呿!敬酒不吃吃罰酒,給她封賜竟當賜毒酒一杯。「查致遠侯世子有婦邵氏,貞靜婉柔,淑慎維則,端儀恪抱,今日起由妾室抬為正妻,賜三品夫人,享朝廷俸祿。」
享朝廷俸祿?!邵小蓉兩眼倏地發亮。「皇上,是有銀子拿的意思是吧?」
「嗯!」他點頭。
一听到有銀子,她諂媚地眯眼直笑,說道︰「多謝皇上賞賜,民婦……不,是臣婦給你磕頭,願皇上龍體康泰,事事如意,龍子龍孫多如天上星,鸞鳳合鳴喜征戰……」
「噗!你……你說什麼,鸞鳳合鳴朕曉得,喜征戰又是何意?」難道要他御駕親征。
「咳!是指皇上大展雄風,征戰多回氣不歇,金槍不倒喜迎鳳。」男人嘛!不就愛計較那回事。
听懂意思的皇上氣笑了。「听听,你這媳婦兒多賢慧,讓朕夜夜春宵,精盡人亡,朕的日子有那般清閑嗎?」
不清閑你在干什麼?我很想回去補眠欸——偷偷打了個哈欠的邵小蓉揉揉發酸皓勁,心想皇上的長舌幾時才會消停。
「臣羞愧。」趙無眠笑著拱手。
「罷了,罷了,叫你媳婦兒讓朕一回,朕給了許多賞賜,為人臣子者總該回報一二。」他威脅著。
「這……」他為難地看了一眼妻子。
「皇上,親兄弟明算帳,輸贏靠的是本事,並非比官大官小,身為一國之君要有大家風範,做臣子典範,不可仗勢……」
「停停停,朕耳朵痛,敬之,你是養不活自己的女人呀!怎麼養個貪財的,算計朕的小金庫,帶走、帶走,別再讓朕瞧見她貪婪的嘴險。至于撲刻牌,充公。
「是,臣遵旨。」終于肯放行了。
怕皇上反悔又留人,趙無眠扶著愛妻細腰,健步如飛的出宮去,一步也不曾回頭。
她抬眼,瞧見他額際有汗珠,「敢算計皇上還冒冷汗。」嫁了個月復黑夫,這輩子她別想有安寧日了。
「我是被你的膽大包天嚇的,居然敢抗旨。」套句她常說的話,小心髒快蹦出來了。
邵小蓉嬌笑,美得有如春花。「膽子不大怎麼伙同黑心夫陰皇上一回,你這回可順心了。
趙無眠低笑。「你終于承認自己是膽大的,不容易呀!蓉兒愛妻,把聖旨拿給老太君瞅瞅,準讓她笑得多吃一碗飯。」
「什麼愛妻?羞死人了!」她兩頰飛紅,推了推靠得近的夫婿。
「蓉兒,生個孩子吧!是你我愛情的延續。」他輕握她白女敕小手,眼露柔柔深情。
悄悄地,她輕點頭,面紅如霞。
愛上了,總要認哉。
終曲
一年後——
「啊,不要了,我不要再……趙無眠,你混帳……我定要用刀把你砍成十八截,下毒毒癱你,再拿剪刀剪了你的子孫根……啊——好痛,不要再叫我用力,我沒力氣……呼!呼!我要無痛生產,給我打支止痛針……」
產婦淒厲的慘叫聲就像索命的女鬼,讓等在產房外的人听得驚心動魄,毛骨悚然,冷意從腳底竄到腦門。
刀砍、毒殺不算什麼,那句斷人子孫根的狠厲,那真真是教人打心底發寒呀!
手腳都抖著呢!
不過生孩子的女人在痛極的時候說的話不算數,大家自然而然的體諒她神智不清。
「生了沒呀?都痛了多久了,還撐不撐得住?拿幾片老山參讓她含著,顧點元氣。」老太君匆匆趕至,一臉焦急樣。
「祖母,你坐,進產房已快一個時辰了,蓉兒真喊痛,她……孫兒已去請公謹了,應該不會有事。」趙無眠請祖母坐下,自個兒卻像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
「不怕、不怕,沒事的,女人生孩子都是這個樣,有的人還會痛上整天。」她拍拍孫兒的手,要他別慌亂。
其實老太君也是提心吊膽,尤其是看到一盆盆拿出來的血水,她在心里默念阿彌陀佛,生孩子就像過鬼門關,怎麼能不憂心。
「什麼,要痛上一整天?!」聞言,趙無眠整張臉白如紙,幾乎站不住腳的微晃了一下,眼前一陣發黑。
扁是這一會兒功夫就受不了,若是一天……他不敢往下想地直揉額側,讓自己打起精神。
「一整天算什麼,還有人痛上三天三夜生不下來,最後胎死月復中,大人也斷了氣,一尸兩命……」慢悠悠走來的柳公謹插了一句話,就見趙無眠朝他沖來。
嚇!
這人要跟他拼命不成,沖得這麼快干什麼?
「姓柳的,不要給我說風涼話,快進去看看蓉兒,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拿你陪葬。」慌到失了分寸的趙無眠捉緊姍姍來到的柳公謹前襟,兩眼紅絲滿布。
「我一個大男人能進產房嗎?再等等,快生了,小嫂子的聲音真宏亮呀!我大老遠就听見了。」他前兒個才診過脈,沒問題。
「可是……」他還是不放心。
「不過我算著還有幾天,怎麼就提早了……」柳公謹眼尖地瞧見胎記變淡了,人也變美了的落英似乎抖顫了一下,笑笑地朝她招手。「小美人兒,你家夫人做了什麼?」
「……爬樹。」落英囁嚅著。
「什麼,你們讓夫人爬樹?!」趙無眠大吼。
「樹上棗子熟了,小少爺和夫人嘴饞,趁奴婢不注意時偷偷爬上樹,一大一小就在樹上吃起來,還比誰的棗子核吐得遠。」
她發現時快嚇死了,夫人卻自個兒攀了矮枝跳下來。
這個女人,都大著肚子還不安分。趙無眠真想打她。
「嘖!不愧是小嫂子,那膽子真是大呀,說不定天掉下來,她還笑著一腳踢回去呢!」巾幗女英豪。
「別太崇拜她,你那回的茅坑還沒蹲夠嗎?」好了傷疤忘了疼,虧他還是醫術如神的大夫,居然會中那種不入流的小伎倆。
想起那一回的慘痛教訓,柳公謹倒是怕了。誰曉得她會在叫月餅的東西里加巴豆,讓他拉了一整夜,只因他不肯醫治她家丫頭左眉上的紅色胎記。
不過醫了以後,相處的時候變長了,沒什麼也變得有什麼,情愫暗生,當初那個假婚約他倒是有點想把它變成真的。
「我是沒想過最毒婦人心,這才中了招……哎呀!生了。」怪了,頭胎應該沒這麼快,除非是……
神醫果然是神醫,話一說完就听見幼女敕的啼哭聲,一個婆子抱個以錦被包住的小孩子出來。
「是個女娃兒,真可愛,先生姊姊再帶弟,小紅嘴兒好福氣。」老太君抱著曾孫女笑得嘴都闔不攏,瞧那小嘴兒紅通通,便紅嘴兒、小紅嘴地喚,女娃的乳名成了小紅嘴。
「還有一個。」柳公謹可以去算命了,光听屋里的動靜就曉得還有個小的。
「什麼?!」當爹的大驚。
不一會兒功夫,一個胖小子里在被子里,嚎啕大哭著,惹人疼惜的小臉滿是淚水,老太君心疼地直喊小包子,哥兒的乳名成了小包子。
一子一女湊成好,但孩子的爹呢?
呃!那個沖進產房看妻子,卻被血水血跡嚇壞,倒在榻上半昏的男人,不就是了。
邵小蓉雖然疲憊,卻甜蜜的笑了。
有這個男人、佷子,還有兩個剛出生的寶貝,穿越到這里其實也不賴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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