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敢呢?」她噘起嘴,撒嬌地又詢問道。
「艾曦,你是不是喝醉了?」耿于韞對待愛情既認真又謹慎,盡避他對她是百分百的喜歡,但對兩人的關系還是有點不確定。
因為愛情之于他,不是一場冒險,而是一個承諾。
「有一點……」她毫不秀氣地打個酒嗝,雙手圈住雹于韞的脖子,恍惚呢喃,執拗地追問道︰「于韞……你到底敢不敢跟我交往?」
她又甜又熱情的撒嬌攻勢,教耿于韞全然招架不住,毫無預備地接受她的邀約,低聲地說︰「敢。」
他一直以為交往這種事,應當由男人先開口,沒想到竟在熱鬧喧嘩的場合進行,當他點頭之際,劉以晴和張志明帶頭叫好,興奮地只差沒開香檳慶祝。
艾曦也跟著叫好,整個人猶如一灘軟泥,依偎在耿于韞的懷里,格格地笑個不停。
「口說無憑,還是擬張愛情證書,保障雙方在戀愛中的權益與義務。」張志明以一副證婚人的口吻宣告,然後大伙兒急著找紙張,想替兩人擬張證書。
遍尋不著之下,只得以餐巾紙代替,張志明找了支筆,大家七嘴八舌,替兩人草擬戀愛條款。
雹于韞摟住她溫軟的身軀,睇看她酡紅的嬌顏,既心動又心醉,感覺這一切有點瘋狂且荒謬,完全超乎他的預期,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愛情降落在兩人之間。
艾曦醉眼迷蒙地看著他,笑得既甜蜜又熱情,完全像只小貓咪膩在他的懷里,一刻也舍不得離開。
幾分鐘後,大伙兒擬好「愛情證書」,還強迫兩人各留下一個唇印,當作應允。
張志明揚聲喊道︰「耿于韞、顏艾曦,現在我以愛神的名義,宣告你們成為一對戀人,從今爾後,必須遵從這些戀愛條款——不準劈腿、不準輕易分手,否則就是褻瀆愛神對你們的祝福了……好了,兩人用一個吻證明此段戀愛關系生效……」
大伙兒七嘴八舌地喊道——
「接吻∼∼接吻∼∼接吻∼∼」
「kiss∼∼kiss∼∼kiss∼∼」
「喇舌∼∼喇舌∼∼喇舌∼∼」半醉的徐惟惟甚至很應景地唱起大嘴巴樂團的成名曲〈喇舌〉來炒熱氣氛。
雹于韞拗不過大家的吆喝,轉頭望向艾曦,兩人四目相對,他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但在鏡片後方的邃亮眼眸卻盈滿熾熱的情感,然後他微微偏過臉,與她的鼻尖輕觸著,吮住她小巧柔軟的唇。
他的舉止很輕,但吻她的甜蜜滋味卻在唇間化開來,強烈地直顫心靈,引誘他去探索糾纏,在失控之前,他意猶未盡,很紳士地退開來。
「耿醫師……你的吻技不太好哦……」艾曦眨眨醉眸,不悅地抗議。
雹于韞蹙眉,瞅望著幾乎醉癱在自己懷里的女人,不知道該懊惱還是生氣,她竟然嫌棄自己的吻技不夠好?
他根本沒有發揮好嗎?
換個角度想,他們還沒有開始交往,未來多得是練習的機會,相信兩人之間很有進步的空間……
而听見艾曦的勁爆發言,張志明撫額,在心底月復誹,這個顏艾曦有得「吃」就不錯了,居然「挑嘴」?!
劉以晴倒是挑了挑眉,雙手環胸,一臉期待地看著艾曦能酒後亂性到什麼程度?
很不滿意地抗議完後,艾曦捧住他的臉,一臉認真的表情說︰「我教你什麼叫做接吻……」
雹于韞還沒意識過來,她便傾身吻住他薄而好看的嘴唇,然後她的舌尖輕探入他的唇內,輕輕柔柔地帶著引誘的意味,將自己的氣息以最親密的方式與他的呼息混在一起。
他的唇,與她的唇,親密且熱情地貼觸著。
他在她的吻里,嘗到她甜美的氣息,混著一點啤酒的麥香,有著比泡沫更加輕盈柔軟的甜蜜,還有著如伏特加濃烈純粹的熱情,後勁強烈的余韻,不只迷醉了他的感官,更迷醉了他的心。
他反客為主,不同于她輕柔的嬉戲,給了她一個又濕又熱的深吻,激切地與她的唇齒糾纏著,吞噬她芳甜的氣息。
他反復地在她唇上廝磨,像在品嘗一顆誘人的巧克力,火熱的舌滑入她的唇齒間,盡情地與她糾纏。
酒精迷醉了她的理智,喚醒她體內瘋狂的熱情,艾曦也不甘示弱,不只熱烈地響應他的吻,甚至雙手攀向他的頸項,整個柔軟雪白的嬌軀貼覆在他堅實的胸膛上,甚至把他推倒在沙發,兩人親密地熨貼著。
她的吻由他的嘴、他的臉、他的鼻梁、他敏感的脖頸、他的鎖骨、他的胸膛,一路熱情地延伸,彷佛一只頑皮的小狽般,在屬于自己的地盤,留下甜蜜印記。
眼看著雙人沙發上那兩個打得火熱的男女上演著「暮光之城」,眾人悄悄地退出包廂,留給他們發揮的空間。
只是里頭那只吸血鬼不是愛德華,而是顏艾曦啊——
第6章(1)
微涼的周末早晨,艾曦從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醒來,身上蓋著一條淺藍條紋的被子,房間里半明半暗,整個空間非常的安靜,彷佛可以听見微塵在空氣里飛舞的聲音,淡淡的光線透過玻璃窗滲了進來,一切都顯得既安詳又陌生。
她歪躺在一個蓬松柔軟的枕頭上,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發覺自己睡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從房里的擺設看來,沒有飯店的時尚奢華感,衣架上掛了幾件夾克和外套,說明這應該是個男人的房間。
她連忙從床上彈坐起來,身上覆蓋的被單滑至腰部,她低頭一看,昨晚穿的那件洋裝不知到哪里去了,早被換上一件寬大的白色襯衫,衣角還散逸著淡淡的柔軟精清香氣息。
「老天……」她捧著昏沉沉的腦袋,低吟一聲,試圖從昨晚凌亂的記億里拼湊出事情的原貌。
她記得昨晚約了耿于韞到酒吧喝酒,大伙兒一起鬧他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最後,她被灌了一杯深水炸彈……
兩人熱吻的片段還有簽署什麼愛情證書的片段一一閃過腦海,艾曦扯著一頭微鬈的長發,懊惱地發出一聲哀怨的聲音。
「啊……」
她自知酒品不佳,只要喝醉了便理智全失,優雅形象全都不見,宛若一只撒野的小野貓就愛胡亂咬人,所以她已經許久不曾喝醉了,只是沒想到又被他目睹她的醉態。
之後的事情,她就沒有印象了,不過依照她那些損友的個性,應該巴不得直接把她打包送給耿于韞,所以這里……該不會就是他的臥室了吧?
「你醒了?」耿于韞听見房里傳出聲響,推開門板,端了一杯牛女乃走到床沿,凝睇著將臉埋入掌心的艾曦,關心地問︰「怎麼了?」
听到熟悉好听的男性聲音,艾曦確定了——這里的確是他家!
搖搖頭,抬起臉,她透過指縫覷看著耿于韞,他穿著一套干淨的休閑服,胸前的鈕扣少扣了兩、三顆,微微敞露出一截古銅色皮膚,上頭還隱隱可見一圈圈齒痕。
一股羞窘的躁熱自白皙小巧的耳廓蔓延開來,她臉頰發燙,羞恥至極,沒想到一杯「深水炸彈」下肚,她竟化身為肉食女抓著他又親又咬。
「老天……」她申吟一聲,再度合起指縫,不敢看他。
「艾曦,你是哪里不舒服嗎?」耿于韞傾身靠過去,將牛女乃擱放在床頭的矮櫃上,溫柔地模了模她的發心,擔心她是宿醉後引發身體不適。
「不是……」她否認道,又掰開指縫偷瞄了他幾眼,續說道︰「我除了對你又親又咬,還有做出其它瘋狂的行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