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忍住笑,白了他一眼。「我看你還叫不要臉不害臊,誰和你夫唱婦隨了。」
他探頭在她臉上啵了一口,她躲過他的下一波攻擊,他干脆摟著她,一手按在她的腰間搔癢,她忍不住又笑又叫,卻怎麼也掙不月兌。
他大笑,頭埋在她的頸際,低低的笑聲像貓爪子撓得她耳際發癢,她作勢掙扎,他越箍越緊,巡得她貼在他懷里。
開始是試探的,她摟著他回應,而後他越來越熱情,手傾著她的曲線往下滑,親吻她的唇辦、頸項、耳垂、鎖骨,接著大手探進她的T恤,觸手的肌膚滑膩她臉大紅。「靖遠,不要那樣。」
他頭埋在她的頸間,吸著她馨香的氣息,等待呼吸慢慢平穩,心頭的躁動也平靜了,拉好她的衣服,把她抱在懷里。
「真難受。」仍帶的低啞聲音喃喃抱怨著。
她想白他一眼,又因剛剛的親密接觸而不好意思看他,只好警告的掐了掐他。
他低聲笑了。「算了,再等等吧!我能捱得住。」
「你說什麼啊?」
「你遲早是我的,再等一會兒也沒有關系,反正,我會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你會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哇!好痛,你做什麼?」
蘇以綿把他撲向沙發,掄起拳頭重重的打他。「你真不要臉,誰說我遲早是你的,有像你這麼說話的嗎……」
她羞怒得兩頰暴紅,打人全無形象可言,他剛開始笑著,但看她沒有停手的意思,他開始痛得大叫︰「蘇以綿,你再打,我現在就讓它成真。」
「我打死你這婬賊,也算為民除害了。」
兩人打打鬧鬧後又是一番纏綿,嘻嘻笑笑的他們,恣意揮霍最美好的青春歲月,沉浸在愛情釀成的美酒里。
夜晚,他們相偕在愛河邊散步,沿著美麗的河岸逛著,有時漫步在偌大的校園里,在那條長長的生態步道,他們走過花開燦爛時,也走過秋雨紛飛時。
她所喜歡的高雄,喜歡的S大,有他陪伴著她,走過笑過,一切如此美好,恍如夢境。
說起紀靖遠,他因一堂課而成名,話說他在周五下午趕到S大時,蘇以綿正在上微積分的課,他坐她身邊旁听,見她認認真真的听課做筆記,像一個乖巧的小學生,他看了忍俊不住的笑了,她給了他一個白眼,他更是抑不住笑。
「那位男同學,這一題你來算算看。」老教授似笑非笑的。
全班的眼光都往這里掃,蘇以綿頓時羞紅了臉。
這位老教授以嚴格著稱,他教的微積分掃蕩管理學院、學生們補考重修的多不勝數,人人談之色變,嘆為大學四年最艱苦的一戰。
在眾目睽睽之下,紀靖遠拿了蘇以綿的課本略一思索就在黑板上算了起來,三兩下工夫就算出了答案,原要復雜計算、有冗長算式的答案被他幾行算出,教授頗有興味的看著他。
紀靖遠的數學可是強項,理工背景的他,對付商科數學筒直是小意思。
「你是哪一系的?」
他笑了笑。「我是別校的,來旁听老師的課。」
教授也笑了。「旁听是假,追女朋友是真吧!」
厚臉皮如紀靖遠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教授轉向蘇以綿。「你男朋友數學很優秀啊!」
蘇以綿臉頰爆紅,頭低到不能再低。
「老師,我優秀的不只數學。」紀靖遠一本正經道。
「哦?那還有什麼優秀的?」教授感興趣問。
「我當男朋友也很優秀。」
全班噗嘯而笑,蘇以綿羞得快昏厥了。
自此之後,財管系都知道系上的模範資優生有一個超強的男朋友,一堆人搶著跟她同組,微積分、統計學課上的習題、作業,都讓她那個數學強人男朋友包了。
包有一次,投資學老師隨堂要他回答股票風險系數時,見他答不出來,灰白鬢發的張教授不滿道︰「這位同學看來很陌生啊!難怪對風險系數也陌生。」
全班一陣哄堂大笑。「老師,人家是T大電機的高材生,入贅到我們財管系。」
老教授愣了愣後,打量他。「看來你對戀愛風險系數很熟悉。」
經過這幾次,紀靖遠在S大大為轟動,學弟妹見他出現在系上還以為是系上學長,使得蘇以綿有些尷尬,不過紀靖遠倒是開心,因為有一票人做他的眼線了。
在他們二十歲生日時,兩人早早就約好要一起過。
他倆的生日只差十天,紀靖遠的生日一向都跟家人過,二十歲了,家族慎重地為他辦了場慶生會,而在蘇以綿生日那天,他倆再一起慶祝一次。
「好香,想不到你手藝這麼好。」他多次掀起鍋蓋偷吃菜。
「還沒好,不準偷吃。」看紀靖遠怕燙又垂涎的樣子,她忍不住笑。
自小就要分擔家事,她從小就學會做菜,做菜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此時飯菜香飄散在每個角落,燭光里,紀靖遠臉上笑意盎然,情意燦燦。
一首老情歌「只想遇到一個人」在此時慢悠悠的播放著,男歌手滄桑的歌聲帶著幾許憂傷。
她若有所感地道︰「以後啊!我要開-家店,店名就叫‘只想遇到一個人’。」
「什麼樣的店?」他大為驚異。
「咖啡店或餐廳,店里有好咖啡、好音樂、好吃的食物,有來自四面八方的人在店里相遇,喝一杯咖啡,說幾句話,听一首曲子,不管是不是能一起走下去,總算是遇到了,是千年難得一求的緣分。」
「真想不到你會想開店,我還以為你想走學術當個學者。」
「嗯,當老師是興趣,開店是個夢想,在咖啡香中看著人們相遇分離,你不覺得很浪漫嗎?」
「我還以為你冷靜理智,是個鐵石心腸,原來也懂得浪漫。」他笑道。「以後我們就開一家叫‘只想遇到一個人’的咖啡店,你可以讀書、教書,也可以煮咖啡。」
「只想遇到一個人,這是多少人的希望,在這一輩子只等著一個人,只為了遇到那個人,誰不希望有這樣一個人等著你「我遇到了。」他眉眼含笑,握著她的手,堅定而溫暖。「不過,別讓我等。」看她抿唇輕笑,他再強調一次。「蘇以綿,別讓我等,我的耐心有限,不會一直等下去。」
「紀靖遠,我的耐心也很有限,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也不會一直等下去。」
見他皺起了眉,她忙軟聲道︰「生日不要吵架,不然要吵一輩子。」
看他似笑非笑的,她嗔他一眼。「快點蠟燭切蛋糕。」
許完了願,在對方眼里看到同樣的光彩,彼此相視一笑。
「以綿,我要送你一樣禮物。」
他鄭重的語氣讓她感到奇怪,他常在她包包、口袋里塞錢給她,也給她一張信用卡,但她從未花過、使用過,他便找各種名目送她東西。
「這個你不能拒絕,一定要收。」他抓住她的手。「我把我自己送給你。」
輕輕柔柔的音樂聲包圍著他們,燭光搖晃中,他年輕的臉龐一臉堅定,漂亮的眉目有不容錯認的深情,她突然有想哭的沖動。
「我也把我自己送給你,靖遠,生日快樂。」
如黑曜石的眼里閃著寶石似的光芒,他擁著她,再難克制的深吻著她;她的手圈著他的頸項,將自己交給他。
年輕的身體迸發著再難抑制的激情,在他們二十歲生日這天,他們將自己當成禮物送給對方,是接受也是給予。
第一次的親密關系,他們彼此只顧著將那分情愛向對方展現,亳無保留,亳不扭捏,生澀而急躁,辨擷了伊甸園的禁果,初識了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