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所受到的刺激真的不小。她輕吐了口氣,露出苦笑。
她也太過大驚小敝了,耿悠然雖然沒有說過結婚的事,但那不表示他就不會結婚,是她自以為了解他,但她了解的只是工作上的耿悠然,她從不曾真正深入認識他,因為他從不讓人進入他的私人領域。
她知道他一直收集著耿氏建設的資料,兩年前耿氏建設增資的時候,他透過第三者買下不少股權,這一年多來耿悠桐讓耿氏建設損失不少,耿夫人為了幫兒子也賣了不少股權,而那些股權大都是由他給買下的,她猜耿夫人若知道了肯定很生氣。
他的做法讓她覺得他對于耿氏建設是勢在必得。
只是她不懂,為何他要這樣對自己的爸爸媽媽?
文若纓突然想起顧正瀚以前跟她說過的話,他說那些耿家人都戴著虛假面具,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好人,不過是沽名釣譽而已。
她很想知道耿悠然和家人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不是為探知隱私,而是真心想要幫他,不管公事或私事,她都想做他身邊的最佳伙伴,不過,看來他並不需要她的幫忙。
若他結婚了,那麼她還有辦法繼續待在他身邊工作嗎?
第3章(2)
晚上七點多,文若纓走出捷運站,往回家路上走,南部老家的媽媽打電話給她,告知小她兩歲的弟弟就要結婚了,讓她驚訝不已。
「媽,若翔也才二十五歲,這麼早就要結婚了?」幾個月前才听弟弟說交了新女友,還是他公司的同事,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結婚了。
「因為你弟弟的女朋友懷孕了。」
「先上車後補票?」這陣子她身邊還真是喜氣洋洋,好友舒真要結婚了,還有耿悠然……她的心抽痛了下。
她還是盡責的完成了他交代的工作,幫忙安排相親的地點,也準備禮物送給對方,就在前天。之後,她沒有問過他和對方的相親是否順利,那不是她可以過問的事,不過她心里很想要知道結果。
希不希望耿悠然的相親順利?老實說,她不知道,她希望他不管做任何事都能達成願望,但就另一方面來說,如果不順利,那麼她就可以多待在他身邊一些日子。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他到這種地步,以前總以為只要待在他身邊就感到滿足,但其實她內心應該多少有著期盼,希望兩人就這樣一直在一起,所以才會在听到他要去相親,甚至還可能會結婚時感到震驚。
「其實二十五歲也不算早婚,現在結婚生子的話,將來退休時兒子也成家立業了,剛好可以含飴弄孫,幫忙照顧孫子。」文母不覺得兒子會太早婚。「若纓,你弟弟已經要結婚了,那你呢?」
她嘆了口氣。「干麼說到我這里來。」
「你年紀也不小了,明年就二十八歲,你真的沒有男朋友嗎?」文母問過女兒多次,但她都說沒有。
「真的沒有,再說我的工作很忙,沒有時間交男朋友,話說回來,二十八歲也還好吧,哪有很大。」文若纓雖是這樣說,但想到自己轉眼也要二十八歲,不免感嘆時間過得真快。
「我和你爸爸都沒有想要你多會賺錢,只希望你將來找個好婆家,最好是明年就結婚,不然再拖下去,你很快就三十歲了。」
「媽,就算我要結婚,也得有對象啊。」難不成她要跟空氣結婚嗎?
「你不用擔心,我這里有好幾個條件不錯的人選,你找個時間回來,挑一個喜歡的,媽再請人安排你和對方見面。」
這才是媽媽打電話給她的目的吧!要幫她安排相親。
之前她休假回家,媽媽就曾跟她提過幾次相親的事,可是都被她給拒絕了,沒想到媽媽還沒有放棄。「媽,我不要去相親。」
「為什麼?相親有什麼不好,去年你表姊也是相親結婚的,看看人家現在日子過得多好。」文母勸著,畢竟女兒年紀也不小了。
「表姊是表姊,我是我,總之,我不會去相親的。」
「若纓,你老實跟媽媽說,你不想去相親是不是因為有喜歡的人了?」
她想了下。「我是有喜歡的人,不過對方好像不喜歡我。」
「我看你就去跟對方說你喜歡他,如果被拒絕,從此就不要再想那個人,乖乖回來相親,媽媽會替你挑個好丈夫的。」她手上有不少媒人主動上門介紹的對象,若纓從小書讀得好,個性乖巧,而且長得又漂亮,很多人搶著要呢。
文若纓失笑,听母親說得好簡單,可是人心哪有辦法說變就變,她喜歡耿悠然不是幾天的事,而是好多年了。
此時老家有親戚來訪,母親結束通話前不忘提醒她要找時間回家。
現在要開始準備弟弟結婚的事,看來爸媽有得忙了。她大概平均兩個月才回老家一次,因為耿悠然常在假日到公司加班,若是找不到數據就會打電話給她,她是專業的特助,當然要馬上協助他。
不過也許她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對他來說,身邊的特助不一定要是她,只要工作能力不錯的都行。
文若纓低頭想著事情,沒發現有輛機車居然騎上人行道,等她看到時已經被撞個正著,整個人倒在地上,頭部還不小心撞到地面,當場昏了過去。
雹悠然坐在辦公室里,原本該是要專注于工作的他,心思卻有些游移,他想著文若纓這一、兩天看起來不太有精神的樣子,臉上笑容也少了,怎麼,他說要結婚對她打擊那麼大嗎?
不過他竟然浪費時間去想這些事,該不會是受到她的影響了吧?
此時他的手機響起,接起發現居然是警察打來問他是否認識文若纓,還說她車禍被送到醫院,因為從她的包包里看到員工證以及他的名片,才打電話來,想幫忙連絡家屬。
他心急如焚的趕到醫院時,警察和肇事者都在,肇事的是一名男大生,他因為前面塞車,又急著去打工才會騎上人行道,耿悠然沒有理會他的道歉,關于男大生的肇事責任和罰責就交給警方去處理,他只擔心文若纓的狀況。
經過醫生檢查,她只有手腳和額頭有點小擦傷,只不過跌倒時頭撞到地上,再加上驚嚇過度,所以才會昏過去,等醒來後若沒有其它地方不舒服就可以離開了。
當警察詢問是否要找她的家人來醫院時,他告知她老家在南部,台北沒親人,他可以照顧她也可以全權做決定。之後警察做了筆錄,男大生也留下連絡電話和住址,說改天會親自來道歉後就雙雙離開。
雹悠然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文若纓,緊握拳頭,胸口還因為剛剛接到警察來電說她發生車禍而震蕩不已,幸好她沒事。
笨女人,連走路都不會嗎?
他小心地審視著她額頭上的擦傷,不是很嚴重,應該不會留下疤痕。
看著她秀麗的臉蛋,他無法移開視線,當年那個還略帶青澀的女孩長大了,變得成熟知性,唯一不變的是那雙澄澈有神的眼楮,依舊很專注的望著他。
那時在餐廳里,當她說想做他的秘書時,他應該要拒絕的,因為太過單純的人不適合待在他身邊,他原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之後她真的跑到公司當實習生。
想來也對,她怎麼可能只是說說,她的眼神無比認真,彷佛在告訴他——她可不是開玩笑的,別小看她的毅力——就跟現在一樣,總是認真做著他所交代的事,不曾喊過辛苦,連皺個眉都沒有,很努力的待在他身邊,這些他全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