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聳肩。「想不出來會有什麼人想跟你合作。」
徐東俊靜了數秒,才道︰「食品。」
「食品?」與酒店八竿子打不著啊。「來推銷他們的產品,一些下酒菜。」
她恍悟的表情。「談得怎麼樣?」
他看她一眼。「不合作,怎麼知道她家的會不會是黑心品。」他目光往上挪,問︰「帶了什麼?提那麼久,不重嗎?」
「還好。」她提高袋子,「買了檸檬、黑糖,還有筒仔米糕和香菇雞湯。你晚餐吃過了嗎?」
「還沒。」才想外出覓食,那兩人就來了。「那你先吃。」
徐東俊從她手里拎過袋子,另一手握住她的手。
「我們上去。」上樓前,把Jeff和小只喊進來。
原來後頭還有樓梯可上樓。她跟著他上階,問︰「這就是傳說中的總裁專用樓梯?」
他笑出聲。「總裁哪這麼寒酸還爬樓梯。」說話時,咳了兩聲。
「真沒去看醫生?」听他咳,心里有些難受。
「小靶冒不必這麼麻煩。」「是那晚把外套給我穿,吹了風才感冒吧?」
他打開住處大門,才轉首揉揉她發心。「亂想什麼。誰沒生過病?」
進屋時,她促他吃飯,並借他廚房一用。她拎著另一袋生鮮超市的袋子欲進廚房,他長臂一伸,拉住她,抱到腿上。「你陪我吃。」
這樣的他眉目柔軟,口氣像撒嬌,面上再尋不著他慣有的那種張狂、那種玩世不恭。李芳菲愣了半秒,道︰「這樣真不像你。」
「怎樣才像我?」他興味地瞧她。「囂張、傲慢、張狂、臭屁、自大、無……」
「停!」他一臉好笑,「借問一下,這幾個詞有什麼不同嗎?」
「有啊,發音不同、筆劃不同、部首不同、寫法不——」
「你不喜歡嗎?」他再次打斷她,微抬下顎,在她唇上輕啄。「不就是這樣的我,才足以吸引你?」
她不以為然。「吸引我?」
「不然呢?」他又吻她一下,「喜歡我?愛死我?」他含住她下唇,不讓她反駁。
她笑兩聲,回吻他。她吻他唇角、吻他唇峰。他掌心搭上她頸背,將她壓向自己;他貼著她唇低語︰「好像一定得把病毒傳染給你了。」他開始深吻,舌尖纏繞,索取她口中溫暖。
她發絲滑過他頰邊,撩人的癢,他按捺不住身體里那份燥熱,一手去攏她發梢,一手去剝她的棉針織外套。動作間,她手上袋子落地,兩顆檸檬從袋里滾出來,她分神去看,他扳過她臉頰又吻住她;外套從她身上抽離,他掀起她上衣,她胸前秘密一覽無遺——是鵝黃色的拉繩綁帶內衣,她系了個蝴蝶結。
如此性感。他心猿意馬、血脈賁張,他呼息漸促。
李芳菲能感覺他呼在她胸前的氣息,灼熱、略急,她又看見他拇指與食指輕輕捏住綁帶,再慢慢往下拉,松了蝴蝶結。他的唇貼了上來,貼在她兩胸間的深溝。
她喘了口氣,手指桌上那袋他的晚餐︰「要、要冷了……」
徐東俊從她胸口抬起臉龐。「哪里冷?」他掀上衣,抓了她的手往他胸口貼。
「這麼熱。」說話時,另一手掌罩住她的胸。「你也這麼熱……」
他掌心燙人,就這麼罩住她,指月復就貼在最高聳的肌膚上。她看著那麥色的手掌輕松地掌握住她的,她半張檀口說不出話,胸下的心跳又快又急,掌心下的律動也紊促有力……他們一樣情動,也一樣緊張。
他看著她,眼色深濃。他慢慢將手繞到她背後,在她胸衣鉤上模索,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觸踫她背脊;他目光未移,眼里收納她面上每分表情,正欲解開內衣鉤,褲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李芳菲有些慌亂地從他腿上下來,拉整衣物,彎身拾檸檬。他被她那副像被抓奸在床的模樣逗笑,看見來電顯示時,卻沉下臉色。
「喂。」他聲音低了低,目光隨她身影移動,她拾好檸檬,拎起袋子,另一手對他比劃,像在說要幫他晚餐微波加熱,他頷首,目光隨著她背影,直至她轉進廚房。
「你猜猜我離開你那里時遇上誰。」
「猜不到。」他靠上椅背,略顯不耐煩。
彼端笑了聲,問︰「你跟李芳菲什麼關系?」
他靜了數秒。「你到底要做什麼?」
「要做什麼我們剛剛不是在你那里談過了嗎?」頓了下,再開口︰「本來我是想,你到最後還是會挺我,因為比起他們,我對你還算和善,但回來的路上我細細一想,對你來說你挺他們和挺我似乎沒什麼分別。我問你出不出席,你不正面回應︰你連著兩年都出席了,怎麼可能選舉董事這麼重要的事卻不出席,尤其又在這敏感時刻。你心里究竟有什麼打算?」
「事情發生時,一些小鄙急著退出,你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你原價收購那些股權吧,否則我又為什麼會找上你談合作?」
「喔,我只是想,這麼大一家公司也不可能說倒就倒,哪天獲利大好時,我也跟著受惠啊。」
那端冷笑一聲後,陷入沉默,好半晌才再度開口︰「學校拍畢業照時,我見過李芳菲,原來她是立群的老師,難怪我剛剛在你公司外見到她時覺得面熟。你知道她父親是誰嗎?」
徐東俊倏然起身,望了眼廚房門口,舉步走至陽台。「那跟我有什麼關系?」說話時,他將門推上。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覺得這一切巧合得太詭異了。」
「什麼巧合?」他望向底下車水馬龍的街道。
「她父親是巫祥林,她在事發後才進來立群,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我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姓巫,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與她合謀著什麼?還是說她根本不知道你的身分,你單方面利用她?」
他哼笑兩聲,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你們那家人好像都有被害妄想癥。我與她認識是因為她的學生在我這里工作,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她父親是誰我怎麼會知道?又要怎麼合謀?她有什麼能讓我利用?」
「所以她不知道你的身分?」那端略顯得意地笑了數聲,「那……或許我明天該去一趟學校,找她來問問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不必這麼麻煩。」他閉了閉眼,稍長的靜默後,他啟唇︰「我成全你就是。但我有條件,我要你手上那份資料。」
彼端默了半晌,問︰「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將資料還給我二哥。」
「不會。」
「我要怎麼相信你?」
他閉了閉眼,展眸時,道︰「你都開口要找李芳菲了,我能不跟你合作嗎?」
第7章(1)
「你弟最近怎麼樣?」食欲不佳,他吃了半個米糕和半碗湯便擱筷。
「還不錯,不遲到早退,上課也挺認真。」李芳菲盯著電視新聞。
展輝前董事長程國梁今日出席一場必懷獨居長者的二手物愛心義賣暨發票募集活動。由于他是無罪判決後首度公開露面,自然成了媒體關注的焦點。記者訪問現場民眾,竟有多位表示「知錯能改」就好,她對此很不以為然;那些民眾難道看不出來程國梁不過是在作秀?真認錯就不會頻頻喊冤,甚至在判決無罪後還感謝審判長還他公道與清白。
徐東俊看了眼新聞,問︰「看他慢慢依著你所希望的方向走,你這個做姊姊的感覺如何?」
「甚感欣慰。」她目光不離螢幕。
「你對我能不能專心點?我就那麼不重要?」
「你重要啊。我……」頓了會,李芳菲才側過面容看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