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難伺候……」她咕噥著抱怨,「那不然……甜心?寶貝?蜜糖?親愛的?小弈弈?」
「小弈弈?真虧你想得出來。」他扯唇淡笑,愛憐的再度擁緊她,垂眸望著她慧黠的水眸,想擁有她的突然像只猛獸緊緊咬住他胸口。
「還是都不行嗎?」她問,語氣超級無辜。
「差強人意。」他挑了挑眉,繼續挑剔。
「那……」燦蔓知道有三個字,比什麼都好用。「再加上‘我愛你’?」
「哈哈,再加上這句,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會想辦法弄給你。」他果然滿足了。
看吧,這比那串讓她差點吐出來的思心昵稱都管用。
「喔,星星好……噗!」說完,她忍不住炳哈大笑。
瞿蒼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明知她正逗著他玩,他卻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真的要天上的星星?」他謹慎地確認。
他曉得自己現在有點傻氣,但他不願忽視任何她想要的東西,就算荒謬,他也想滿足她的願望。
「那個我沒興趣。」她瞟他一眼笑道。
「喔?」他以為她會繼續「欺壓」他。「那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燦蔓紅著臉,生平第一次鼓起前所未有的勇氣大膽坦承自己的渴望。
她這樣的勇氣來自于他,是他全然的愛給予她說這句話的信心。
「我的什麼?作品?專訪?」
「不是你的什麼,」她差點翻白眼。「很單純,就是你。」
「你確定?」他猛地倒抽一口氣。
「偷偷跟你說個秘密,上次你在我面前練跆拳時,我就有這種念頭了。」她嘆氣搖頭。
瞿蒼弈低笑出聲,忍不住又想深深吻上她。
「你應該當場就告訴我。」他似真似假地埋怨。
「是嗎?」她聳聳肩,「然後我就可以等著欣賞你吃驚的表情?」
他搖搖頭。她實在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他也許會感到吃驚,但絕不會只是單單吃「驚」而已,更會吃了她「喂,你就自己招了吧。」她突然又丟出一句話。
「招?」因為太喜悅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理智是不是快要消失,否則怎麼會听不太懂她話里的意思。
「你故意在我面前練跆拳道,是不是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她指控。
什麼目的?誘惑她嗎?
他笑得更開心了,「很有可能。一其實他的腦袋跟她不太一樣,沒她這種心思。
「我就知道!」見他不否認,她氣憤地驚呼。
聞言,他又笑得更開懷。
燦蔓被他的笑容定住視線,根本無力招架魅力大解放的他,面對他爽朗的大笑,她只能著迷地捧起他的俊顏,主動吻上他的唇。
當然,瞿蒼弈被動的角色只主演了兩秒鐘,就听見他咬牙低吼一聲,隨即奪回主控權,傾全力灌注滿滿的溫柔與激情,給這個他打算一輩子呵疼的女人。
第9章(1)
清晨,森林里的蟲鳴蛙叫演奏了一場悅耳的交響樂。
燦蔓全身酸痛的從床上坐起,想起昨晚和某人的數度「激戰」,羞得從頭一路紅到腳指頭。
「蒼弈?」臥室里一片寂靜。
看見床頭擺著一套干淨的衣服,她起身著裝後又進浴室梳洗了下,然後從一樓找到二樓,卻都沒有他的蹤影。
最後,她在餐桌上看到一張紙條寫著——
我去慢跑,等我回來準備早餐。
PS:別企圖自己準備,我已經想好要弄什麼給你吃。
愛你的弈
一看到「愛你的弈」,燦蔓馬上覺得自己渾身都快燒起來。
沒事可做的她想了一下,決定回去二樓欣賞他的作品。
二十分鐘後,她听見他回來的聲響,一進門就疾呼她的名字,而她手中捧著一個琉璃制品,回應他的呼喚。
听見他踩著沉穩卻略微急促的步伐上樓,她微笑著,正要將手中的琉璃放回櫃面,沒想到腳下一個不穩,居然整個人直接往旁邊側倒。
當瞿蒼弈來到門口時,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嚇得他呼吸暫停。
只見她雙手死抱著琉璃不放,在撞上桌子的前一秒僥幸避開,但卻狠狠摔在散了滿地木屑的地板上。
在她避開桌子的那一秒,他立刻明白她想干麼,桌上擺滿了他的作品,她不想撞掉上面任何一件,所以選擇讓自己摔到地面上。
「不!」他滿臉驚恐的大吼,眼尖發現在地面上有他之前隨手一扔的刨木刀,正閃著危險的冷光靜靜躺在那里等著她所有動作從發生到結束不到三秒鐘時間,當他大步狂奔到她身側扶起她時,她已經呈現半昏迷狀態,眼神失焦地望著他,拚命忍住差點月兌口而出的痛呼。
見到血漬開始從她右月復源源不絕流淌出來,他瞬間被一股強大的恐懼籠罩。那鮮紅的液體看得他沭目驚心,一心只想馬上抱她沖去醫院。
可她卻對他搖搖頭,看了眼手中的琉璃品,昏過去前還不忘交代,「不可以毀了它們,還有……我最愛的……是你……」
他又氣又心疼,抱著她昏厥過去的癱軟身子痛徹心扉地仰首怒吼,「我不準你昏過去!醒來,快醒來!」他動手想丟開她抱著的琉璃,未料她抓得死牢不放手,彷佛在提醒他,她剛才交代過的話。
瞿蒼弈放棄想毀掉她手中禍害的念頭,抱起她快步出了小木屋沖到跑車旁,小心翼翼將她安置在後座後,接著上車一路狂踩油門直奔最近的醫院。
結束急診後,醫生告訴他,只差一公分就會傷及她重要的內髒。
一公分的距離,每次他想起她曾多麼靠近死神,全身便會竄過一陣恐慌的顫栗。
此刻,他一臉憔悴地坐在病床旁,不管旁人怎麼勸依然一動也不動地坐著,黑眸牢牢盯著她。
他不準她忘記呼吸,更不允許她偷懶慢下心跳。
「大少爺,您已經兩天沒闔眼了,要不要先回去梳洗一下?」管家也來到醫院待命,在旁擔心的說。
瞿蒼弈搖頭。管家為他帶來了營養的食物,可惜他完全沒食欲。偶爾,他只有在想到自己不能在她醒來前倒下時,才會突然拿起食物,食不知味的進食個幾口。
都是他的錯!如果他早點回來,如果他不要堅持該死的早晨運動……一想到都是自己沒陪在她身邊,他就變得更加自責。
視線飄向放在她床邊櫃上的琉璃,他的心糾結成一團。
值得嗎?為了他幾個破爛作品,她居然把自己弄到進醫院,因失血過多足足昏睡了兩天,到現在還遲遲不肯睜開眼?
避家來來去去了幾回,他不清楚,望著她慘白的小臉和那個早該被他摔碎的琉璃,他下意識月兌口而出,「如果你再不醒來,我就把它砸爛。」他的嗓音因太久沒說話,竟像磨砂紙般粗啞。「醒來吧,我這麼愛你,為什麼你還不醒來?」他傾身向前,雙手將她冰冷的小手包覆在大掌里。
他多希望那把刀插進的是自己的身體,他身強體壯,留點血沒什麼大不了,只要不是她就好,可受傷的偏偏是她……
他痛苦的將臉埋進掌心里,不斷親吻著包裹在掌內的小手,徒勞地想用自己的溫度暖熱她。
「給你一分鐘時間,如果再不醒來,我就沖回山上,親手毀掉那些該死的東西,你听到了嗎?」他溫柔的恐嚇。
原本以為這又是一次無謂的威脅,沒想到她的眼皮居然真的輕輕動了一下。
「燦蔓,你醒了?」見狀,他激動地捧起她的臉細細端詳。「如果醒來就睜開眼楮看看我,不要折磨我。」
毫無動靜。
一顆被希望撩撥起的心又重重下沉,他沮喪地垂下頭,輕靠在病床旁,任憑心痛無情地啃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