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兒,經過這麼多爭吵和苦難,我明白了很多事,再多的堅持也比不上你的一個笑容,以後,若你想與姊妹喝酒,我便是接送你的馬車,若你想救治病患,我就是你的助手,若你想外出游玩,我就是你的保鏢,若你想哭,我便是你永遠可以依靠的肩膀,你若成了娘親,我便是爹,你若做了女乃女乃,我便是爺爺。娘子你若休我千萬遍,我仍待娘子永不變。」
海瀲兒靠過去,輕輕的附在霍岳庭的耳邊道︰「我不會再休你了,我會好好愛你,從此與你永世憐惜,白首偕老。」
他們從此刻起,用一生來實踐對彼此的承諾,不再幼稚、不再糾結、不再掙扎。
「不,你們都滾開……不許、不許……」幽深的夜里,床上響起海瀲兒痛苦的低語。
「瀲兒乖,醒醒,有我在呢,我會好好的保護你,瀲兒。」滿臉疲憊的霍岳庭輕搖著妻子,將她喚醒。
「岳哥,嗚嗚嗚,我又夢見……又夢見……」海瀲兒醒過來,哭得滿面是淚,身子不住的顫抖著。
「一切都過去了。」將她攬進懷里,霍岳庭緊緊地擁住妻子,大掌安撫似地輕拍她的背。
海瀲兒已經被救回一個月,身體逐漸恢復,但夜里仍時常被惡夢驚醒,那些恐怖痛苦的經歷還沒有徹底從她心中消散。
「瀲兒,我讀話本給你听好不好,不哭了,曇花先生最近有新寫一部話本,很好笑的。」
在丈夫懷里平靜下來的海瀲兒愧疚地說︰「岳哥,這些日子以來因為我,你不得安眠,我……」
「別說傻話。」
「我還知道,曇花先生會寫如今這個好笑的《玉樓記》,完全是因為你去成都拜托他的,嗚嗚嗚……」海瀲兒自責的哭了起來。
「別哭了,是那個小老頭自己也想寫開心的故事,跟我沒關系。」
曇花先生要是听到霍岳庭這番話,大概會氣暈過去,他可是在霍岳庭的逼迫下才著手寫這本逗人發笑的話本的。
「好了,閉上眼楮,靜靜听我念。」話本被翻開,醇厚的嗓子念起書來。
海瀲兒靠在霍岳庭的懷中,雙手圈著他的勁腰,閉眸听著,不時被書里的滑稽情節逗得忍俊不禁。
叩叩叩!
門外突地響起低低的敲門聲。
「小七嗎?」放下書卷,霍岳庭出聲問道。
「二少爺,夜雪有書信傳回。」小七在門外說道。
听到這個名字,夫妻兩人都為之一震。
「岳哥,我也要看。」無時不擔心夜雪的海瀲兒連忙閃出他的懷抱,很認真的說。
霍岳庭揉揉她的頭發,寵溺地點頭。
「把信拿進來吧。」
藉著屋里夜明珠明亮的照射,兩人一起讀信。
「什麼?夜雪她不回來了?」
「嗯,看來是這樣。」
「她還說,她會一直留在完顏術身邊,為什麼?完顏術那樣陰狠無情,夜雪怎麼會……想做他的世子妃?」
「這是夜雪自己的選擇,其實我之前已經派人去金國跟她接頭,她卻拒絕了,我想,她已經確定自己的心意了吧。」
「怎麼會這樣?」
「別擔心,我在金國還有探子,夜雪若有什麼差池,我會盡全力保她平安。她是青哩堡養大的孩子,一輩子都會受青睚堡的保護,不會孤身在外。」
「嗯!」
「我更高興的是她說完顏術已知她真實的身分,並已經向她這個未來的世子妃承諾,不會再設法搶奪你,算是報青睚堡養大她的恩情。」
「夜雪對完顏術的影響竟如此之大?真是無法想像。」海瀲兒的腦海里出現夜雪冷冷的身影。
「我們拭目以待吧。好了,天快亮了,再睡會兒好嗎?」
完顏術的承諾,霍岳庭並不信,但從此之後,完顏術的確再沒有任何騷擾青睚堡的行為。
「來,我再幫你揉揉手腕,音音姨說,你手上的淤血要經常揉才會消得快。」
都已經過一個月了,瀲兒的手瘀血仍在,可見當初的痛是如何椎心刺骨。
一只仍帶著青紫的玉腕移到他的面前,讓霍岳庭輕輕摩挲。
「岳哥,眼下……你有沒有覺得自己以妻為天呀?」
「我只知道我很開心。」夜不成眠的霍岳庭幸福的笑著。
「霍辛海!你不許再哭,若吵到你娘,我會把你吊在樹上打。」
兩歲的霍辛海眼眶里蓄滿淚,卻不敢哭出聲。
「對,就是這樣。」揉揉霍辛海額上摔出來的大包,霍岳庭把兒子抱起來。
「你要乖,你娘正在外面給好多有病痛的人看診,你一哭娘就會分心,一分心就會很煩,你娘一煩一亂,我就會不高興喲。」
今日天氣好,海瀲兒在河西大街上擺義診的攤子,為紫溪城里的老老少少看病。
而青眶堡堂堂的二少爺霍岳庭就恪守夫道的在義診攤子邊上的茶坊里照看著兒子,以便妻子想念兒子時解她的思念之苦。
「哎呀!這是誰呀?」身體依然強健的霍磊滿面壞笑地出現在茶坊里,笑睇著兒子。
「這不就是以前那個天天叫著‘以夫為天’的霍岳庭嗎?」田春光很配合地說道。
「以夫為天?我現在怎麼看到了霍家中毒最深的妻奴呀。」
「爹,娘,兒子已經領悟,愛,就是要讓對方做自己開心的事。為了讓她開開心心,我心甘情願做任何事!」
「嗯,你的確心甘情願做好多事,比如給媳婦按摩、給媳婦讀話本、給媳婦洗腳,已經青出于藍了,比我跟你大哥更敬業。」霍磊嘲笑兒子。
「嗯?還給讀書,磊哥,你從來沒給我讀過,今晚你讀些書給我听吧。」
「只要春光妹開心,我讀一夜都沒有關系。」
成婚多年的兩人,看彼此的目光仍然充滿濃烈的愛意。
「哎呀!怎麼又來這麼多人,不行,我要去給我的瀲兒按摩解乏,娘,你幫我看著辛海。」
將兒子交給娘,霍岳庭飛身朝義診的攤子奔去,來到替人治傷的妻子身後,霍岳庭當著全城人的面,給海瀲兒揉起肩來。
從此他妻奴的名聲不用人們口耳相傳,便已散播至整個紫溪城。
「切!誰笑我是妻奴,誰就不懂愛。」絲毫不以為意的霍岳庭如是說。
全書完
◇欲知水芙蓉如何以美食收買霍炎庭的心,請看洞房夜過後之一《食誘堡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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