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幾個沒死成的生魂罷了,還沒人敢來說我的不是。」神不是無所不能,也有失手的時候。
「真的?」她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賽巴斯克一把將她摟住。「相信我,你的男人沒那麼無能,我的強大是你無法想象,我應付得了。」
因為小巷子要讓出車輛通行的通道,所以路的兩旁不好停車,夏春秋便將車停在附近的社區公園,走路過去要十分鐘。
因此兩人十分愜意的向巷子口走去,走得不快,邊走邊做些兒童不宜的親昵舉動,很是濃情密意。
「我不是擔心,只是不想當害你的罪魁禍首。」她特意解釋,但事實如何她心里清楚。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習慣時不時身邊有個他出現,一開始是有些抗拒,總覺得不合適,他們是如此截然不同的個體,她又畏他如虎,這事肯定不行的。
可是他一再參與她的生命,漸漸地,她的心態在某些方面改變了,有個死神男友也不錯,像隱形的朋友,他能分享她的喜怒哀樂,讓一個人的冷清變成兩個人的快樂。
「欲蓋彌彰。」微笑的賽巴斯克又低頭一吻,唇瓣重重的輾壓,吻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這男人……想要她的命呀!緩過來的夏春秋雙頰潮紅,略有小喘。「好吧,我是關心,總不好因為我而讓你受到責罰,好歹你是我的男人,我可不想你帶著一身傷來見我。」她不知道死神做不好會有啥責罰,小腦袋瓜胡思亂想著古代的鞭刑,錯綜復雜的鞭痕密布在他的後背,就是一陣害怕。
「你總算承認了。」他眼中有一絲柔情。
夏春秋因他這模樣而臉紅心跳。「不承認行嗎?老是不請自來,你自個兒數數前後一共嚇了我幾回,我沒找你算帳倒是拿翹了,死神也得講道理好嗎?」她掐他手臂抗議。
「你掐我?」他雙眸眯起。
膽兒肥了。
她強詞奪理。「你又沒有,不痛的。」她掐的是空氣,至少在他人眼中是。
「誰說我不痛,通靈師的手具有靈力。」她不是一般人,身懷異能的人擁有巨大能量。
「你是說我也有傷害你的能力?」她訝異。
賽巴斯克將視線落在她手上晃來晃去的墜飾,他沒告訴她若將十字劍刺向他的胸口,他雖不會死,但力量會大減,連飛也飛不起來,起碼要養傷一年半載才能恢復原先的八成。
「親愛的,是不是我太縱容你了?」她越來越不怕他,都快忘了他的身分。
夏春秋訕笑的一吐舌。「我哪敢有傷你的念頭,不過說說而已,你在我心中可是無比的崇高。」
「是嗎?」她哄人的話倒是挺中听的。
死神的心融冰了,汩汩流著一絲春暖花開的融融春意。
「我敢在你面前騙你嗎?你一根手指頭就能把我捏死。」她很愛惜小命,想緩個幾十年再登極樂。
他一哼,將她摟得更緊,巨大的羽翼一張,幫她擋住上頭的陽光。「知道就好,乖女孩才有糖吃。」瞧她得意的,真能騙過他嗎?她心里在想什麼他一清二楚,在他面前是無從隱匿的。
「那你給過幾個女孩糖吃?」夏春秋問得不算太刻意,但對她而言,男人若太花心,那也不要妄想她的真心。
靶情有來有往,沒有人該被辜負。
在面包至上的速食世界里,愛情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人們都學會了保護自己,不再輕易地付出。
賽巴斯克低頭看她,隨即眼眸一深。「我不是有耐心的人,一個就夠,多了我嫌膩味。」
「只有我?」夏春秋兩眼亮晶晶。
他一笑。「你說呢?」
「賽巴斯克……」給她個痛快,吊著胃口太不厚道,讓人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好巧呀!夏醫師,在這里見到你,你來訪友還是探親?我剛遠遠看見你的背影就覺得很眼熟,我們還真是有緣。」
陽光下,一位穿白襯衫的男人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的袖口卷到手肘處,一口白牙笑得半露。
「段先生。」居然是他!
夏春秋口氣客氣但不熱絡的打招呼,朝來人一頷首。
「說好了別跟我客套,叫我天軍吧!要不是你對小明的用心,他也不會好得那麼快,如今不扶牆也能放手走兩步。」段天軍像鄰家好男人,自來熟的攀談著。
看段天軍穿過某個面色陰沉的男人,夏春秋的嘴角微抽。「那是我分內該做之事,犯不著一提再提,孩子肯努力,我們也不能放棄,小明的一生還很長,他得獨自走下去。」
沒有人能幫助他,自己的路自己走。
「夏醫師……欸,咱們都認識一段時間了,叫夏醫師太生疏了,還是喊你小夏吧!你應該小我幾歲,我若有妹妹差不多也是這個歲數。」他干脆攀起關系,只差沒當場認起干哥干妹。
賽巴斯克的臉色越來越沉,冷得嚇人。
夏春秋臉色有點僵。「我不需要哥哥,你喊我夏小姐合適些,身為治療師不能和患者家屬走得太近,以免影響了專業。」
這樣的暗示听懂了吧,本小姐是有主的,不想和你多糾纏,真正識趣的紳士就該識相鞠躬退場,別給他人帶來麻煩。
可是段天軍像看到獵物的獵豹,具有侵略性的眼神始終盯著夏春秋,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興奮了,想將一個女人佔為己有。
「夏小姐,給我個面子,讓我致上對你的感謝,自從我姊姊、姊夫過世後,我是第一次看見小明笑,我感動得眼眶都泛紅了……」他一臉的誠摯,像是為了外甥的好轉而感動。
她不只是一個復健師,還是他們甥舅倆的救贖者,把燦爛的陽光引進他們生命里,驅走陰暗和腐敗,讓失去光芒的心重新找回溫馨。
她是背後功臣,功不可沒的推手。
所以身為受益的家屬,他有說不完的感謝,若不讓他做什麼表達對她的敬意,他也過意不去。
「我不……」她擔不起「謝」字,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收了他的錢就要做到最好。
但是段天軍沒讓她把話說完,看似無心,其實是半強迫的往她背上一推,朝巷口的咖啡廳走去。
「天氣熱,我請你喝咖啡,看你也流了一身汗。」他作勢要幫她擦額上的汗水,她腳一跨避開了。
「我不喝咖啡。」她喝,喝得可凶了,一天三杯。
「那茶呢?」他從善如流,一切以女性為主。
她搖頭。「也不喝,我有心悸的毛病,含咖啡因的飲品我向來不踫,對身體不好。」
「那就喝牛女乃或是紅棗桂圓茶,前者補鐵,後者補血,對女人來說都是不錯的選擇。」
段天軍笑得更加無害,像是關心鄰家妹妹的大哥哥,一心為她的健康狀況著想。
「我還要趕著回事務所,還有工作要接……」這人听不懂拒絕嗎?看不見她臉上的為難。
「不差這點功夫,大不了待會兒我送你回去,向你們社長解釋。」他笑得溫和,像體貼和善的大仁哥,是女人都不會防備,不自覺地順著他心意走。
但是他的手勁,托著夏春秋的手肘將她往前推,再再泄漏了強烈的掌控欲,不容許看上的獵物逃月兌。
「是不差這點時間,可是你問過我同不同意嗎?」一身墨黑的賽巴斯克驀地現身,冷著臉,目光充滿蔑視。
「你是……」段天軍一楞,這個男人何時出現的,但那像被佔地盤的不快很快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他雙眼閃過戰斗的光芒,絕對而狂妄。
「她的男人。」他的女人一個小小的人類也敢踫。
段天軍臉色微變,一抹幽黯藏在眼底。「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夏小姐的手上可沒有戴著誰的戒指。」言下之意是指夏春秋還是未婚,人人可以追求,話說太早貽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