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微弱……不對,一個大男人呼吸怎麼會如此薄弱,王子霏拿高夜明珠仔細觀察著他,發現他受了重傷,月復部的地方有血正不斷的滲出。
王子霏咬牙怒咒了聲,該死的,她只想要裝神弄鬼打劫而已,可沒想要害人死于非命,這男人身上的傷雖然不是她造成的,但她可不想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因她而死。
「子霏……這男人……還沒死……」
姜燕怯生生的聲音又在王子霏背後響起,王子霏猛地回頭怒瞪姜燕那飄在半空中的身影一眼,「我當然知道他還沒死,我擔心的是我會是成為間接害死他的人。」
「那你不救他嗎?他要是真的死了,你的肩膀上就會背著兩只鬼哦。」姜燕手指比了個二,小聲的提醒她這個嚴重的問題。
「閉嘴!」王子霏扭頭對她吼了一聲。
身後跟著姜燕這只膽小表已經夠衰尾了,要是再背著眼前這個可能真的要向她索命的討命鬼,那她豈不是要倒八輩子的楣?
用力月兌上的白袍,王子霏將白袍折成一條長帶子,繞過岳涯的腰身,用力的將他的傷口綁緊,先為他止血,然後再吃力的將他扛起,讓他靠在她的肩膀上。
「子霏,你要做什麼?」姜燕好奇的問著。
「救人,難道你打算以後跟他相親相愛,在我背後當一對金童玉女?」
「我不要,這人看起來好凶,而且我不太能接近他,剛剛一靠近他,我就整個很不舒服,現在是因為他暈倒了我才有辦法再靠近你。」
「那你就別唆了,我把他扛回去,你趕緊先回去看看你那屋子里有沒有什麼草藥可以為他止血療傷的。」王子霏邊說邊拖著幾乎失去意識的岳涯往另一邊林子走去。
第二章誰是凶手?(1)
正午刺眼的陽光自各個縫隙穿透進一間十分破舊的房間里,一道道交錯的光束隨著時間的流逝,無聲的自地面游移至床榻上,照在昏迷不醒的岳涯臉上,細微的光線甚至穿透他的眸,讓他像是有意識般的微微轉動著眼球,意識緩緩回籠,但腦袋里還是一片混沌。
這里是哪里?陰曹地府嗎?
岳涯吃力地想睜開眼將自己所處的地方看個清楚,看自己是到了陰曹地府,還是又逃過一劫了?無奈的是不管他如何使盡全身氣力,依舊無法張開眼。
王子霏端來剛熬好的湯藥來到床畔,她放下一邊的床幔遮住刺眼的陽光,接著坐在床邊拿起湯匙小心的將碗里的藥汁吹涼。
她小心翼翼的將最後一口湯藥喂進已經昏迷了三天的岳涯嘴里,皺著秀眉仔細觀察著他依舊毫無血色的慘白臉龐,又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定他仍然有呼吸,這才稍微安下心來。
只是……已經三天過去了,這人卻還未清醒,該不會就這樣一直昏迷不醒吧?
「阿燕,你在哪里?」王子霏對著空氣喊了聲。
餅了一下子,只見姜燕飄在半空中的鬼魂躲在門框後,心慌小聲的問著,「子霏,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又跑哪里去了?」
「我沒有跑,我就待在外面。」
「你這幾天干麼一直躲在外頭?」這阿燕平常都會趴在她背上的,怎麼這幾天都躲得遠遠的,這點讓她感到有些奇怪。
「我怕他,他身上的陽剛之氣太重了。」姜燕害怕地指著一直昏迷不醒的岳涯,「我無法接近他,所以才一直待在外頭。」子霏日夜照顧那個男人,讓她沒機會接近,只好一直待在外頭。
「你的意思是,他沒死,而且正逐漸復原中,身上的陽氣才會愈來愈重,讓你無法靠近?」听到阿燕這麼說她就放心了。
姜燕點了點頭。
「但他到現在一直沒有醒過來,我都要懷疑是不是你在糊弄我,隨便指幾樣沒用的草藥要我熬給他喝。」
「我跟你說的藥方、指給你看的草藥,都是師父教我的,師父她不會騙我的。」姜燕小聲的回應。
她都按著師父生前教導她的方法做了,她也不曉得為什麼那個男人到現在還不醒來,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其實她心里也有些懷疑這藥方的效用。
就在王子霏對著姜燕講話的同時,她身後的岳涯有了輕微的動靜,他吃力的用力想睜開眼皮,但卻怎麼樣也無法如願。
試了半晌後,岳涯只能放棄,靜心的听著身邊的人所談話的內容,他從那內容判斷出自己還活著。
岳涯想開口發出一點聲音引起身邊談話人的注意,卻也是一樣怎麼也張不了口,整個喉嚨只要稍微一出力,便痛得讓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到最後他依然只能放棄。
「我知道你師父沒有騙你,不然這男人現在早死了,我想他大概跟那些加護病房的重病患者一樣,還沒月兌離險境,我看再觀察個幾天吧。」
王子霏瞄了眼床上的岳涯一眼,卻驚喜的發現他的眼皮好像稍微動了動。
「啊!醒了,阿燕,這人醒了,他的眼皮在動!」王子霏驚喜萬分又仔細的觀察著岳涯。
岳涯努力掀開眼眸,他看到微微透進眼里的一點光亮,眼前蒙蒙的,隱約有一張模糊的臉,他努力地想看清楚、想把眼楮睜大,卻怎麼也使不出氣力來了。
「阿燕,你快過來看看,他是不是醒了?」王子霏對著門口的姜燕猛招手,要她趕緊過來。
姜燕卻是驚恐的往後飄,一個勁的猛搖頭,「不要,子霏,那個人快醒了,他身上的陽剛之氣太重,我不能靠近,一靠近就不舒服。」
「那好吧,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別靠近他,我有事情再叫你。」王子霏點點頭,阿燕是縷幽魂,遇上這種陽氣重的人,靈體自然是受不了。
「我先躲到屋後那株大樹上,你有事情到那邊叫我。」一得到王子霏的同意,姜燕馬上飄走。
「你別亂跑啊。」王子霏對著門口大喊一聲,但姜燕早已飄得不見鬼影。
王子霏回過頭看著不停轉動著眼珠子想要睜開眼楮的岳涯,看來他已經月兌離險境了,會一直睜不開眼楮應該是身體太虛弱了。
想想應該也是,這男人月復部差點被人當西瓜給剖了,流那麼多血沒死算是他家祖宗有保佑。
然後這幾天除了湯藥之外,她好像沒有喂他吃些什麼,除了那天在林子里找到的幾顆鳥蛋,煮了蛋花湯給他補補身體,就沒喂他吃什麼東西了,這也難怪他會虛弱到連眼皮都睜不開。
岳涯用盡全身氣力微張著眼眸,總算能夠勉強看清楚照顧自己的女子長什麼模樣,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如皮包骨般的臉,只有那雙眼楮晶亮有神,讓人看得出她是個充滿活力的女子,只是這像是會講話的一雙眼楮……很眼熟……好像是那天的鬼兄……
三日後——
「岳涯,吃飯了。」王子霏端著一碗像是面糊、上頭放著許多野菜的不知名食物進入房間。
又再經過三天休養,岳涯已經稍微能夠從床上坐起身,他微靠在牆邊,忍不住皺起眉頭,「……這是什麼?」
「玉米糊啊,上面這個是地瓜葉。」王子霏將手中這碗稱為玉米糊的東西塞到他手上。「吃吧,要不是看在你是傷者的分上,連玉米糊都沒得吃,只能吃水煮地瓜。」王子霏自袖袋里模出兩條營養不良的水煮地瓜。
岳涯勉強拿起筷子挖了口玉米糊塞進嘴里,這味道跟前兩天她喂他喝的米湯味道很像,莫非他這些天吃的都是玉米糊?
「喂,你有玉米糊吃就該要偷笑了,你那是什麼表情,這玉米粉我可是珍藏著都舍不得吃呢,看在你受傷的分上才忍痛割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