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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婦休夫 第1頁

作者︰艾林

序︰Lifeofhappiness

新的一年到了,祝大家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財源廣進。

呆林之前跟某亞聊天時,她說,學會拿起來很重要,學會放下也同樣重要,人生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

「哇,你說的是啞鈴吧。拿起來放下去拿起來放下去,身材練好了,Keepfit!」

當呆林這樣叫出來的時候,就狠狠地被某亞瞪了……

「你可不可以有點觀察力、領悟力?」

很多時候,呆林會處在和別人雞同鴨講的狀態里,不是我不想一下子就抓住事件的重點要領,是因為我需要些時間,就像某亞說的這句話,呆林在五、六天後才反應過來。

「喔,原來某亞是這個意思。」那時呆林才恍然大悟,深入地了解這句話。

老實說,理解後我覺得放下比拿起來更難。一件事、一個人、一段關系、一個笑容、一份信念,拿起來時,還未曾明白個中意味。不知道它代表著什麼,會帶來什麼,會留下什麼,只憑著命運的安排或是自己的努力,相逢于時間的洪流當中,可是,當到了不得不放下時,會有很多的不舍和感情,使人緊抓不放。

說到這里,就想到李安「少年Pi的奇幻漂流」里的那只老虎。

它可能真的是老虎,也可能只是Pi心中恐懼的具象化,當Pi歷經千辛萬苦回到陸地上時,老虎頭也不回地走了。Pi嚎啕大哭,他舍不得老虎,是它促使他在海上保持清醒,照顧老虎的需求讓Pi的生命得到意義,甚至可以說老虎是他旅途中的前行力量和動力,可當他安全了,就到了老虎要離開的時候,那恐怖的力量,他再也不需要了,如果繼續帶著這股恐怖的力量前行,放不下的Pi將很難再回到世俗當中。

放下,是割舍,也代表新的開始。

新的一年,多努力少懷舊,也盡量不為過去的不開心而糾結,世界多麼美好!

空氣多麼清新!

邁開大步,努力向前。

下面這段話是泰戈爾所寫,我送給自己,也送給大家,共勉之。

讓我不祈求庇護,無懼地面對危險。讓我不求痛苦止息,有勇氣征服它。讓我不尋找人生戰場上的盟友,試著去發現自己的力量。讓我不渴求被拯救,有耐性贏得自身的自由。讓我不變成一個懦夫,能夠在成就中感受你的悲憫,在失敗中發現你手中的力量。

楔子

風景秀麗的商山上,山腰處築有一座雅致安寧的醫廬。時值午時,山中無風,裊裊炊煙自醫廬的屋頂煙囪緩緩升上天際。

屋內,許久未相見的海音音與田春光促膝長談,一個穿著淡青色五福文繡的小男孩垮著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由屋中踱到天井。

「霍家小鮑子。」天井里的藥婆婆喚了他一聲。

「藥婆婆。」十歲的霍岳庭極不情願地靠了過去,稚氣的眼楮望向藥婆婆身邊那坐在竹簍里的小女娃。

越看,他的心情就越沉重。

「我火房里煎著草藥,你幫我看著瀲兒。」藥婆婆將竹簍移到小男孩腳邊,「我只去一小會。」

他可不願看顧她,可藥婆婆轉身就走,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你好討厭!」他氣憤地蹲,朝小女娃低吼,「你好丑,哼,丑死了!我才不要娶你呢。」就在方才,他的終身大事被娘跟音音姨定下了。

「唔、嗄?」還不太會說話的海瀲兒睜著小眼,看著眼前的大哥哥。

「你只是音音姨從路邊撿來的小孩,我干麼要娶你呀!娘為了跟音音姨親上加親,就要我娶你,我吃好大的虧。你又不像音音姨那麼美,你好黑、好瘦、好難看,是毛毛蟲!」他真的好氣。人生第一次被強迫,竟然是因為他的終身大事,好委屈喲。

小女娃見他大聲,頓時玩心大起,她搖起手上的小銅鈴,流著口水直笑。

「你還笑!」

咚!海瀲兒手上的小銅鈴飛了出去,正巧打在霍岳庭的額頭上。

「好痛。你你你……你是故意的!」霍岳庭氣得小臉通紅,「你是不是也要學我娘欺負爹那樣欺負我?我就知道,音音姨是娘的好姊妹,你是音音姨的小徒弟,肯定會串通一氣來欺負我!我才不要哩,爹讓娘欺負成那個樣子,我才不會像爹一樣呢。我在家,爺爺疼我、哥哥疼我、姑姑疼我、姑父也疼我,見到我的人沒有不疼我的,我才不要被你欺負!」他伸出食指,猛戳海瀲兒的腦袋。

這是什麼?好白好香的樣子。海瀲兒拉過那個看起來很好吃的東西,亮出新生的一排潔白小牙,一口咬下。

「啊!好痛,放開、放開,我叫你放開!我不娶你,你好凶、你好毒!嗚嗚嗚,你快放開。娘,救命啊!音音姨,救命啊!」不論他怎麼拔怎麼拉,海瀲兒就是不松口,小小的牙齒陷入粉女敕的皮肉里,咬出深深的齒痕。

「海、瀲、兒!我發誓,我絕對絕對不會娶你!我們走著瞧!」痛得半死的霍岳庭眼底浮起兩泡淚水,狠狠的發誓。

第1章(1)

九月金秋時節,青睚堡里一片祥和,自堡主夫人水芙蓉平安誕下千金之後,整個青睚堡都沉浸在幸福的歡樂氣氛當中。

曲曲折折的長廊內,穿梭著的婢女僕人們也沾了主子的喜氣,個個衣著光鮮,眉開眼笑,步履輕快地忙活著。

溫和的金色陽光懶懶地灑落在白玉雕成的瓊台玉閣上,一道斜斜的陽光落在議事廳的窗欞。

「最近成都分號拿回來的帳冊看著還算過得去,但夜雪傳回來消息,說成都農戶今年大豐收,米價微有松動,吳掌櫃卻沒有報上來,很有問題。」青睚堡堡主霍炎庭立在議事廳中央,與父親霍磊及二弟霍岳庭商議著生意上的要事,他想盡快處理完手邊的事,返回妻女身邊。他的妻子水芙蓉在紫溪城的河東大街開了一間小小的食肆,每日客似雲來,忙得不亦樂乎,稍有空閑,他定會去芙蓉坊等水芙蓉收攤,然後一同趕著馬車,欣賞山脊上的美麗景色,慢慢返回青睚堡。

「哼,耍滑頭的!真是不知死活。我記得這吳興到成都分號也不過幾年吧?」老堡主霍磊五十開外,身強體壯,聲若洪鐘。透亮的陽光落在他未生華發的烏首上,照出一片耀目的光澤,沒什麼皺紋的臉上精神矍鑠。

近年來,堡中生意越做越大,分號遍布大江南北,蒸蒸日上,收獲頗豐。當然,這也代表需要處理的事務也越來越多。往年,堡中生意有大兒子及二兒子合力坐鎮,無須他這個長輩操心,但他的春光妹怕累垮了兒子們,硬逼他這個只想陪夫人的老頭子站出來出一分力。

親親娘子的話,是他從不違抗的聖旨,就算天塌下來,他都會依言行事。

「爹,是整三年,吳興以前是河西分號的倉房主事人。爹跟大哥甭擔心,我去成都跑一趟。」人數眾多的家丁僕役都裝在霍岳庭的腦子里,他不用翻找任何資料,便能說出任何一個下人的出身、來歷、相貌。他不但腦筋好,長得也十分俊秀,溫文爾雅,堡內及紫溪城未嫁的姑娘們,無不將他當做未來夫君的首選人物。

「岳庭,成都乃是青睚堡收購稻米的重地,氣候宜人,沃野千里,稻米質優價低,不容有任何亂子。」霍磊囑咐。

「既然爹說了,我明早就起程。」

「岳弟,成都是大宋屬地,帶霍光一起去,好有個照應。」嚴峻冷然的霍炎庭對弟弟格外愛護,當即將身邊的得力下屬出借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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