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是有話要跟她說,是吧?」烏金鳳說。
「是。」谷長風對著岳母一揖身,對于她的佩服已經無法再多。
烏春鳳看著女婿,再看看女兒,最終揮揮手讓他離開。「有話要說就快回房吧。」
比長風點頭,拉著莫明的手離開。
「你嘆什麼氣?」司徒雲不解地問著妻子。
「鳥兒翅膀硬了,該有自己的巢了。她早晚都是要做出選擇的。」
「她為什麼要有其它的巢!她不需要!」司徒雲瞪大眼,已經紅了眼眶。
「她可以有兩個巢和三個照顧她的人,這樣豈不更好嗎?」烏春鳳拍拍丈夫的肩膀。
「那我要跟著她,兩巢並一巢。」
「那你就自己待在這里好了,我可住不慣這種要和人虛偽來虛偽去的地方。」
「不,我嫁妻隨妻,你在哪我就在哪。」司徒雲一把抱住烏春鳳,把眼淚鼻涕全擦在她胸前。
「丟不丟人啊。有人在看。」烏春鳳指指博士。
博士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即便被人抓到偷看還是動彈不得。在谷家酒樓敝事的第一原則就是不對客人有太多評論,但眼前這對夫妻的奇特言行,真的讓他睦目結舌,很想問問他們是打從哪來的奇人異事啊。
「你有什麼想問?」烏金鳳喝了酒,心情尚可,決定給這個招呼得很熱絡的博士一個方便。
「我我……我可以問嗎?」博士慢慢地靠近他們。
「準!順便一起過來喝酒。」司徒雲拍拍桌子說道。
博士眼巴巴地挨了過去,半個時辰之後,博士醉倒在店里,留下已經知道好酒擺在哪里,開始把自己當成博士的一對夫妻,把店里的酒全嘗了個遍。
就在谷家夫妻還在大贊「好酒」之時,谷長風已拉著司徒莫明回到房里。他才在榻上坐下,鞋還沒月兌,她就撲到他身上,抱著他問道︰「官府那邊都沒事了嗎?那個沐香蘭是真的死透了,不會突然活過來亂砍人了吧?」
「放心,一切都處理好了。」他撫了下她的發。
「那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你快說完,我也有好多話想說。」
「你先說。」
「那我先找到位置坐。」她推他在榻邊盤腿坐下,自己則窩躺進他懷里。「沐香蘭為什麼要對你動手?為什麼她不殺了你弟弟和叔父後再逃走?那樣不是比較快?」
「和他們相較之下,我才是不容易被糊弄的那個。殺了我,她才能一勞永逸在谷家安逸終生。」
「也是喔。宰了你,他們兩個又定不了她的罪,她想干麼就可以干麼。」司徒莫明想到沐香蘭的狡辯,還是忍不住咬緊了牙根。
「犯不著為了一個毒蠍心腸的女人氣壞自己。」他輕捏了兩下她的臉。
「她真的很奇怪。為什麼會覺得所有人都應該愛她?本來就不是大家都喜歡吃一樣的東西啊。人家不愛不吃也不行,還要毀了別人,真是我見過最奇怪的人。」
「這樣自私之人本就不少,只是她更偏激一些罷了。當人心里只有自己時,對于所有違逆其意願的人事物,便會看不順眼或動手毀滅,甚且不會有任何內疚感。」
「真是可怕。像我們子虛谷多好,都不會遇到這樣的人。」她笑眯眯地仰頭看他。「很棒吧。」
「因為你們那里只有你們三個人。」
「錯!」她哈哈笑著,戳戳他胸膛。「現在有四個了。若是我們再有了孩子,那就是五個、六個、七個了……」
「莫明,這就是我要跟你商量的事。」他傾身向前,握住她肩膀,讓她坐正,以便他能看著她眼楮說話。
「如今雖已知曉沐香蘭就是凶手,但谷家和酒樓的事務敗壞許久,需要一些時間處理,我不能跟你回子虛谷。」他放不下谷家事務,也沒打算就此退隱江湖。但莫明的意思,顯然便是如此。
「沒問題啊,等你處理好,我們再回去。」
「谷家酒樓生意養活了很多人,我如果就此放下,避居到子虛谷,那些人該乍心麼營生。」他握住她的手。
「這還不簡單啊,你把家產全都變賣再分給他們不就得了。」她笑著,開始覺得他有點傻了。
「坐吃山空,再多的銀兩都會敗得精光。他們需要學習一技之長,我日後會將釀酒技術慢慢傳授下去,但是這些事都需要時間,所以……」
「所以,你究竟還要多久才能跟我一塊回去子虛谷?」她皺起眉,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我每年都能帶你回去探望子虛谷。但是,我並不想長期住在那里。」他定定地看著她的眼說道。
她扁著嘴不開心了,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悶聲說道︰「那你還要多久時間才能長期住在那里?」
「至少十年。」
司徒莫明倒抽一口氣。
「十年!那就是不跟我回子虛谷住的意思了!」司徒莫明翻身下榻,躁動的情緒讓她在原地彈跳著。
「這種大事,你為什麼不早說!」
「一般而言,成親之後,女子都跟隨著男方居住的。我原本以為你說的回子虛谷,是要回去小住的意思。」
「不是不是就不是!」她跺了下腳,開始在房內不停走動著。「我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外頭,外頭豺狼虎豹壞人這麼多,你又這麼弱。」
「莫明,我在外頭很平安的。沐香蘭畢竟只是個意外。」
「那我怎麼辦?我不想一個人回去。」她扁著嘴,一臉要哭的神情。
他走到她面前,擁她入懷。「你不能考慮一下,每年陪我在外頭待幾個月,我再陪你回子虛谷一個月,這樣不好嗎?」
「不好啦!」她揚臂想甩開他的手,偏偏他握得牢緊,怎麼都不肯放。
「放手!」她氣了,大喝一聲一使勁。
他被她狠狠摔回榻邊。
「我不是故意的……」她立刻沖到他身邊,一把抓起他的衣襟,把他拎起來。
「我只是很煩……」
他張手環住她。「不要再推開我了。」
她把額頭抵在他胸前,吸氣吐氣了好半天後,才冒出一句︰「你們那里不是很多人都三妻四妾嗎?」
他挑起她的下顎,深深地看著她。
「莫明,我不會再娶其他女子……」
「我沒問你。我是在想我是不是也該娶一個可以跟我待在山里的丈夫,然後你就當我外頭的那個丈夫,等我出谷時……」
「你想都別想!」
比長風眼里閃過怒焰,緊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拖到面前。
第10章(2)
「為什麼?」她眨了眨眼。
「我不許!」
「我也沒允許你有什麼三妻四妾啊。」
「那是遇見你之前。難道我之後娶妾,你也無關痛癢嗎?」
「不可以!連說都不可以說!」
她捧住他的臉,重重地咬住他的唇。
比長風的滿腔怒氣此時有了出口,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唇齒交纏。兩人吻得急,又都迫不及待地想踫觸彼此,便雙雙倒到了榻上。
兩人衣服扯得七零八落,卻完全不影響他們踫觸彼此的力道與熱情,嚙咬與親吻聲在屋內回響。
他低頭吻住她一聲申吟,長指往下探著她的動情之處,讓她在他指下拱起如弓。
她迷蒙地睜開眼,仰看著他的臉龐,突然月兌口問道︰「你看起來很累,可以煮飯嗎?」
「我沒說我累,是你嫌我丑,要我去睡覺。」
「可是你看起來真的很累。」她撫著他的臉龐,忽而一個躍身,反客為主地將他壓在身下。
「不然,你躺著,讓我來就好。」
比長風瞪大眼,耳朵發熱,可他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排斥她的提議。
「你知道怎麼……」
「幫我。」
她動情非常卻經驗不足的身子只能在他身上廝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