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把東西退回去,下一次這個惡心的三皇子是不是直接將他自己整個人打包給她送來,頸子上還系了一個紅色蝴蝶結?
「不成啊,六小姐,三皇子送出去的東西沒有再收回的理。」小海連忙搖頭拒絕。
他要送這條銀絲蠶被來給六小姐之前,零一老大已經嚴厲警告過他,六小姐最近像是染上風寒,三皇子很是擔心,萬一他敢辦事不力,讓六小姐把被子退回,晚上繼續冷著,那他自己晚上也別想蓋著被子睡覺了。
「你不拿回去,你相不相信我把這條被子給一把火燒了!」裴子瑜咬牙道。
「燒了,那也是六小姐您的事情,與小海無關,不過恕小海提醒六小姐,這銀絲蠶被是太後所賜,毀損御賜物品可是掉腦袋的大罪,六小姐在行動之前千萬要三思。」小海邊說邊往屋門方向走,因為他發現這位六小姐的表情太恐怖,好像恨不得將他給撕了。
生命有危險,他還是小心謹慎往安全地方跑才是。
「來人,把三皇子府的小海跟這條被子一起捆了送回三皇子府去。」
她這命令一下,早已有先見之明的小海在最快時間里一溜煙的往門外沖,眨眼間就跑得不見人影。
裴子瑜看見小海像是腳踩風火輪一樣消失在她眼前,怒吼道︰「小海,你給我回來!」還想晚上蓋著被子睡覺的小海哪里肯照做,這將軍府就像是住著準備隨時吃人的妖魔鬼怪,一沖出百草院,他便沒命的往大門方向跑去,一下子便跑得無影無蹤。
晚些時候回到府中的裴震天知道此事後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三皇子究竟是想如何?
不管他家瑜兒有無婚約,非得這樣破壞瑜兒的閨譽嗎?看來他有必要上一趟三皇子府,請他高抬貴手,不要再對瑜兒開這種會讓人誤會的玩笑了。
為了面子不被那些官家千金們嘲笑,幾乎是快花光母親給她的私房錢的裴子茹在得知悲子瑜從五樓下樓後,還送給裴子娟跟裴子瑄兩人一人一套衣裳及頭面,據她打听,今日裴孑瑜等四人買的東西,少說也要五萬兩銀子。
這個裴子瑜竟然有這麼大一筆銀兩可以隨意揮霍,讓她氣得在屋子里憤怒的直摔東西。這些銀兩一定是爹私心給她的,太可惡了,分明她才是爹的嫡長女,可爹對那個庶女的疼愛遠遠超過她這個應該是最受寵,以後更能幫助爹在朝堂上發展的嫡女,怎麼可以這樣?!一想到她爹自從這庶女回來後便將所有關愛全給了她,她氣得又抓起花瓶往地上摔。在旁邊的裴子玉勸道︰「大姊,你別摔啊,這個東西可值錢了。」
「值錢?!再值錢能有我的面子值錢嗎?」裴子茹拍桌怒罵。
現在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向母親交代,她給她的那筆私房錢已剩不到一萬兩,再想到那幾個庶女在芙蓉齋大手筆的花了那麼大一筆錢,叫她是嫉妒得一口心頭血都要噴出喉嚨了。
「大姊,我們今天算是丟了面子,你難道不想要討回來嗎?」裴子玉扯著手絹咬牙問。
「裴子瑜這賤丫頭太可惡了,自從她回來後就一直搶走我們的風頭,娘親因為她那生母而被爹懲罰關到佛堂閉關思過,我要是不滅滅這庶女的氣焰,這一□氣吞不下去!」裴子茹緊握成拳的手背上布滿青筋。
裴子瑜剛回府迷路那回,她讓自己女乃娘打小習武的兒子去殺了那賤丫頭,可都怪楚躍多事,要不是他,這低賤的庶女早死了,今天就不會這樣給她難堪了,這仇她-定要報,就像杏田年裴子瑜叫她姊姊,她不過斥了聲「誰是你姊姊」,結果恰巧被父親听到,害她被父親責罵一頓,她氣得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推入湖底,如今一樣也是可以的,明天就是個好機會,她要叫這低賤庶女嘗嘗被眾人唾棄嘲笑,甚至命喪湖底的滋味。
「大姊,這屈辱我們是一定要報的,既然她想在衣服上壓我們一頭,不如我們就讓她無法出席明天宮宴,你看如何?」裴子玉不懷好意的提議。
心中早有了另一種盤算的裴子茹,斂下怒火,冷冷看了自己嫡親妹妹一眼,「這事你不要插手,我自有打算。」
明天的宮宴據說在玉華殿舉行,而玉華殿旁邊有一座終年不會結冰的湖泊……
裴子玉咬著下唇看著嫡姊,明明跟她一樣恨死那低賤丫頭,竟然還想讓她跟著她們一起前去明晚宮宴,這宮宴代表什麼意思?代表著她們其中有人可能成為皇子妃。
她豈能讓自己有這麼多對手,既然大姊要對那庶女如此忍讓,那她就自己下手,百草院里不是沒有她的人,總之,裴子瑜別想明晚去宮里赴宴!
第二十八章毀衣賊
「小姐,這件被子要鋪到床上去嗎?」小紅抱著銀絲被小聲的問著。
她不問還好,這話一問後,裴子瑜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再度瞬間爆發,怒氣沖沖的放下手中的書,提醒小紅道——
「鋪什麼鋪,本小姐跟那個三皇子什麼關系也沒有,你這條絲被鋪到本小姐的床上,不正落了別人的口實。」
「可這是御賜的寶物,我才會大膽的請問小姐。」小紅感覺自己好無辜。
「把它給我丟到庫房去,不要再拿來煩我!」裴子瑜指著後院的庫房。
這三皇子分明是不想讓她安生,明晚的宮宴要是有機會見到他,她一定要當面質問他這是什麼意思,請他不要再繼續這惡心又無聊的玩笑。
「小姐,您別生氣,我們這不就是擔心您被責罰才多嘴問的。您喝點金菊茶降降火,還可以養顏美容呢。」小青趕忙將剛沖泡好的金菊茶端到裴子瑜面前,拚命對著小紅使眼色,要她趕緊將被子收到庫房去,一邊又繼續嘴巴甜的哄著主子,「這樣黃公子看到你臉色紅潤,健健康康的,才不會又心疼。」
今兒個在芙蓉齋,眾人雖都退出去讓主子們獨處,不過兩人交談的話語有些還是隱隱約約的傳出來,她們自然知道黃公子對主子自從來到京城後半夜老是睡不好這事很是關心的。
裴子瑜斂下滿腔怒氣,小口呷著這加了冰糖、溫度正好入口的金菊茶,被小青這麼一說,她猛地想起,將杯蓋蓋上,擰著秀眉思索著。
「小姐,您怎麼了?突然都不說話,怪嚇人的。」小青問著。
「小青,我倒是忽略了一件事情,你這麼一提我才赫然想起,為什麼三皇子知道我睡不好?」
知道她睡不好的人也只有這兩個丫鬟跟霽三,上回她睡到落枕,也是這兩丫頭跟霽三知情而已,還有她不太喜愛燃燈味道又愛在半夜里看書……有顆月光珠的確可以解決這問題,但是為何這三皇子會神通廣大的知道這些事情呢?
她身邊不可能有奸細,再說她跟三皇子一點交集也沒有,他也沒必要派什麼探子細作之類的人潛伏在她身邊,他到底是怎麼知曉的?
「小姐你這麼問我,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听說這些有錢的大官人家,還是什麼皇親國戚的,他們都以戲弄百姓為樂,像是有傳言說,那個什麼忠義侯的長孫盧紹謙,跟利王爺打賭五T-兩白銀,忠義侯的長孫只要能將一位員外家的小姐拐到手,且跟她……跟她……暗渡陳倉什麼的……」小青想半天,總算找了一個她學過還算文雅,又能夠讓她家小姐清楚知道意思的詞,才不致把坊間的傳言說得太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