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為,他們的愛情不一樣,一定禁得起距離和時間的考驗,但是她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分手時,她甚至不敢問他,他的心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其他女人進駐?
然而,七年的感情,如何說放就放?但她完全不用掙扎、不用苦惱、不用抉擇,因為他決然離去,只留給她一地心碎的回憶。
為了一個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她傷心痛苦了一整年,幾乎去掉半條命,只因他是她的初戀、只因她是真的愛他;她又花了一年的時間,才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試問,她怎可能再惦念著他,又怎可能再吃回頭草?
太可笑了!呂靜冠看著那個自己曾經深愛過七年的男人,心想,愛情果然會蒙蔽一個人的雙眼,瞧瞧他,長相尚可、身材尚可,唯一的優勢在于身高。
這事說來也挺邪門的,兩人愛苗增長的那七年,他一直維持高她十公分的狀態,她長高一公分,他也跟著長高一公分;她不長了,他也跟著不長了,兩人就像是約定好的那樣>那麼契合。
而這也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認定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對他更是死心塌地。
話說回來,若她是一個那麼在乎外在條件的人,她根本不會和林信宏在一起,他不愛念書,學業成績平平,不像她,總是保持在班上的前三名。從他們相戀以來,沒有一個人認為他們相配,除了她自己。
「丑丑尪、呷未空」,這是呂靜冠的外婆打從她小時候就叮囑她的話,她也一直篤信這個道理,但她卻慘遭滑鐵盧,讓她對自己信仰的世界產生質疑,進而有所頓悟,外表、學歷、財富……那些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對方的心。
只要有心、只要真心,哪怕是再冰冷的眼神、再冷漠的態度,都可以讓人感受到濃濃的溫暖與愛呂靜冠正想著,就瞧見伍默磊高大挺拔的身軀朝自己走來,她隨即漾出一抹被折服的甜笑。對,就像她的好朋友伍默磊,是個用真心在對待別人的人。
見呂靜冠甜蜜的笑了,林信宏沒意外的誤會了。「冠冠,我就知道你是在跟我開玩笑,我們……」說著,他踏上前想擁抱她,卻被一道偉岸的身影擋住。
「抱歉,我遲到了。」伍默磊輕輕地對著呂靜冠說,語氣溫柔到不行。
林信宏出現不久他就到了,雖然他不明白他們四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該听見的、不該听見的他全听見了,而他認為自己既然還沒正式和呂靜冠絕交,就還是她的朋友,沒理由不站出來幫她一把。
呂靜冠笑著搖搖頭。「你來了就好。」
瞧瞧,那近乎完美的五官與體格、絕對迷人的魅力與特質,再配上無懈可擊的穿著,這不叫男神,什麼才叫男神?柯佩穎和邱嬋贊嘆不已,看得兩眼發直、口水直流,完全忘了林信宏的存在。
局勢已然一面倒,只有林信宏還在那邊自以為是的想宣示主權,「喂喂喂,要把妹去別的地方,那是我的女朋友。」
伍默磊側過身,冷冷的打量了林信宏一眼。「你不知道你已經是過去式了嗎?」
「你……」見對方來勢洶洶,各方面的條件看起來都比自己好太多,林信宏不禁有些心怯。「當真要跟我搶女人?」
「她現在是我的女人,听懂了嗎?」伍默磊淡淡的回道,不帶一個髒字、不顯露任何情緒,給人的感覺卻更為強悍、恐怖。
哼,三高了不起哦,沒听過年輕就是本錢嗎?林信宏自我安慰著,明明已經害怕到想溜了,卻還在嘴賤,「反正是一雙破鞋,你喜歡就撿去穿,我……」
一道危險的冷光射過來,當場鎖住他的喉嚨,讓他再也發不出聲音。
「道歉,如果你不想躺著出去的話。」伍默磊寒著臉道。
好漢不吃眼前齡,林信宏再一次默默安慰著自己,隨即沒誠意的丟下一句對不起後,便迅速沒入舞池之中。
望著林信宏狼狽遁逃的模樣,呂靜冠無法不慨嘆,他變了,變得更沒有肩膀了,還是說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只是她一直看不清?
不同于呂靜冠的淡然與釋懷,這口怨氣柯佩穎和邱嬋已經忍了那麼久,終于等到路見不平的英雄拔刀相助,兩人一見林信宏像個龜孫子夾著尾巴逃走,好不痛快的相互擊掌,繼而用力的拍手大聲叫好。
第6章(2)
被林信宏這麼一鬧,呂靜冠也沒心情喝酒了,再加上擔心某個小人會因為輸不起而帶人回來找碴,她找了個理由道︰「佩穎、小嬋,你們明天都要上班,我就早點放你們回去休息吧。」
「姊。」呂齊軍適時的走上前來,他幾分鐘前就到了,當他看見林信宏時,第一個想法就是過去揍死那個負心漢,但他卻發現有個陌生男人正在給林信宏好看,于是他就省下拳頭,閃到一旁看好戲。
早該回個電話叫小軍別來的,幸好他沒看見林信宏,不然就更麻煩了,呂靜冠暗自慶幸著,同時催促道︰「我們先出去再說吧。」
離開夜店,呂靜冠簡單的向三方各自介紹後,便急著送好友們回家。
趁著姊姊陪兩位好友到馬路邊攔計程車的空檔,呂齊軍趕緊打探敵情,「你是我姊姊的男朋友?」語畢,他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著伍默磊,這男人是長得一表人才,看起來也像是事業有成的樣子,但他配姊姊不會太老嗎?
伍默磊原本想回答不是,但在看見呂齊軍眼底的輕視之意後,他改口了,「你有什麼意見?」
呂齊軍護姊心切,給他一個下馬威,「我是沒什麼意見,但你不覺得自己是老牛吃女敕草嗎?」
這小子!伍默磊暗惱,他也才大他姊姊七歲而已,稱得上一頭老牛嗎?
眼角余光瞥見姊姊已經伸手攔下一部計程車,呂齊軍抓緊時間說道︰「給我一張名片。」他得好好查查這個男人的底,免得他心愛的姊姊又被壞男人給騙了。見伍默磊遲遲不肯拿出來,他嘴壞的又道︰「不會吧,連一張名片都拿不出來,這樣你還有臉追我姊姊?」
這小子真的是……明知道他是故意在激怒自己,但伍默磊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他。
瞄到姊姊往回走,呂齊軍快手抽過名片,放進外套口袋里,假裝他和伍默磊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小軍,我沒事,你可以回去了,我們再電話聯絡。」
「喔。」呂齊軍警告的偷瞪了伍默磊一眼,這才乖乖的離開。
終于只剩下呂靜冠與伍默磊兩個人,他們不語的對望了幾秒後,他跨步往停車的方向走去,她隨後跟上。
寒冷的夜風中,兩人走在夜空下,不知走了多久,伍默磊才開口打破沉默,「對不起。」
「啊?」呂靜冠愣住了,不自覺停下腳步。「什麼?」
「今天中午的事,對不起。」
「今天中午?」她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不用向我道歉。」
「你不傷心?」他對她說了那麼惡毒的話。
「我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當然會傷心啊。」話落,呂靜冠眯起眼,同時捏起右手的拇指與食指。「不過只有一咪咪而已,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見她表現得如此豁達,伍默嘉這才放下心中大石,轉而問道︰「你為什麼被你父親趕出來?」
必于這件事,他原本是不想插手的,但是只要一想到若是被女乃女乃發現他對她「見死不救」,後果不知道會有多嚴重,他就不得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