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的眼只能瞧見褒曼的頭頂,听她說得雲淡風輕,兩句帶過,不免有些小失望。
「王爺還想怎樣?我都避開了,逃得遠遠的,隨便你要享幾人之福都與我無關。」就算他想玩3P、4P、隨便幾P,她都眼不見為淨了,還想怎樣?
逃得遠遠的?「這不行!」獨彧慢半拍的發現他的小妻子打翻醋缸子了,他扳過她的身子,看她那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生動模樣,怎麼都看不累。
「你都享齊齊齊齊人之福了,我再不走,不是太不識趣了?還是把位置挪出來給別人不是正好?」她轉身要走。
「不好,我們還要一起生孩子,沒有生到讓我滿意的孩子之前,你哪里都別想去。」就算她大度能容人,他也沒打算再往屋里放人。至于把她讓出去?他和她這輩子的孩子生不完,等他滿意,她也老了,看她還能去哪里?
「你當我是母豬?」褒曼老實不客氣的槌了下去。
獨彧任她槌到滿意為止,然後握住她忙碌的兩只拳頭攢在手心里。「如果你是母豬,那我就是種豬,有什麼不好?」
褒曼目瞪口呆,這個男人平常大氣不出一個,被逼急了卻什麼話都敢說,「你就留校察看吧,哪天大過記滿,我踢不動你,我就把自己踢了。」愛情很美好,但是愛情的世界只能一個你一個我,再多任何一個都太多、太擠了。
獨彧雖然不懂什麼叫「留校察看、記大過」,但是從她話里的意思也琢磨得出,他要是敢多往屋里放個人,她就會頭也不回的走掉。
唉,這女人是太過愛他,愛到眼里容不下沙子,還是根本沒拿他當回事,說離開就能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矛盾了起來。「你真狠心!」
褒曼別開眼,聲音帶著惆悵。「我只是對自己狠罷了。」
獨彧將她重新摟進懷里。「不管你狠我狠,在你給我生孩子之前,哪里都不許去!」
「孩子孩子,你到底是有多想要孩子?萬一,我是個孵不出蛋的老母雞,有得你哭的。」褒曼啐他。
這並沒有難倒獨彧,他看著褒曼的目光依舊熱烈。「既然生不出來,咱們就不生了,」他頓了下。「其實是因為你,我才有生孩子的念頭,我想要的是你跟我共同孕育的生命,像你也好,像我也行,只要是我們兩人的。
「你知道,皇上的子嗣眾多,我只是其中一個,並沒有特別受歡迎。對那個時候的我來說,我的出生只是個錯誤,我娘一年半載也不曾來看過我一回,所以我常常想我的出生究竟是為什麼?只是男女歡愉下的產物,可有可無嗎?」
這個男人,叫人心痛得無以復加。
褒曼偎著他,想把自己的溫暖多給他一些。
她不想再听他說這些陳年往事,迅速的掩住了獨彧的嘴,她不想看她男人那逐漸幽深黯沉的眸子,她無法想像他那些獨居深宮、沒有父母關愛,只有兩個忠僕的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心痛無比,將手拿開後,含淚,第一次主動的吻住他。
她的唇就像火把,輕輕點在獨彧唇上,足以燃起讓兩人焚燒的烈焰。
受到如此激勵的男人哪能不全力以赴,本來是主動的人很快易位,褒曼沉溺在獨彧瘋狂洶涌的愛海中,心髒一直咚咚的跳個不停。他濃厚雄性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席卷了她,兩人的心從來沒這麼近過,她任他予取予求,直到真正連結在一起。
第十三章是誰下了毒(1)
褒曼有喜了。
獨彧听到消息時,手里的狼毫筆顫也沒顫一下,繼續批了文,然後也沒理要稟事的下屬,離開桌案往長樂院而去。
幾人和一時沒反應過來,沒及時跟上的老九都錯愕不已。
留給他們一個瀟灑背影的獨彧,居然是以同手同腳的滑稽模樣在行進,幾人微微張嘴之余,還不忘交換有志一同的眼色一一他們家王爺這是樂壞了!
方才不顯,原來是激動在內心,這會兒才顯現出來。
其實老九的激動沒比獨彧少,盼了又盼,這會兒終于讓他盼著了,親王府里即將會有新生命誕生,這是多美妙的一件事。
他一臉要哭不哭的尾隨獨彧出了書房。真討厭,他想笑啊,怎麼人老了,連臉皮也控制不好了。
褒曼正在消化這消息,她輕撫著自己還很平坦的小骯,她真的沒有刻意要孩子,但是他這樣就來了,她要當娘親了。
前些日子才猛然想到自己的癸水好像很久沒來了,她的生理期本來就不是很準,沒有多想,直到最近它還是不來,這才讓大夫過來給她把脈,完全沒有往自己要當媽的那個方面想去。
她在現代沒結過婚,當然沒當過媽;上一世,謝湘兒強迫每個妾室都喝避子湯,就算那些有手段的想法子懷上了,也會被無情的打掉。
謝湘兒的手段,靈景王不是不知道,可他默許了。在他認知中,子嗣不該由她們這些女人來生,他要的是嫡子女以正血緣。
這一世因為對懷孕的缺乏警覺,在片刻震驚之後,其實心里還是歡喜的,畢竟能當母親是大多數女人的願望。
送走大夫回來的阿汝,看到的就是她們家姑娘傻兮兮笑著的表情。
「側妃,你沒事吧?」
褒曼笑得很甜。「我好得很。」
這時,獨彧回來了。
一見王爺回來,阿汝和沉香很識趣的退了出去。
她們這些伺候的人都知道,王爺和側妃在一起時不喜歡旁邊有人,就連老九也止步在門外。
「九爺爺,茶房里沏了你最喜愛的江南雀舌牙茶,過來嘗嘗不?」阿汝對老九的態度恭敬又溫馴,完全是孫女看待爺爺般的親熱。
「你這丫頭,怎麼知道咱家好這一口?」
「上回吳涼大爺捎帶回來的禮物里有這麼一味茶,說矜貴得很,總數也只得了兩斤。側妃說你嗜茶就讓人把它全部留下來,等著你有空來喝。側妃還說要是喝得對味,全讓你帶回去,哪里知道等來等去都沒等到九爺爺。」
「吳涼那混帳就只給了咱家二兩,咱家還沒舍得泡來喝,原來都送到側妃這里來了。」沒想到,側妃卻把那一斤值金二兩的茶餅送給他。
他身為總管太監,別人孝敬的東西多了去,王爺和王妃的賞賜也沒少過,但是就數側妃這茶深得他的心。
只是如今,連茶的分量也比不過側妃懷上孩子所帶給他的喜悅。
「阿汝遵照側妃吩咐,都給九爺爺留著呢。」
「走,帶咱家去瞧瞧!」
一老一少去了茶房,屋里的小夫妻也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對褒曼而言,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過才兩個多月,了不起還是個胚胎,真的沒什麼,怎知大夫前腳才走,消息已經一溜煙傳到獨彧的耳里去了。
獨彧抓著褒曼的手緊了又緊,大男人眼中有水氣淡淡,張著嘴半天,硬是擠不出一句話來。
家,對于一個從沒享受過親情溫暖的人來講,實在是太誘惑人了。
盡避,他的孩子還在妻子的肚子里,他的心卻暖洋洋的,有種圓滿的感覺。
他的小妻子給了他家的歸屬感,然後他們又有了孩子,他覺得自己肩膀上的責任更大,看著褒曼的眼光更為不同了。「曼曼,你想吃什麼,我讓廚房給你做!他們要是做不出來,我就另外給你聘廚子。」這己經是他這樸實的男人所能表現的最大誠意了。
「好,我想吃的時候一定告訴王爺,若是我想吃王爺做的菜呢?」她明白獨彧沒說出口的滿滿心意,因此順著棍子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