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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黃酥達人 第30頁

作者︰風光

「女王授勛可以吃嗎?優渥的生活條件,比得上母親的愛嗎?」紀揚鈺冷笑。

「或許我沒有辦法像薛利特家這麼財大氣粗,但我相信我對孩子的愛,能夠彌補這一切。薛利特爵士,你知道為什麼裴盛遠與父母不親嗎?就是因為這個家給了他足夠的物質條件,卻沒有給他足夠的愛,所以到最後,他站到了你的對立面。」

這是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也是保羅無法反駁的部分。在教養孩子方面,他自認不在行,所以把兒子送到寄宿學校,之後就直接讓他進入公司。想不到幾十年過去,兒子看他的目光,卻是越來越陌生冷淡。

就連裴盛遠在台灣與這個女人生了個孩子他都不知道,還必須靠夏芸芸來通風報信,他根本是個失格的父親。

紀揚鈺不知道自己的話在他心中興起了多大的風暴,只見他臉色忽青忽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不過在場還有一個夏芸芸,她相當懂得見縫插針。「紀小姐……我想,孩子母親的這個位置,我可以取代你。」她故作溫和地一笑。「我父親很喜歡盛遠,我想薛利特爵士應該也很喜歡我,我願意與盛遠結婚,到時候孩子就會有新的母親了。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願意與他們夏家聯姻,是她單方面宣布就算的嗎?保羅微微皺眉,這一刻,他真的對她有所不滿了。

想不到紀揚鈺卻沒有因為這番話動氣,她只覺得很滑稽,她可不希望丞丞長大以後,變成了個愛哭的心計鬼,成天只會哭哭啼啼的到處裝可憐。

而且,夏芸芸想嫁裴盛遠,也要裴盛遠願意娶她吧?雖然紀揚鈺對他仍有心結,但經過這一趟英國之行,她的心情已經平復不少,他的行為也讓她慢慢恢復對他的信心。

他很沖動、很任性,有時候還是個幼稚鬼,但愛她、疼惜她的心是真的,這點無庸置疑。

「夏小姐,我想請問你,你做得到每周至少帶丞丞出去玩一次嗎?還有,他每日的作業,你都要替他檢查訂正,花時間教導他他不會的功課,與他交流生活上學校里發生的事,還要參加他學校里的活動,甚至是運動會。」

看著夏芸芸微微色變,紀揚鈺從容地續道︰「你還要注意他的健康,做他喜歡吃的東西給他吃,帶他做運動,買適合他穿的衣服,尋找他的興趣及天賦所在,向他說明做人處事的道理。你接下來的人生,至少還要十五年都要和他綁在一起,而到你死之前,都要一直牽掛著他,這樣,你願意嗎?」

夏芸芸听得臉色發青、冷汗直冒,一張小嘴兒動了老半天,卻無法違心的說出一個好字。

原來當媽媽這麼累?她以為只要把孩子丟到學校里,她就可以在薛利特家當個富貴少女乃女乃,每天游山玩水,順便跟人炫耀她有個有錢的帥老公啊!

至于保羅,看紀揚鈺的眼光也變得不同了。在他的印象里,不僅他的父母沒有這麼細心的照顧過他,就連他以及他的妻子,也沒有這樣照顧過裴盛遠,更別說她還只是個單親媽咪,她要花費的心力,可是一般父母的兩倍。

「這才叫做父母啊,夏小姐,你說是不是?」紀揚鈺淡淡地補上最後一刀。

「這些呵護、陪伴與教育,是再多錢都買不到的。」

這句話顯然暗自損了下保羅。裴盛遠說過的,別人怎麼欺負她,她就欺負回去,有了他做後盾,她還顧慮什麼?

氣氛陷入了一種凝滯及僵持,這時候,清晰的腳步聲遠遠傳了進來,接著是啪啪啪的鼓掌聲,裴盛遠笑著走入了客廳,朝紀揚鈺比了個大拇指。

「干得好啊!看來我不需要太擔心你。」她說的話,他全都听到了,也為她覺得驕傲。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保羅有些意外,他原本估計裴盛遠去拿藥,來回至少要兩個小時,想不到他才花了一半的時間。

「怕你們欺負我老婆啊!」他大大方方地在紀揚鈺身旁坐下,還拿起她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紀揚鈺則是眼尖地看到他白色襯衫上沾到了點血跡,不由得心里一緊。「你流血了?是哪里受傷了嗎?」

「嘿嘿,為了保護我親愛的老婆,受點傷算什麼。剛才在山路上和人發生了點小擦撞,皮肉傷,沒事的,我找保險公司處理了。」他笑嘻嘻地安撫著她。

然而越是輕描淡寫,越是凸顯了他的用心,當下每個人都了解他想回來的心是多麼急切,一定是在山路上狂飆,才能在短時間內趕回,連出車禍也不顧。

紀揚鈺突然鼻子有點酸,覺得自己這陣子對他的拒絕與冷淡,有點殘忍。

說到底,只是溝通出了問題,現在兩人的誤會早已解開,剩下的都是賭氣而已。而她要因為賭氣,放棄這麼愛她的男人嗎?

就算她要放棄,他也不可能放棄啊!這輩子,他們注定分不開了。

她柔柔地望著裴盛遠,他也同時低頭看向她,幾乎是目光相交的一刻,兩人便了解了對方心情的轉變,愛火燒得更是猛烈。

「哼!你怕我吃了她嗎?」保羅突然開口,對兒子如此不信任他感到不滿。

「你當然不會吃了她,至少你還沒這個前科。」裴盛遠聳了聳肩,目光卻十分犀利。「但我知道你會找她談判,用你的威勢壓迫她,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早一點回來。」他一手搭在紀揚鈺肩上,再一次強調了他是站在她這邊的。「我想,揚鈺和我的立場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我們來英國,是要把孩子帶回去,沒有其它的談判空間。」

保羅氣得大罵,「你敢就這樣回去?你的榮華富貴,都是我薛利特家給你的,不怕我將你逐出薛利特家的大門?」

沒有被父親的怒氣牽動,裴盛遠反而顯得很冷靜。「如果你願意,我求之不得,你覺得我很喜歡待在這里嗎?父親,我必須坦承,若不是為了孩子,我根本就不想回來。」

方才紀揚鈺對父親說的話,像是挖掘了他心里對家庭最黑暗的那一部分,讓他第一次對父親坦誠心里的感受,也算是一種療愈。

「在薛利特家,只有冰冷與命令,你與母親都是遙不可及的。可是在台灣,我可以和揚鈺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談天說地,和她到處游山玩水都不膩,更能和她一起在工作上努力,而我更能和丞丞玩到在地上翻滾,用泥沙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也能三個人一起溜滑梯撞成一塊兒,甚至是一起下廚做出令人想吐的惡心食物……我們很開心、很充實的度過每一天,這才是真正的家人!」

他直盯著保羅,目光微微有水光閃過。

「這些溫暖、這些樂趣、這樣快樂的氣氛,薛利特家從來沒有給過我!」

紀揚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側身抱住了他。他在她面前,有時是個大男人、有時是個小孩子,老是弄得她好氣又好笑,卻常讓人忽略了他心中也是有傷口的。

他的嬉笑和不正經,一直是他的保護色,她明明知道他、明明了解他,卻因為自己也受傷了,就顧不得他的傷口,現在他的傷口發炎了、潰爛了,她才更清楚他過得比每個人都苦。

他生了一場大病,失去記憶,也失去愛情,是要靠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撐過。所以當他有機會拿回這些,拚死他也要捍衛。

看著他襯衫上的血,紀揚鈺有點想哭,為了他所受的苦而哭。

夏芸芸見氣勢一面倒向裴盛遠與紀揚鈺,不由得慌了,連忙插嘴,「盛遠……我……你想做什麼,我也願意陪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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