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其實我也是。」連奕霏吐吐舌,她不太喜歡吃甜的,心血來潮才會嘗一下,現在要一次吃那麼多,整個味覺很遲鈍。
「你應該等相爾杰一起來的,他吃遍世界各地,總有些心得吧。」柴芮 不明白為什麼奕霏不找達人男友一起選,反而找她這個外行人。
「你不知道我們現在的步驟都是初選我負責,先篩掉那些不需考慮的,再由他作最後決選嗎?」連奕霏笑談兩人現在對新屋與婚事的張羅方式。
聞言,柴芮 嗤笑搖頭。
「你哦,真的是太縱容相爾杰了啦!求婚的人是他耶,怎麼到頭來卻變成都是你在忙?」身為好友,柴芮 忍不住打抱不平。
連奕霏澀然的牽動嘴角,權充笑容。
老實說,芮 的話,也正是她心里曾想過的——明明是爾杰向她求婚,可為什麼現在好像變成是她自己一頭熱?
柴芮琨見她眼色漫起淡淡愁緒,也不像以往會馬上替相爾杰說話,擔心是自己影響了她,連忙改口。
「欸,你知道我說話一向直來直往的,不要被我影響,愛情和婚姻都是你們倆的事,不用管外人怎麼說,只要你開心就好。」
「我知道。」連奕霏微笑地點點頭,繼續試吃桌上的喜餅,可卻已經心不在焉。
是啊,愛情和婚姻的確是兩個人的事,不用管別人說什麼,只要開心就好,可是,令她開心的事愈來愈少了……
她不明白,應該快樂開心地籌備婚事,怎麼會變成這樣?
第4章(2)
相爾杰這一趟的義大利拍攝,行程排得有點長,去的時間也比較久,想念在連奕霏心底發酵,負面情緒也藏匿在角落里醞釀。
她不願想太多,可周圍的人事物卻在在提醒著她——你的準新郎呢?你的未婚夫呢?你的另一半呢?
裝潢新屋時,那些師傅們問;逛婚紗店時,店員問;喜宴餐廳、喜餅店……任何相關的店,只要看到她單獨前往或只攜女伴,都不免有此一問,教她不得不再三回應相同的答案——他在忙、他出國了、他沒時間……
諸如此類的回答,她從一開始自然地微笑以對,到現在演變成需掩飾落寞,久了,像彈性疲乏的橡皮筋,找不回原來的愉快心情。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婚前癥候群嗎?
如果是,該怎麼克服呢?
她一個人,很難吧?
並不是她依賴纏黏,而是一個人籌辦婚事格外顯得悲涼寂寞,要是爾杰能稍微多陪她一點……
只要一點點,或許她就不會有這麼多疑慮了。
***
相爾杰和連奕霏走在同一段愛情里,卻是兩種不一樣的心情,在連奕霏感到困頓懷疑、捆綁住自己的同時,相爾杰渾然不覺另一半處在瓶頸撞牆期,還悠游自在,沉浸在事業愛情皆如意的滿足狀態中。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因為連奕霏沒說,他自然不可能神通廣大地體會她的心情,況且她向來溫柔體貼,有什麼不滿也只是軟軟地抱怨,事後沒什麼大反彈,讓人以為事過境遷,已然平息,沒想到要再去做什麼彌補改正,依舊維持著原來的方式與步調。
對連奕霏而言覺得漫長,相爾杰卻覺得眨眼就過的義大利行程結束了,他在外頭工作得很開心,回來有親愛的未婚妻守在家里等候也很開心,帶著充實的心和疲憊的身體,風塵僕僕地返國。
晚上八點多,相爾杰拉著行李進家門,客廳里黑漆漆,臥室半掩的門扉卻透出光源,他微勾嘴角,興起玩心,行李就擱在客廳,躡手躡腳地走近臥房,朝房里探頭,沒人,但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立刻啟動屬于男性的幻想本能,曼妙胴體在熱氣氤氳中婀娜沐浴的性感畫面登時躍現腦海,這下子,寂寞了許久的身體瞬間蘇醒,玩心被邪惡的念頭取而代之。
嘿嘿,他是等她出來,再給她「驚喜」,還是現在就闖進浴室里比較刺激咧?
遐思才起,浴室內的水聲乍停,不用考慮了,相爾杰連忙閃到落地窗的窗簾後,頑皮地掩唇竊笑。
連奕霏披著雪白浴袍,果足走出浴室,一邊用浴巾擦拭著濕頭發,正當她彎身要從櫃子里取出吹風機時,忽然被一記強勁力道偷襲,從身後鎖住她的腰,將她凌空抱起。
「啊——」她驚慌大叫,反射地掙扎踢蹬。
「噓——噓噓噓!」反被尖叫聲嚇到的相爾杰忙空出一手捂住她的嘴制止。「是我、是我……」
熟悉的嗓音令連奕霏怔愕住,側頭一瞧,確定是睽違多日的心愛男人,那差點躍出喉嚨的心頓時歸位,緊繃的身子也松懈下來。
「你真是的,想嚇死我啊!」她撫著心跳狂擂的胸口,橫睞著他,又好氣又好笑地低斥。
「會出現在我們家里的還有誰?你膽子真小。」惡作劇得逞的壞壞笑容躍上嘴角,相爾杰摟著她落坐在大床,讓她順勢坐在他腿上,兩人姿態親昵。
「你不知道一個單身女子獨居,有時是很沒有安全感的嗎?」故意嚇人,還說她膽子小。
「哪有獨居,我們住在一起啊。」他靠上她頸間,嗅著沐浴後的暖香,滿足地揚唇閉眼。
「一個月有一半以上的時間不在,還好意思說,有沒有同居都差不多。」她努努唇嘀咕,閃躲他吹拂在頸際的灼熱氣息。
相爾杰沒將她不經意透露出的幽怨听進心里,只當她是和他抬杠,畢竟他從認識她時就是這樣的狀態,沒有變過,頂多是有了獎座的加持,除了節目還有一些活動要參加,比之前更加忙碌了一些些,但他認為她是能夠理解體諒的。
「哪有差不多,差很多好不好……」他將她抱得更緊,嗅聞變成了親吻,一下下地落在那線條優美的肩頸鎖骨上,用行動證明住在一起的親密。
熾熱氣息的撩撥、粗獷胡髭的刺激,誘發連奕霏陣陣悸顫。
「欸,你才剛回來……」她受了影響,沐浴後還未散熱的身子此刻又更是打體內某處熱了起來,燒融理智,連嗓音都變得軟綿綿。
「三十歲的男人停機二十幾天是酷刑啊……」相爾杰夸張哀號,向心愛女人撒嬌的意味濃厚。
「這是在說你很乖嗎?」那哀怨口吻逗笑了連奕霏,他的自律也令她相當安慰,于是欣然接受他在她身上繼續放火。
她當然了解相爾杰是多麼精力旺盛的一個男人,他人在外頭,天高皇帝遠的,要真出軌,她也很難知道,不過在這方面,她倒是願意相信他,他不是那種只要性、沒有愛也能發生關系的輕浮男人。
「對對對,快給我獎勵吧。」說著,大掌已不安分地溜進浴袍里,撫上溫暖細膩的肌膚,吻住那吐露蘭馨的粉唇,釋放壓抑的渴望。
連奕霏柔順地承接他熱情的親吻,像是承接雨露的柔弱花朵那般,她需要他的滋潤,好填補這些日子以來遲疑怨懟在心里劃出的缺口。似乎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的熱情才能讓她感覺到自己是真正擁有他。
敞開的浴袍已沒有遮蔽的效果,要掉不掉地掛在她身上,反而形成一種嫵媚的魅惑,相爾杰將她放倒在床,火熱的吻往下游移,造訪散發香氣的每一寸肌膚,感受那彈力與細女敕兼具的美妙觸感,烙下專屬于自己的印記。
「告訴我,你有沒有想我?」相爾杰回到她頸間耳際邊吻邊呢喃。
「你呢?你有想我嗎?」捉住一絲理智,她輕喘地反問。不甘心只有自己被愛情駕馭、被他影響,隨著他在或不在身邊而快樂憂郁,她也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究竟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