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不安的思緒,一到晌午時,綾羅綢鍛制成的衣服一一送進房來,花色質料都十分高貴素雅,一點也不艷麗庸俗,就連那些搭配的發釵和飾品也莫名的都讓她有種熟悉感,但這些東西明明貴重無比,她不可能擁有的啊……她不解的看著站在門口的闕穆沙。
他示意小梅退下,這才以寵溺的眼神看著她,「喜歡嗎?」
她將手上的珠寶盒放到桌上,抬頭凝睇著俊美的他,仔細的看著他的眼眸,這才真的發覺里面除了寵溺外,還藏了一抹更深層的悲傷。
原來,那抹悲傷一直被溫柔掩飾,只是她沒有瞧見而已。
「為什麼要送我這些一?無功不受祿。」一想到他夜夜犧牲睡眠,就只為了替她蓋被子,她對他的口氣不若先前那麼氣憤冷漠。
察覺到她語氣上的轉變,黑眸里的溫柔更深了,「你送給我荷包。」
她咬著下唇,「七爺貴人多忘事,那不是‘送’,不過既然你談到荷包,土地的事到底要怎麼解決?」
「跟我回京,那些土地就無條件歸還給村民。」他毫不遲疑也不心疼,他只想把她帶回熟悉的地方,如此一來,她更有機會恢復記憶。
但他的說法卻令她大大不悅,且難以置信——這算什麼條件,他又把她當成什麼了?!
仿佛洞悉她的不快,他接著解釋,「你是我的妻子,對我而言,你比什麼都重要,就算要我傾盡所有,我也不會眨一下眼。」
這就是令人聞之喪膽的鬼眼闕穆沙嗎?!即使她並不十分確定自己的身分,但她仍深受感動了。行事陰狠殘暴的他,是有另一面的鐵漢柔情,這並不是謠言,她深深確定。
「紫燻——」
「請你叫我雲兒,就算我記不起以前的事,那也不代表我一定就是紫燻,你這樣叫我,把我放在你妻子的位置上,會令我不知所措,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啊!」說著說著,她忍不住淚眼婆娑。
「好,我答應你,我不逼你。」
「我不要離開這里。」她也學會談條件了。
「可以,我們暫時不離開。」
他妥協了,因為她閃動的淚光令他不舍,即使自己得因此承受另一種痛——最愛的女人就在眼前,但她卻以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可以出去走走吧?我覺得自己像禁臠,像籠中鳥。」她已迫不及待想飛。
「那是因為我怕你又再一次的從我眼前消失。」
「你這樣會讓我喘不過氣來。」她知道他的不安,但再這樣下去,她會先窒息吧。
「我會試著放手,但只是暫時,我沒辦法留下你回京,你才剛回到我身邊。」
她胸口的怒火再度被點燃了。「你一定要這麼霸道嗎?看來我根本不必替你想太多,我要去見旭哥哥,他一定擔心死我了。」
她怒氣沖沖的就要走向門口,但被他一把扣住手臂,他冷聲道︰「我不會讓你走,更不可能讓你去找他!」
雲兒大為惱火,掙扎著怒叫,「憑什麼叫你不是我的誰,因為我想不起來你是誰,你的限制更令我生氣!我要走,我要跟旭哥哥離開。」
「你跟他離開做什麼?他是騙子,是趁機把你從我身邊帶走的搶匪!」
「他沒有,他救我時我就失憶了,我唯一知道的是當初我傷重得快死了,連呼吸都痛,他是救了我的人,不
是你口中的騙子!」
闕穆沙氣到臉色發青,再也忍不住的朝她怒吼,「該死的!不要心心念念的都是他,他是壞人,他自私的把你從我身邊帶走,妄想獨佔你,讓我生不如死!」
晶瑩的淚水在她眼里打轉,「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只知道我的生命記憶到此為止,全部都有他。」
「你是我的妻子!他該死的騙了我,將你火化,讓我日日夜夜抱著你的骨灰痛不欲生,而你居然一直想著他?!」他快要發瘋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失憶?但是我愛你,你也深愛著我!」
「不要,不要再靠近我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別說了!」她的頭開始劇烈的痛了起來。
闕穆沙氣憤的搖晃她縴細的肩膀,「你叫我不靠近你?!闢紫燻,你該死的給我想起來你是誰!我過得很痛苦!很痛苦!我那麼在乎你,那麼愛你!」
「我不知道,你說我是官紫燻,我就一定要是她嗎?我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她淚如雨下的叫喊,「我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听著你的話,听著旭哥哥的話,我該相信誰,又怕傷了誰,你懂嗎?你懂嗎?給我一個讓我相信我是誰的證據,不然我也快瘋了!」
「好!好!」他突然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
「你干什麼?」她怔怔的瞪著他。
「紫燻曾經為了救一個小男孩沖進火場,雖然及時的救了小男孩,但一小塊著火的磚石卻在她的胸口烙下了印記,那遭火吻的傷痕就在這里——」他邊說邊走到床邊,將她放下後,手踫觸她的右胸。
她臉色陡地一變。
闕穆沙觀察到她的神情變化,「你有,對不對?」
雲兒神色倉皇的搖頭,「我——」
「你有!你一定有!你那里一定有傷疤。」他幾乎可以肯定了。
她瞪大了眼楮,只覺得胸口怦怦狂跳,「你想干什麼?不要,不可以……」
「我要看!你一定是紫燻,那個傷痕像半月的形狀,我愛你我要證明你是誰……」
「不要……不要……不可以看,你分明答應……答應過的……」
他的大手放肆的撕扯著她的衣服,他不管,他只知道她是他最愛的妻子!
她無力阻止,他的話里有太深沉的痛楚,擰痛了她的心,讓她也想落淚了。
闕穆沙以不弄傷她的力道、堅定卻粗蠻的扯掉她的單衣,這時她身上僅剩一件肚兜。
她羞紅了臉,「不……不要啊。」
他扯掉肚兜的帶子,一寸一寸的拉下,看著她那白女敕無瑕的粉肌一寸一寸的出現在他眼前,驀地,黑眸掠過一抹幽暗的光,那抹光芒愈來愈亮,眼神直勾勾的定在某一點上。
她知道原因,虛弱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的手無法遮掩自己的果胸,只想要找個東西掩蓋自己。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加快,在她那渾圓白女敕的右胸上,一個半月形的疤痕如此明顯。
他粗重的呼吸聲令四周的空氣也跟著騷動起來,再加上她的氣息急邊,胸脯跟著上下起伏,像是在邀他親近。
她看著他俯身,微喘著氣抗拒,「不、不要……」她羞慚著看著他竟然欺近吻上了那個印記,頓時氣喘呼呼,粉臉爆紅。
「我的妻子……我的紫燻……」他邊輕吻邊低喃。
「不要這樣……」她柔弱抗議,卻無力反抗。
闕穆沙壓抑太久的欲火一旦被點燃便再也無法平息了,他火熱的吻上她的唇。
這是紫燻是他的妻!他的妻!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未經洗禮的她對這樣的親密該是陌生的,但她對他身上的溫度、他粗糙的手指、堅實有力的胸膛、他身體的踫觸感到如此熟悉,這些在在都告訴著她,她曾經被他怎樣熱烈的愛過。
她控制不了自己發出奇怪的申吟,也不明白自己的身體怎會這麼不知羞的迎向他。
他亦控制不了自己佔有她的渴望,他所有的意志已被主宰。三年了,她回來了,回到他身邊了!
他小心的、溫柔的放慢步伐,細細品嘗,就怕弄壞了她,強自壓抑的沸騰情/yu令他赤/果的身上冒出一滴滴汗珠,滴落在她誘人的胴體,卻成了最催情的潤滑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