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冰山美人搖身一變成了貪狼面對這出人意表的轉變,饒是善于操弄人心的聶紫相也忍不住愣住了。
但那怔沖只是眨眼之間,很快回過神來的聶紫相再次奪回主導權,他大手一揮,那原本細致的盤扣已經七零八落。
那半敞的衣襟露出她胸前的那抹雪白。探手,他放輕手勁,恣意地撫上誘人嬌軀,看著她躁動難安地挺動著自己的身軀。
這個女人,總是有滿口的謊言,她不是一個輕浪的女人,當日寧死也不願讓潘文風踫一根案毛,已經足已說明她的貞潔。
所以要說對他已無情,騙鬼去吧!
這樣的認知竟讓聶紫相一顆莫名惶然的心,忽然定了下來,他幾乎可以肯定,她的心中必定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但他不再急著追問,反正問了,她也不會說。
他緩緩俯身,邪肆地以唇代手,在她那雪白的身軀之中,燃起點點星火,也在她的身軀中勾起一種不著邊際的疼。
蜷曲著珠圓的腳趾,柴書南的手主動地攀上他的頸頊,透過迷蒙的目光,她細細品味他的一挑眉、一淺笑。
原來這個男人也會笑,他笑起來真是好瞧,如果……如果她可以就這麼瞧上一輩子,只怕也不會膩。
想著想著,柴書南的唇瓣勾起一朵魅人的笑花,然後學著他的方式餃著他那有稜有角的唇兒。
「你學得可真好。」聶紫相皎著牙、喘著氣地說道,向來剛鐵般的意志幾乎要被身軀中那躁動的意念,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聶紫相笑望著那嬌媚的人兒說著,這才驚覺那話里竟藏著一抹嬌寵。
直到這一刻,向來自詡聰明絕頂的他,才發現自己原來真的呆透了。
這麼個蕙心靈巧的丫頭誠好端端地擺在自己身邊,卻從來視而不見,只會遠遠瞧著早已遠去的人兒。
還好,現在發現也不晚,一切都還來得及。
被她那生澀的動作逼得幾乎發狂,聶紫相挺起自己的身子,凝望著眸光蒙嚨的她。「我可以等的!」
一旦發現了自己的真心實意,聶紫相自然不願她有丁點後悔的可能,方才是他躁動了。
靶受他的罕見溫柔,望著額際浮現的青筋,還有那不斷滑落的豆大汗珠兒,安靜不語的她卻忽然伸出了手,大膽握住他那昂藏的巨物。
那輕盈地一握,頓時讓聶紫相所有的理智潰不成軍,饒是千軍萬馬亦拉不回他的渴望……
冷,還是一徑的冷。
除了冷淡之外,還有柴書南那愈發蒼白的臉色,令聶紫相憂心不已。他就像是一只被困住的猛獸,愈發焦躁不安。
快被逼瘋的聶紫相再次找上赫連又槐。他得知道,柴書南究竟為什麼如此冷淡。
「你失控了。」
「我沒……」听到赫連又槐的話,聶紫相揚聲就要反駁,但話到了唇邊,又全都咽了回去。
是的,他必須承認他真的失控了,因為他真的快要被柴書南給逼瘋了。
日日夜闖禁宮幾乎已經成了他的日常作息,從初次的震驚,到後來的習慣,柴書南總是無言地任由他的來去。
這代表著什麼?是代表她的在乎,還是不在乎?
即使他們聯手追查公主的死因,還一起救了差點要被砍頭的牧靖南和居從蝶,但廣況並沒有好上一些。
她待他的態度更冷了,冷得讓他這個向來最沉得住氣的人,都忍不住有種想要掐住她、逼她說出真相的沖動。
但他知道即使他這麼做,她都不會說,那個該死的女人嘴巴閉得比蚌殼還要緊。
「你愛上她了。」一手斟著酒,赫連又槐點出這個事實,語氣間有著濃濃的幸災樂禍。
嘿,也不知道那柳媒婆是怎麼找的,找來的淨是一些磨人的丫頭,有時他幾乎忍不住要懷疑,那個仙雲大師和柳媒婆其實是算計好的。
一個危言聳听地說他們若不立時成妾,就會早夭,另一個就準備好這三個丫頭,來磨磨他們傲然的性子。
「是啊。」毫不猶豫,聶紫相承認得很大方。
既然已是那麼明顯的事實,再要否認,那就真的可恥了。
「那還有什麼問題?」赫連又槐不解地問,她爰他,他愛她,不是挺好的?
「可是她卻不再在乎我?」
「那是不可能的。」赫連又槐一仰首,任由那似火般濃烈的燒刀子竄人喉頭,直接肯定地說道。
「為啥不可能?」
「因為那女人幾乎守了你一輩子。」即使聶紫相沒有回頭,那女人可能都死不了心,更何況是聶紫相心已向著她,那女人更不可能不在乎。
「可是……」就是這樣聶紫相才不懂,想他向來自負聰明,可偏就弄不懂柴書南的腦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何時開始變的?」赫連又槐試著為聶紫相理出那淺顯易懂的線索。
「進宮後。」
「所以呢?」
「所以什麼?」聶紫相愣愣地問,那種沒有半點頭緒的感覺幾乎就要逼瘋他了。
他明明已經問過璽兒,但璽兒卻說是柴書南自願留在宮中,既是自願,那麼就應該跟她驟然轉變的態度無關。
赫連又槐睨望了聶紫相一眼,要不是他向來不做對自己無益之事,他早想拿把大刀將聶紫相的腦袋瓜剖開來瞧瞧,看里頭都塞了些什麼。
「所以,誰讓她留在宮里,誰就有間題。」赫連又槐很沒好氣地說道。
「可是璽兒說……」
「璽兒、璽兒……她說了你就信,在我看,那女人壓根就沒安過什麼好心眼。」可別瞧他只是屈屈一個商賈,但這天下事大抵都瞞不過他,那人性的車劣他瞧多了。
尤其是那些妃子們表面上風光,可是一次次的明爭暗斗,能夠留存下來的人通常不是省油的燈。
「你的意思是……」
不可能的,璽兒應該不會騙他,可是書南愈發蒼白的臉色,又該怎麼解釋?
舊愛與新歡,聶紫相以為自己會陷人兩難,可是並沒有,他輕而易舉地便知道誰對他才是重要的。
心早已替他決定好他的答案,或許他真的被過往給蒙蔽了心智,不論是爹娘或是赫連又槐,仿佛已經瞧出了什麼,偏就只有他還傻愣地相信。
不行,無論是什麼原因,這回就算是綁,他也得將人給帶出宮來。
心意既定,聶紫相霍地起身,目光中的煩亂早已被一抹堅定的炯然所取代。
第10章(1)
「惡……惡……」
一陣陣的惡心泛上胸口,原本正在替蕭多璽診脈的柴書南突感不適,連告罪一聲都來不及,起了身就沖到門外干嘔。
見狀,蕭多璽眯起漂亮的丹鳳眼,眸中恨意與妒意交纏。
她瞪著踽踽折回的身影,再也隱忍不住的怒氣竄了上來,驀地起身,筆直地走到柴書南的面前,不由分說的就是一個巴掌揮上她的女敕頰。
柴書南捂著臉,仿佛早已習慣她的喜怒無常,佇在原地,連開口質問的打算都沒有。
一切的逆來順受,只是為了保聶家一家平安,尤其是聶紫相,還有一雙手不自主地覆上自己的肚子。
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璽貴妃的痼疾已經讓她治療得差不多,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只怕不遠矣,這個孩子怕是還沒來得及出世,就得伴著她一起走上黃泉路。
將柴書南的舉動看進眼底,蕭多璽更加肯定自己的臆測。
「你有身孕了?」蕭多璽厲聲質問。
「小的沒有。」冷冷的,柴書南否認她的臆測。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大抵了解眼前這個女人有著怎樣惡毒的蛇蠍心腸。
在這宮里伺候的宮女,哪一個不是被璽貴妃折騰得心驚膽跳、敢怒不敢言,那外表的柔弱,不過是她用來欺騙世人的面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