟我學啊!」
「在下不是說了,學了之後是要教給其他沒有學過功夫的士兵們。」任楷收拳。
「那你們慢慢練習,明天我再教你們防身術。」
他皺眉,「今天一起教了吧。」
「不成,我還要到山上挖株梨花樹回去種。」
「威虎、威豹,你們兩個去幫蘇姑娘挖株梨花樹回來。蘇姑娘,麻煩你繼續教我防身術。」
有免費的苦力不用是笨蛋,她趕緊將手中的鋤頭交給威虎,「麻煩了啊,挖棵大一點的,這樣說不定明年我就有梨子可以吃。」
威虎與威豹互看一眼,敢情這蘇姑娘是將他們當成苦力!可主子都這樣下令了,他們還能拒絕嗎?
「知道了。」威虎接過鋤頭跟威豹兩人往山上走去。
蘇暢兒休息了下,站起身開始解說,「防身術是在自己受到攻擊時所能采取的自我防衛策略與技術……你不要使用內力,作勢攻擊我,我們實地演練,不管你從哪個角度來都可以。」
「你是姑娘,這樣一一」
「你到底要不要學?叫你攻擊就攻擊,你婆婆媽媽的像不像男人!」
任楷嘴角劇烈抽搐了下,她竟然又說他不是男人!既然如此,他也不跟她客氣了,出手便直撲過去。
她微蹲,在他撲向她的同時倏地站起,直接撞擊他的下顎,而後膝蓋一抬,往他月復部踢去,趁他彎身抱著月復部時,手肘用力往他背部一擊,然後抬高腳將他整個人踩在地上,令他看起來十分狼狽。
「如何?」她收回腳。
任楷一等蘇暢兒松開便馬上翻身躍起。堂堂的將軍竟被一個小泵娘一腳踩在地上,雖說是在學習,但還是挺傷男人自尊心的,要是被自己手下看到這一幕,他還有何顏面?
不過這招果然厲害!他稱贊道︰「不錯,其他招式再來!」
「成,換你抓住我的手腕。」
既然蘇暢兒不忌諱男女授受不親,他也不忸怩,繼續當只惡狼撲向她。
招式一來一回,一下子他就清楚了她所使的防身術,這套防身術可以說是融合了各門派的武學精華,招招妙用無窮。
「注意了……」她一個旋身打算給他來個側踢,卻沒注意到腳下的石頭,一腳踩在上面,重心不穩地往一旁倒去,「啊!」
情急之下,任楷來不及多想,在蘇暢兒往後仰倒時伸手抱住她,將她護在自己懷中,在兩人撞擊地面的一瞬間,把她用力向上一翻,兩人雙雙跌倒在地,她整個人壓在他身上。
唇上傳來柔軟水女敕的觸感,這感覺不對,她驚慌地睜開眼,一看,對上的是任楷那雙深邃的眼瞳,頓時嚇傻了,瞪大水眸不敢置信地看著在她眼前過分放大的任楷,她竟然與他兩人四目相對、雙唇緊貼。
天啊,他們……他們在做什麼?!
陣陣熱氣往腦門直沖,她瞪著與她柔軟女敕唇緊貼的任楷。
他們怎麼會發生這種失誤?!
任指也瞠大眼,完全沒有意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在他身上,方才落地的剎那,一股清新的馨香襲入他的鼻,水女敕如花瓣般的觸感貼上唇畔,他根本來不及細細品味,便被這一切震撼得說不出話來,猶遭九天轟雷劈到。
兩人都因眼前親密的這一幕嚇傻了,就這麼保持著兩唇相踫的姿勢對望著。
陽光從樹蔭傾泄而下,印在滿是樹葉的地上,周遭一片寂靜,時間在這一刻彷佛靜止了,氣氛變得有些渾沌與曖昧。
第四章意外之吻動心弦(2)
「不知道這株梨花樹……」
直到後方樹林里傳來傳來隱隱約約的人聲,蘇暢兒才回神,驚呼了聲,「啊!」她火速與他分開,慌亂的翻身站起,胡亂的 著還沾染著他氣息的唇,心下懊悔萬分,在落地的前一剎那,她驚恐地緊閉眼楮,並未看清楚撞擊地面時發生的事情,沒想到才一秒鐘的時間,他們就意外地吻在一起。
「那個、那個當作沒事發生,你不許在外面胡說,我、我、我先回去了,你讓他們把梨花樹跟鋤頭放在圍牆邊就好,我自己會處理。」
說完,她像是後面有魔鬼在追她一樣,沒命似的匆忙跑下山。
看著蘇暢兒消失在樹林里的水色身影,任楷下意識的撫模著唇畔,原來那來不及品味的水女敕觸感竟如此甜美,令人回味……
一大清早,蘇暢兒搭著牛車前往石林鎮。今天除了要拿她印制好的印刷書到書齋之外,她還要采購些東西,讓屋子看起來溫馨點,不然那空蕩蕩的屋子看起來一點家的感覺都沒有,她連待都不想待。
適逢趕集,時間雖還早,但整條街上已經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小販敞開了嗓子卯足勁兒地吆喝著,想將貨物早點賣完。沒法子,大熱天的大家都趕早,免得晚了,走在路上被太陽烤著根本是活受罪。
因為今日有市集,書齋的陳掌櫃一大早就提前開了店門,看到蘇暢兒,他馬上熱絡地向前,「小蘇,你今天是來交抄寫的書吧?好多客人都急著要書呢,你今天帶來幾本?快拿給我看看。」
「我今天不是來交抄寫的書,而是我這里有別的書要給你。」她將放在竹簍子里的印刷的《三字經》拿出來讓陳掌櫃瞧,「這是印刷書,不同于抄寫的,你看看。」
「印刷書是什麼東西?」陳掌櫃眉尾微挑,好奇地接過她遞來的印刷書。
「這種印刷書品質絕對不亞于手抄書,且字跡工整,重點是它可以大量印制,還很便宜,你參考一下。」
陳掌櫃眯著老眸仔細翻閱,愈翻愈驚喜,「小蘇,你說這書可以印制,是可以一次印很多本的意思嗎?」
蘇暢兒點頭,「嗯哼,如字面意思。」
「太好了,這字這麼工整,實在是太漂亮了,連墨漬顏色都一樣,不像手抄本一會兒深,一會兒淺,有時工整,有時潦草,品質不固定。」陳掌櫃連連贊嘆。
「如何,有興趣嗎?」
「有,當然有興趣,你這一本《三字經》要賣多少?」
「一樣價格,四十五文。」
「什麼,一樣價格?」陳掌櫃驚呼,「你不是說可以大量制作嗎?價錢怎麼開得跟手抄書一樣!」
「陳掌櫃,我要這價錢不過分,我要給人工錢、開版模和制作成冊,這些都要本錢,不然你替我出本錢啊!我雖然給你開這價錢,可是你可以以量制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