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沒意料到他會這麼快思索出另外四種藥材的隱喻,才半個月時間便出現在她面前,太讓她意外了。
他的出現也讓小紅嚇了一跳,連忙向皇甫霽行禮,之後便識相的出去了,將內室留給久別重逢的夫妻倆。
皇甫霽激動地走向前,心疼的模著愛妻的臉,怎麼才近四個月不見而已,她整個人就瘦了一圈,臉色還這般蒼白,她這模樣讓他心慌不已。
生怕她有什麼意外,他忐忑地問著,「他們說你人不舒服,是怎麼了?為夫馬上飛鴿傳書讓御醫過來看你。」
他這麼一說,裴子瑜愣住了,看著他擔憂的神情,她瞬間明白皇甫霽根本沒有猜出來那四樣藥材里向他透露的訊息。
她搖頭,輕笑了聲,「我沒事,你別擔心。」
「什麼叫沒事?你瞧你臉色這麼難看,張大夫如果無法醫治,我們馬上起程回京,相信御醫們會有辦法的。」他氣急敗壞的低喝。
「不行啊,我現在走不了。」她搖頭,故意逗弄他。
「你為了這藥材鋪都累出病來了,還不跟為夫回京嗎?」他在她耳邊怒吼一聲,一听到她拒絕跟他回京,簡直快把他給氣炸了。
她皺緊眉頭,牽著他的大掌往被子下模去,柔聲的抗議,「霽三,你這麼大聲這麼凶,是想把我們的孩子嚇壞嗎?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又將他保下的。」
手心上傳來的奇異圓弧觸感,讓皇甫霽不可思議的瞪大眼楮,「這……這……」
「快六個月了。」
「什麼,六個月?!」皇甫霽臉上很快的出現各種表情,一開始是錯愕,再來是驚喜,然後是憤怒,他大喘了兩口氣後,用力的消化了這個訊息,生氣的擰著她的粉頰質問——
「為什麼六個月了你現在才跟為夫說這個消息,為夫要是沒有趕到翠緹縣來,你是不是永遠就不說了?」
「我跟你說了啊!」
「你何時跟為夫說的,你連提筆寫封信告知為夫你有身孕了都沒有,何時說的?」
「你上次派小海來,我讓他帶了太子參回去跟你問安了。」
「太子參?你不是讓小海帶回來給為夫補身的嗎?」
「什麼補身,太子參的意思是孩兒給父王請安。」裴子瑜好笑的看著他,敢情這家伙把他孩兒給「進補」了。
「為夫怎麼會知道這太子參還有這種隱喻,要是為夫知道,當下就趕來了,怎麼會放你在這里!」皇甫霽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白,為自己辯解道︰「那守宮跟知母和附子呢?」
「這幾樣藥材暗示又更明顯了啊!」裴子瑜翻著白眼,「守宮隱喻的是十月懷胎,知母跟附子就是告知你確診有孕……」
這麼簡單的暗示自己竟然沒有想出來,皇甫霽臉是黑得不能再黑,泄氣得不行。
裴子瑜模模他的臉,有些不安的看著他,「我有身孕了,你不開心嗎?」
「開心,怎麼會不開心,為夫只是覺得自己太失職了,竟然沒有猜到你給為夫的暗示。」
他以額抵著她的俏鼻,與她相互摩挲,「什麼時候知道有身孕的?」
現在一想到她有了身孕,竟然還千里迢迢地來到翠緹縣,他不禁感到後怕。
「趕往翠緹縣時一路上都不舒服,一到翠緹縣便馬上請張大夫來診脈,那時才得知剛有了兩個月身孕,由于一路上舟車勞頓,張大夫讓我必須好好安胎,不許再這樣趕路,在胎兒未穩定之前更不許回京,因此才決定先住下來安胎。」
「既然知道月復中胎兒不穩,為何還到鋪子里去?」他食指戳著她的額頭指責。
「那幾天刀豆正巧受傷,鋪子里不能沒有人主持大局,我詢問過張大夫,那時我的狀況還不錯,這才過去幫忙,並不是一直在鋪子里忙的。」她趕忙解釋,生怕他會誤解自己愛銀子勝過月復中胎兒。
「而且張大夫說我只是累著,加上孩子大了些,沒事的,你別擔心。」他們成親三年,她肚皮一直沒有動靜,要是一般人家早就為他抬個小妾回來了,但皇甫霽一直未給她壓力,從未責備過她說她肚皮不爭氣。
雖說皇上承諾過他,不會賜女人給他,然而沒有子嗣,還是受到太後和帝後兩人不時的關切,這些壓力他都為她擋了,也不知他是怎麼跟他們說的,太後和皇帝皇後並未在她面前說過一句關于生孩子的話。
所以,她怎麼可能會為了賺銀子而輕忽了他得來不易的子嗣。
「現在為夫來了,不許再操煩鋪子里的事情,你就安心養胎,給為夫生個健康小世子,知道嗎?」他放心的松口氣,揉揉她的頭,不放心的交代。
「霽三,我想給你生個‘好’字,可是我想先生女兒再生兒子,人家都說先生女兒好,會帶弟弟,弟弟會听話的。」她軟軟的跟他撒嬌,說著自己的期望。「你說好不好?」
「好,都好,都依你,先生小郡主,給為夫生個跟瑜兒一樣惹人疼愛的小女兒,總之不管是小世子還是小郡主,只要是你為為夫生的,為夫都疼都愛。」
他抬起她的臉,熱切吮吻著她粉女敕的唇瓣。從稍早的驚慌恐懼到後來的震驚驚喜,這才一盞茶時間,他便經歷了這麼多的情緒轉折,讓他的心到現在還是激動不已,不抱著她狠狠的吻著感受她,似乎無法平復心頭的激動。
他如此熱切久違的激情,讓她無力招架,只能仰頸承受著他不斷灌注的熱情……
只是,皇甫霽交代歸交代,這鋪子里的生意正忙得熱火朝天,裴子瑜也根本坐不住,一直想要到鋪子里幫忙,兩夫妻常上演偷跑與上鋪子抓人的戲碼。
裴子瑜的肚皮在懷孕中後期大得很快,張大夫斷言有可能是雙生子,聯想到岳母三年前生產時的凶險,皇甫霽是又喜又愁。
直到零二終于將個能干的管事找來,交接完所有事情後,皇甫霽直接抱著妻子,領著張大夫,跳上回京城的馬車。再待在翠緹縣,他真怕妻子到臨盆那天都還在鋪子里忙,屆時直接在鋪子里生了。
彼慮著裴子瑜有身孕,因此回京的路上他們一點也不趕,不到一個月的路程走了快三個。
回到京城後的第三天,天剛微微敞亮,一句「王妃羊水破了」的呼喊聲傳出。
整個儒王府瞬間驚天動地起來,張大夫還有御醫、產婆,馬上被人從被窩里拉了出來。產房外站著一群焦急等待的人,頻頻望向不時發出痛苦尖叫聲的產房。
直到日正當中,產房里傳來一記聲嘶力竭的痛苦哀嚎聲後,一道不大不小、清脆的哭聲響起,幾乎沒間隔多久,又傳來另一道哭聲,這回的哭聲響亮,十分有精神。
產婆匆匆出來報喜,「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給王爺您生了個好字,一男一女的龍鳳胎!」
如了裴子瑜的心願,一口氣為皇甫霽生下一男一女,成就了一個好字。
後記
記得要雄壯威武蒔蘿
寫這一本《藥田出貴妻》時,蒔蘿再度經歷了崩潰的事情。
上一本《雞賜良緣》是計算機C槽崩盤了,當時是因為蒔蘿懶,喜歡直接將文件存在桌面,而未存到D槽中,結果好死不死在稿子寫到一半時,整個C槽壞了,經過搶救,勉強救回不到一半的稿子。
而這本《藥田出貴妻》是我自己找死,只要有網絡,蒔蘿總是會忍不住的一直去開網頁、逛網頁,要不然就是跟人家聊天。
可是逛網頁跟聊天都是很浪費時間的事情,搞得進度嚴重落後,眼看著交稿時間一天天逼近,字數卻只有幾萬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