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該,也不能。
他在不斷往前,她若還只想賴著不動,那就太糟糕了!
可她能做什麼?能為他做什麼?
第8章(2)
「在想什麼呢?是不是這話題太無聊了?」他捏捏她的小俏鼻問。
她不假思索拼命搖頭,反駁道︰「才不是呢!我是在想,我眼光未免也太好了吧,因為我發現,我好像替自己挑了一個很了不起的男人!」說話的同時,明亮的眼楮很認真很崇拜的仰望著他。
面對贊美、面對這樣一雙充滿愛慕的眼神,高賦率的心髒突然跳了好大一下,他歪歪嘴、揩揩鼻子,原想很Man的假裝不在意,不料,嘴角的笑意卻先破功。
「真的假的?我很了不起嗎?」
韓乙茉毫不猶豫地答,「嗯,非常了不起,你對事業有想法,勇于改變現狀,而且你不只對人好,對食物也很好,總是想法子要把它們變得更美味可口,好被大家喜愛。最令我感動的是,你不只疼我,還連睿睿都一起疼,我找不到有誰比你更好了!」她真的真的好愛他,每分每秒都忍不住要愛他。
方才侃侃而談的男人,突然靦腆了起來,傻里傻氣的笑著。
小手溫柔的撫模著他剛俊的臉龐,「阿率,我一直以為去法國學習甜點制作、當一個甜點師傅是你這輩子的夢想,什麼原因讓你放棄了甜點之路?」
「你想知道?」
「當然,只要是關于你,我都想知道。」
她在他身邊缺席了六年,錯過了很多他人生的抉擇,好不容易回到他身邊,卻發現他已經走往另外一條路,不免感到遺憾。
「因為曾經有個女孩跟我說,甜點師傅的工作太夢幻、太招蜂引蝶了,她的主權會被侵犯,我怕在她回來之前,被太多人喜歡,她會生氣,你也知道,這年頭,男人也是要有貞操觀念的。剛好又在這時候遇到師父,我就被抓去每天洗菜切菜,之後就變成廚師了。」
盡避他說得詼諧逗趣,可韓乙茉听了卻滿是心疼,因為他一直牢記著她曾經說過的話。
「你不覺得那個女孩太自私了嗎?」
「對啊,真的好自私,我的人生都因為她而改變了。可是,你知道嗎?我覺得我還滿喜歡她的自私。」
「真的?」她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它。」他噙著笑,深邃黑眸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大掌用一種霸道卻不會弄傷她的方式握住她的小手,一起鑽進他不知何時解開的睡衣里,將小手緊緊的貼放在他的左邊心房。
他的體溫熨燙著她的掌心,掌心之下是他有力的心跳,撲通撲通……無半點保留的宣告著對她的真誠與熱烈。
她羞怯的覷著他,他試探性的低下頭,她情不自禁的微微揚起下顎,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驀然,兩人的唇瓣就像是被一股強大的磁力所吸引,完全密不可分,像是要把對方吃進自己身體里似的狂熱,雙手肆無忌憚的在彼此身上探索游移,感受和自己截然不同的陽剛與柔軟。
他哪里是什了不起的男人,在她面前,他只是個心甘情願臣服的信徒。
她的信徒。
終于,他放開她嫣紅的唇瓣,勾著嘴角笑說︰「也許從明天開始,我會比你更想念這張沙發,每隔五分鐘就想念一次。」
听出他話里的揶揄,她掄起粉拳,直接朝他胸膛捶了結實的一拳。
「唉!不要謀殺親夫好不好?」
「哼,你應該還不是吧?」韓乙茉故意語帶質疑。
斑賦率的黑眸眯成一道危險的細線,咬牙道︰「看來有人是欠教了!」話落,他發狠地將她一把扛上肩。
「啊!」她被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嚇得尖叫。
「噓,小聲點,你是想吵醒睿睿,再順便把附近鄰居也都叫醒嗎?」
她小臉漲紅,趕緊用雙手捂住嘴,悶聲說︰「快點放我下來!」
他不放,還大搖大擺的把人扛進房間,單腳輕輕一勾,反手關上房門,把羞人的春光全鎖住。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房內,微亮更顯得氣氛浪漫,他們在幽暗之中狂熱的吻著,身體纏膩在一塊,耳鬢廝磨,共享極致歡愉,最後笑著一起進入甜美的夢里。
只是如此美夢並未持續到隔天,大半夜的就被一記哭嚷終結,高賦率第一時間跳起,匆匆套上衣服,火速來到睿睿房內。
他被夢魘困住了,小手不斷推拒著,「不要不要,走開,巫婆走開,我不要……」
不多久韓乙茉也穿好衣服沖了過來,將他抱在懷里,不斷安撫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讓他平靜下來。
斑賦率臉色很難看,恨不得馬上就去宰了韓夫人和韓薇玲這對混賬母女!
睿睿發生意外後,韓夫人和韓薇玲並沒有馬上逃回美國。
並不是因為她們有多內疚,事實上這對母女一次也不曾去醫院探視過睿睿,說內疚,太抬舉她們了。
而是因為橫豎婚禮沒了新娘,和張董的合作肯定破局,既然擺不平韓薇玲對集團造成的損失,回美國也只是面對一堆麻煩事,母女倆索性鴕鳥的躲在台灣飯店里,圖個清靜。
「媽,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我真的要被爸爸剔除繼承權,然後白白便宜韓乙茉跟韓書睿那兩個私生子嗎?你怎麼不幫幫我?」韓薇玲每天關在飯店里,老實說,很悶。
韓夫人本想躲在自己的貴婦世界里,偏偏女兒就是不饒過她,她沒好氣的開口,「我還沒幫你嗎?誰教你沒事把韓書睿推下樓!」
「我、我……是他咬我,我不過是甩開他,我哪知道會變成這樣……」說起這事,她還有點怕怕的呢,萬一韓書睿摔成傻瓜……搖搖頭,拒絕再想。
不只韓薇玲怕,韓夫人也很苦惱,要是睿睿受傷這件事情被丈夫知道了,只怕她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男人就是這樣,自己可以不管家庭不管小孩的四處玩,可是一旦小孩出了事,一樁樁都要算到老婆身上,更別說出事的還是外面狐狸精生的孩子,關她屁事?韓夫人越想越氣悶,索性不想了。
房間的門鈴響了,韓薇玲直覺以為是飯店的RoomService,想也不想的前去開門——
「媽啊!」
「韓薇玲,你就不能讓我安靜一下嗎?」韓夫人有時真的很受不了女兒老是在煩她。
韓薇玲並不是在喊里頭那位貴婦娘親,而是被眼前的男人嚇得喊媽啊!
斑賦率透過租車公司找到李正青,然後再透過李正青知道這對韓氏母女還躲在飯店里,遂帶了律師直接找上門來。
斑賦率並沒有滿臉橫肉,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虛,韓薇玲就是不敢看他,生怕被他那雙隨時會把人看穿的眼神給看出個窟窿來。
不敢看,自然也不敢阻擋,她只能僵硬讓開,由著他帶著律師長驅直入。
原本悠哉看雜志的韓夫人隱隱覺得不對勁,一抬頭,手中的雜志馬上嚇得掉在地上,「你、你來做什麼?」
「韓夫人,你好愜意,睿睿發生這麼大的意外,你不聞不問,甚至連句道歉都沒有,居然還有心情住飯店看雜志?!」
「你都說那件事是意外了,我又能怎麼樣?」
斑賦率看了律師一眼,示意他們接手接下來的協商。
其實他要的很簡單,第一,不許再找韓乙茉跟睿睿的麻煩,尤其是妄想逼迫他們回美國。第二,必須跟睿睿當面道歉。
睿睿每天作惡夢讓他很心疼,唯有讓睿睿放下心中恐懼,日後才不會留下陰影,這句道歉是睿睿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