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一只男性大掌冷不防搶走她的酒杯,介入孫思緹與Simon之間,兩人皆震愕地看向大掌主人。
「到這里就夠了!」古雋邦背對Simon,繃著臉對孫思緹喊停。
怎麼回事?不是要他若非危險就別插手嗎?孫思緹不解地抬眸瞧著他,此刻她並沒有立即的危險啊。
「喂,你誰啊你?」
釣了老產天的馬子就要被人搶了,Simon臉色難看地問,還惡狠狠地扳過他的肩。
迸雋邦一轉身就揪住他的衣襟,危險地眯起眼,咬牙低斥。
「你給我閉嘴!」
這種垃圾,連跟他說話都嫌多余!
Simon被他那凶惡憤怒的模樣震懾住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孫思緹也有點嚇到,古雋邦給她的觀感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還沒看過他這麼凶的樣子。
「跟我走!」
迸雋邦拉著她,向櫃台放了張千元妙,踩著憤怒的步伐離開酒吧。
酒吧不遠處的紅磚道上,孫思緹使勁拉住了不知為何而憤怒爆沖的古雋邦。「不是說好不插手的嗎?你是怎麼回事?突然那麼生氣?」她滿肚子的提問不解。
迸雋邦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平靜地開口。
「你知道那個家伙剛剛做了什麼嗎?」他憤怒地指著酒吧方向。「他在你的酒杯里下藥你知道嗎?已經成功約去旅館了,還下藥,這人實在很惡劣!」
「嗄?這未免也太壞了吧!」孫思緹一臉錯愕,風流花心也就算了,下藥就真的是卑鄙無恥又下流了!
「我實在不敢想像若是沒跟著來,你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古雋邦余悸猶存地道。
他到現在還憤怒難平,最主要的,她若是受到傷害,他的憤怒肯定比現在還強烈不知多少倍,他的心恐怕會像刀剮難受。
孫思緹想想,還真的是很危險,她急著想幫好友認清爛人,卻讓自己陷入險境,幸虧他堅持要跟來保護她,否則不曉得情況會如何演變。
「謝謝你喔,幸好有你陪我一起來。」孫思緹揚起微笑,真心感激他陪同,如此顧慮她的安危。
他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抑住莫名想擁住她的沖動,改成伸手模了模她的頭。
「你哦,真是讓人不放心耶!」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以及低柔又有點無奈沒轍的寵溺語氣令孫思緹怔了一怔,心跳頓時快了好幾拍。
他剛剛凶Simon的樣子好有魄力,現在這樣又溫柔得充滿魅力……她好像又多心動了一點。
孫思緹回以一記甜甜笑容。
「其實我已經跟朋友講好了,我跟那個Simon—出店門,她就會尾隨在後,到旅館前堵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她詳細解釋,讓他安心。
「可是如果吃下那個藥,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身體健康,就算最後不會進旅館,對你還是不好。」那來歷不明的玩意兒不曉得有什麼成分,他怎麼能眼睜睜看她吃下?
「也是啦。」她噘起嘴咕噥,明明被責備了,還是感到心湖暖暖甜甜的,被如此關心保護的感覺真好。
「而且要搜證,到方才那樣就已經足夠你朋友看破了,那種敗類誰都知道不能嫁!」說起那個人,古雋邦忍不住嗤之以鼻。
「他們在一起很久了,所以她一直舍不得,或許這一次,她是想要最殘酷的現實才能讓自己死心吧!」孫思緹推測道。
他不管她朋友的感情事如何,她才是他想關心的對象。
「拜托你一件事。」驀地,他重重握住她肩膀,慎重地彎身盯著她瞧。
「什麼事?」她一怔。
「你以後不要親自做這種冒充、假扮的事,如果有這種Case,雇人去做吧。」
他不可能每次都有辦法陪著她,所以擔心再有類似的狀況發生,只好事先叮嚀約定。
「嗯……我會看情況的。」她先點點頭,後又補了個但書。
「什麼看情況?」他愕然瞠目,不滿意這種答案。
「好啦好啦,我不再親自做。」他反應好大,她莞爾笑開。
「這樣我就放心了。」古雋邦終于釋然,露出淺淺的笑容。
孫思緹看著他的笑容,心湖不由得蕩開圈圈漣漪。
她倒不希望他放心,因為被他擔心的感覺真不賴,像是寶貝般放在心上,不能忍受她受到一點危難呢!
霍地,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幽微的曖昧氛圍。
「是Ada來電。」孫思緹看了來電顯示道。
「一五一十告訴她吧,這才是為她好。」古雋邦鼓動她,像是了解依她的個性會替朋友打抱不平,也會顧慮朋友受傷。
「嗯。」
迸雋邦在一旁耐心等待,看她與朋友講電話,一方面轉述方才的狀況,一方面還要安慰傷心的好友,並約待會兒見面這樣听著看著,他不禁覺得孫思緹做事負責認真講信用、待人誠懇真摯重情義……在這功利現實的社會,已經是難能可貴的好人了!
可她看似聰明伶例,某些時候卻又太樂觀單純,這樣很危險啊!
他欣賞也喜歡這樣的她,卻也因此放心不下。
他想保護她,保護如此珍貴難得的她。不讓她面臨危險受傷害,不讓她磨損那珍貴美好的本質。
如果可以,他願意當她往前沖的盾牌,當她依附的靠山,更願意當她並肩同行的好伴侶……
這般想要付出的情愫是他前所未有的,唯獨對她……
第5章(1)
迸雋邦幫忙委托事務的次數還日增加中,出現在事務所也成了習慣,所以漸漸就省去先拔電話詢問告知的步驟,可沒想到,前兩天才確定過孫思緹會在的這個時間,他居然撲了個空。
「戴琳,這間燒臘飯生意超好,我特地買來跟你們一起嘗嘗。」古雋邦提著一袋便當進門,興致勃勃地揚聲。
「太好了,思緹不在,我正打算把門鎖了,出去買晚餐哩。」戴琳接過手,眉開眼笑。
「她不在?去處理什麼Case了嗎?」古雋邦錯愕地往里瞧,還以她是去洗手間或休息室了,沒想到她居然不在?如果是去處理Case的話,他可以陪著她一起去啊。
戴琳搖搖頭,隨即露出恐怖的表情。
「她下午被她媽媽逮回家了。」
「為什麼?」戴琳的用詞和表情令古雋邦直覺不是好事。
「晚上有個相親飯局要她去。」戴琳皺著鼻子說答案,她和孫思緹都對這件事相當排斥。
迸雋邦的心窒了一窒。
她家里要她嫁人了?
孫思緹不是才二十九歲嗎?
拜托,這年頭晚婚的人愈來愈多,她不過才二十九歲而己,需要這麼急著替她相親嗎?
「好好的怎麼突然要她相親?」他蹙眉問。
「誰知道!」戴琳聳了聳肩。「听說是門當戶對的好對象,所以孫爸爸、孫媽媽急著要把他們湊成一對。」
「那思緹的意願呢?」他整顆心都提上了半天高。她該不會乖乖听從父母的安排吧?
「哪有什麼意願,當然是不想去啊‘」戴琳冷嗤了聲。
「對嘛,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相親這種事?」古雋邦的眉心蹙得更緊了。
還有,什麼見鬼的門當戶對?
真的要比較的話,他們古家還會遜色嗎?要相親不會跟他相就好了啊?
「就是說啊。」戴琳撇嘴,敬謝不敏。「如果是我,要這樣盲婚啞嫁,不如隨便找個認識的男人嫁了算了。」
迸雋邦點頭如搗蒜。
對啊對啊,要跟陌生人相親結婚的話,不如就找個認識的男人嫁了算了——比如,他啊!
「可是沒辦法,媽媽都來逮人了,不去的話,只怕這兒生意就別想做了!」戴琳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