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老管家從杜馨蕾那邊听到許多,也知道了小姐跟初先生為何事爭執,為何回到溫哥華後就不再去台灣,還拒接初先生的電話。
但其實人家初先生是為了小姐的安危著想,小姐也都知道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接初先生的電話呢?
電話他可以幫忙擋,但現在初先生都找上門了,這可很難擋得了。
「他來了!」宣郡瑤第一時間是驚喜的,急忙站起來,心情很激動,但下一秒,驚喜和激動退去。「不,我不能見他,叫他離開!」
她想起自己給他惹的麻煩,想起自己跟他的爭執,想起自己的任性妄為,于是快步走出起居室,腳步急轉上樓。
這時樓上剛好有佣人整理了一些待洗衣物和床單枕套,抱下樓來準備送洗,宣郡瑤沒多看就莽撞的快步走上樓,主僕兩人在樓梯撞上。
「哇——」宣郡瑤被撞到肚子,身子一晃竟然摔坐下來,因為重心不穩還滾落階梯,雖然只有三、四級階梯,但宣郡瑤懷有身孕,這一撞還得了。
「啊!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見你要上樓。」佣人慌張地道歉。
「小姐,你要不要緊?」老管家跑過來,急著要扶起小姐。
「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宣郡瑤痛得蜷著身子躺在地毯上無法起身,額頭都冒出冷汗來。
「肚子痛?!小姐,別嚇我啊!」老管家感覺自己心髒病要發作了!他趕緊跑到門口拿起對講機。「快讓初先生進來,小姐要緊急送醫,快點!」
他管不了那麼多了,為了小姐和肚子里孩子的安危,趕緊放行。
警衛立即反應過來,打開大門讓初子御進入。「初先生,小姐要緊急送醫,你快點把車開進去送小姐去醫院。」
初子御臉色一變,立即跳上車把車開進莊園,一路開到主屋門前的回轉道。
在門前停好車,他立刻跳下車往屋子里沖去,一進門就看見宣郡瑤痛苦得縮戍蝦米狀,抱著肚子痛得臉色發白、額頭直冒汗。
「瑤瑤!」他蹲下來,小心翼翼的抱起宣郡瑤。「忍著點,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初先生,小姐撞到肚子從樓梯摔了下來,得快點送醫才行,孩子一定要保住,不能有什麼意外啊!」站在一旁的老管家早已老淚縱橫,急切地求著沖進屋內一把抱起小姐的初子御。
心急的初子御無法消化老管家說的話,他隱約听到孩子兩個字,腦袋頓時有些當機,心急如焚的把宣郡瑤抱上車。
「御,孩子不能有事,我不要失去孩子……」宣郡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抓著他的大衣領口哀求他。
「孩子?我們的孩子……」初子御腦袋終于靈光了,她的肚子里有他們愛的結晶?!
老天!他一回到溫哥華就得到一個大驚喜和大驚嚇!
初子御飛車把宣郡瑤緊急送往附近的一間私立醫院急診,孩子和她都不能出事,絕對不能有事!
病房內,一片靜謐。
難得露臉的陽光從微敞的淺色簾幔後灑進房間內,灑落一地金光。
初子御坐在病床前,身上的灰色高領衫和深灰色西褲微微發縐,他一夜未眠地照顧著宣郡瑤,時差還沒調過來的他萬分疲憊,但卻激動得沒辦法合眼休息,因為經過急診搶救之後,宣郡瑤肚子里的孩子總算保住了,不過情況還是有些不穩定,醫師要求宣郡瑤得住院觀察,等情況都穩定後才能出院。
母子均安。
這是給初子御最大的禮物。
初子御望著還沉沉睡著的宣郡瑤,心疼她這段時間一個人生活著。
昨晚在宣郡瑤急診完畢送進病房休息觀察後,老管家先把這段時間她低落的心情都告訴了他,後來杜馨蕾趕來探望,也私下跟他啟了一番長談,讓他更了解宣郡瑤內心的想法。
他覺得她好傻,就算太過沖動任性又怎樣?他還是深愛著她呀,怎麼可以認為自己會帶給他麻煩而單方面決定離開他呢?
低低的嘆一口氣,他伸出修長的手輕輕地撫模過她蒼白的臉頰,望著她的眼神是無比的溫柔。
睡了一整晚的宣郡瑤感覺到有人正輕輕地撫模著她,那撫觸是那麼的溫柔而小心翼翼,被撫模的地方好溫暖。
粉白唇瓣吐出細微得幾不可聞的聲音,濃密的眼睫輕輕地顫動著,撫模著她的手驀地不動,然後便抽離了。
靶覺到那讓她感到舒服的暖源不見了,宣郡瑤不安地張開眸子。「……別走。」
她驚慌地低喊著,自然反應的伸手想抓住那暖源。
初子御修長的手被她緊緊抓著,溫柔的眼對上她剛清醒過來、迷蒙中帶著一絲慌張的眸子。
一張眼看見是他,宣郡瑤慌得想把手縮回來。
他卻緊緊扣住,順勢把她從床上拉起來,拿起枕頭墊在她背後,讓她舒適的靠著枕頭坐著。
「我沒有要離開,我是怕吵醒你。」修長的手指緩慢反扣交握住她白皙的小手,把她的手拉到方唇邊輕吻了一下。「瑤瑤,你沒事,孩子也沒事了。」
「你、你知道了?」她還沒完全清醒過來,昨晚的事有些忘了。
「是我送你到醫院來的,你所有的狀況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只是你懷孕的事,還有你打算獨自生下孩子撫養長大,所有有關的事,我都、知、道、了。」最後,他加強語氣,听起來有點咬牙切齒。
她冷汗涔涔。「我、我……」
她這麼啟是為了他好,怕自己的任性妄為再拖累他,讓他有擔不完的心。
「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我有權陪著孩子一起成長,所以你別想撇開我,我不允許。」頭一回,他跟她說了重話,把她的手握得更緊。「宣郡瑤,如果你腦子里還有那種亂七八糟想當單親媽媽的想法,我勸你盡早打消主意,因為我不絕對不準!我要孩子更要你,你跟孩子都休想離開我!」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我?我驕縱、沖動又任性,我有什麼值得你愛的?」因為他的宣告,她驀地紅了眼眶。
「我愛你的全部,全部都值得我愛,連你的任性沖動、你的驕縱我都愛。」初子御捧起她的臉,低頭吻去從眼角滑落的晶瑩淚珠。
她掉一顆眼淚,他溫柔的吻一次,方唇輕柔地刷過她細女敕的雪膚,引發她微微的顫栗。
「都要當媽媽了,不該這麼愛哭的。」見她眼淚越掉越凶,他低嘆的坐在床沿,把她摟進懷里。「萬一生了個愛哭的小孩怎麼辦?」
「小孩愛哭也沒辦法啊,就像我任性一樣,都是你的人、你的孩子,你不能嫌啦。」鼻涕眼淚都抹在他的灰色高領衫上。
「我一點也沒嫌,還愛得很呢。」就算衣服被她當成抹布,他也一點都不嫌髒啊!最愛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他更愛她了。
初子御慢慢地執起她抓著他衣襟的小手,在她忙著哭時,他從口袋掏出一只深紫色絨布袋。
從絨布袋里取出一只經典款式的璀璨鑽戒,他把鑽戒戴在她右手的無名指上。
「這是……」指間傳來一陣冰涼,她驚愕地止住了眼淚,瞪著手指上閃閃發亮的美麗鑽戒。
「我應該先跟你求婚的,但我等不及也不想等了,把鑽戒套上你的手,你就是代的人了……我們結婚吧!」緊緊擁著她,他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是激動的,他等這一天等很多很多年了,因為等待太久,所以絕對不許她拒絕。
初子御也有任性妄為的時候,這一刻他決定要比她更任性,絕對不許她搖頭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